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水蘇的稟報,他全程臭著臉,滿臉的不耐煩。
蕭徇若有所思的看著林琛雪一眼,後者絲毫沒有邀功的樣子,而是冷著臉看前方。
士兵們搶劫蕭徇的後院,已經搶劫的差不多了。
他們開始三五成群的在地上挖著什麼。
蕭徇掩嘴輕咳,眼角微微泛紅:“殿下,我並沒有埋什麼東西,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不如去神醫穀,好好給皇上選個有能力的太醫治病為妙。”
太子臭著臉,目光直勾勾落在林琛雪身上:“姨母,你莫要緊張,這地下有沒有被有心人埋東西,要挖了才知道!”
蕭徇神色淡淡,沒有說話。
金鱗衛們乾勁十足的掘
地三尺,原本風景秀美的蕭府,很快被金鱗衛們翻了個底朝天。
他們先是從東南房的第一所庭院“聽雨閣”開始,一路搜查下去。
林琛雪站在蕭徇身側,緩緩皺起眉。
太子站在馬旁,臉上始終保持著高深莫測的笑意。
約莫一個時辰的功夫,忽然有個手拿鐵鍬的金鱗衛驚叫一聲:“這裡有東西!”
大家掘地三尺,居然在靠近東南角的地下,挖出了一塊黑色的布。
太子看了蕭徇一眼,顫抖道:“姨母,你,你居然敢詛咒父皇!”
蕭徇掀起眼,默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她似乎有些茫然,不知為何有什麼東西,會出現在自己宅邸的地下。
這也難怪。
一介女流,想必也沒有讀過史書,更何況,這件事情他做的天衣無縫!
太子笑了笑。
蕭賊敗亡之後,他便能正式開始監國,到時候……
太子死死的盯著蕭徇的臉,希望在蕭徇沉靜的臉上,看到一絲恐懼的情緒。
沒有。
太子有些不甘心,但也沒有太過於糾結於此,大步走了過去。
太子:“繼續挖!”
士兵們像是突然得到了命令,笑著繼續挖起來。
林琛雪茫然的看著忙碌的金鱗衛,表情逐漸從剛才的費解,變成了驚恐。
前朝巫蠱大案,她也是知道的。
金鱗衛們在奸相賈岱的後院,挖出人偶一枚,上麵還雕刻著皇帝的名字。
那場巫蠱之案,牽連的人成百上千,不知有多少無辜者死於非命。
他們在挖地!
難道說……
林琛雪目光一斜,飛快的看了蕭徇一眼,刹那間如墜冰窟:“你……”
泥土被鏟子鏟去,下麵的東西逐漸清晰起來。
太子忽然發現什麼,原本還在臉上的笑容逐漸散去:“這是什麼?!”
林琛雪愣了愣。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麵露驚惶之色。
太子低頭盯著坑裡的東西,轉頭盯著蕭徇。
蕭徇揚起手,立春推著她來到坑前。
蕭徇虛弱的麵容儘顯蒼白,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太子可在我家後院挖到了人偶?”
太子臉色鐵青。
金鱗衛們挖的坑很大,大概有三尺來深。
陽光落到坑中,映照出地下的東西。
這地下並不是什麼人偶,居然是一具屍體!
為首的金鱗衛遲疑了下,直接扛著那屍體跳了出來:“太子,我們發現了詛咒的憑信!這是……”
太子踹了他一腳,罵道:“住口,這是什麼?”
蕭徇的目光一錯不錯的盯著那具屍體,訝然道:“不知道。”
原本吵鬨的四周,忽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靜。
林琛雪愣愣地看著地上,身穿黑衣的屍體,衣擺忽然一沉。
一隻白皙如玉的手,抓住了她的衣擺。
蕭徇:“去搜搜他的身。”
林琛雪遲疑了下,隻得走上前。
伴隨著她的靠近,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明顯。
林琛雪伸手去摸那黑衣,手不由得發顫,額頭也冒起冷汗。
她已經認出來,這個被埋在地下的屍體,就是昨天在蕭徇的墨香閣外,綁在柱子上的那個血人。
林琛雪從屍體的衣服裡摸出一個冰涼的物體,指尖一勾,將東西摸了出來。
是個皺巴巴的信封,封上的火漆已經被毀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