第17章
關她什麼事。林琛雪心裡哼了一聲,在假山上趴了會,隻覺得如坐針氈,腦海裡老是浮現蕭徇被金鱗衛羞辱的模樣。
林琛雪還是沒忍住,從假山跳下,朝著墨香閣的方向奔過去。
而此時此刻,蕭徇也已經聽到動靜,坐在輪椅上,被立春推著出來。
金鱗衛身穿聖上禦賜的深緋色飛魚服,是皇家禁衛。
隻要有皇命,他們可以進入任何宅邸搜證。
蕭徇自然也知道,太子憑白無故帶了金鱗衛來自家府邸,必然是有皇帝授意。
金鱗衛已經有很久,沒有過這麼大的動靜了,上次大規模搜府,還是前朝奸相賈岱時。
賈岱因為施行咒術,詛咒皇帝,被誅連十族,五馬分屍。
蕭徇身穿一件銀灰撒花馬麵裙,神色淡淡的坐著。
太子看見她,立馬笑著上前,行了一禮:“姨母。”
如今蕭徇的後院,已經被破壞的不成樣子。
那些粗俗的金鱗衛們,大概是看著蕭徇就要遭殃,幾乎是爭先恐後的拿好處。
甚至不遠處的院落中,還傳來麵首們的哭喊。
天空中還冒著滾滾濃煙。
蕭徇的目光,落在遠處被烈火焚燒的院落中:“太子爺這是何意。”
太子微笑:“姨母應該也知道了,皇上最近病體未愈,全身上下都長了些暗瘡,明明隻是極其小的病症,誰知已經半年了還沒好!
根據金鱗衛的調查,發現皇上的這病,竟然是和姨母有關!”
太子說得很含蓄,但蕭徇已經是浸在朝廷中多年的老手,自然不會聽不出來他話中的意思。
她住在宮外,皇上在宮中。
皇帝的病體未愈,怎麼會和她有關係。
太子的意思是,她和前朝奸相賈岱那樣,暗中對皇帝實施巫蠱之術。
太子忽然變了臉色,惡狠狠道:“姨母,你為何要實施厭勝,來害我父皇!”
太子:“父皇對你如此信任,但沒想到你居然想要取代父皇的位置,你真是好狠的心!”
太子說著,似乎是想起了皇帝病中的慘狀,不由得哽咽起來,表情悲戚。
蕭徇垂眸:“既然是金鱗衛調查,那皇上想必已經知道了此事?”
太子麵露凶光:“正是。”
蕭徇收回目光:“既然是陛下下旨,奴便聽候差遣。”
金鱗衛們一邊策馬在蕭府後院狂奔,欣賞美景的同時,看到院落便進去洗劫一空。
他們都是大老爺們兒,早已經看不慣蕭徇這個女人很久了。
明明是一介女流,憑什麼出將入相,還變成了萬歲爺的左膀右臂?
“現在可以去搜那東西了吧?”
“再看看彆的,看到什麼有錢的儘管拿啊!”
“事成之後,蕭徇那妖女是會被收入掖庭的吧,到時候咱們兄弟們輪番享用如何?”
說到這裡,金鱗衛們的目光,紛紛落到蕭徇身上。
他們看著蕭徇,仿佛已經看到了蕭徇變成奴隸的模樣。
一個膽子大的金鱗衛吹了個輕薄的口哨,竟然策馬上前,去摸蕭徇的臉。
蕭徇一錯不錯看著她,臉上並沒有驚恐,反而唇角勾起,露出一個幽深笑意。
這笑容禍國殃民,帶著一絲渾然天成的媚意。
金鱗衛被這個笑容給勾的神魂顛倒,心裡感歎一句真是尤物!
而此時此刻,不遠處的大樹下,身穿黑衣的少年已經拉開弓,瞄準了蕭徇。
反正蕭徇獲罪已經是板上釘釘,若是她在搜府的混亂中“驚悸”而死,也並不奇怪。
“砰——”的一聲細微聲響,夾雜著千鈞之力的箭朝著蕭徇奔騰而去。
看著蕭徇立馬就要暴斃,身穿黑衣的少年露出淡淡微笑。
忽然,人群中閃出一個身影。
一個身穿青色直裰、衣冠極為齊楚的少年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撲過來,竟然是徒手抓住了那根箭!
林琛雪手中拿箭,微微側身,一個翻躍落到蕭徇身後,長箭在她手中,仿佛一根馬鞭,林琛雪神色冷峻,右手揚起,“啪——”的一聲,鋒利的箭尖就抽在離蕭徇最近的侍衛手上。
刹那間,那金鱗衛的手背鮮血四濺,慘叫一聲,手骨早已斷裂,林琛雪抬手,一推一拉之間,渾厚的內力早就把他逼出五步遠,對方就如同失了控的陀螺般,倒了下去。
“刺啦——”
林琛雪的衣服,原本就是最便宜的粗布,被金鱗衛一撕,直接將袖子撕裂。
林琛雪白皙的手臂,暴露在空氣中。
林琛雪冷著臉,手起箭落,又將箭啪啪啪抽在其它幾個金鱗衛的身上。
林琛雪雖然不太喜歡蕭徇,但經曆過剛才的事,林琛雪也不喜歡這個衣冠禽獸的太子爺了。
她在假山上思考許久,還是施展輕功,朝著墨香閣奔了過來,就當是報答蕭徇信她,幫她趕跑鄧行吧。
……
林琛雪會忽然過來,倒是讓蕭徇有些訝然。
因為這位七郎自早晨從自己房間逃也似的跑出去,就被安排重新學習禮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