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誰知,阿染心儀的那位青樓女子,也是大名鼎鼎雪月樓的名妓,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居然被京城惡霸高之淮看中了。
高之淮府中已經納了十多名小妾,為人極度好色,竟然喜歡上了那位青樓女子,便想著給她贖身,娶回家做小妾。
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高之淮就知道了阿染和那位青樓女子之間的事情,大發雷霆,揚言要懲治惑亂人心的妖婦,便率領人馬來到徽娘的家,將阿染打了一頓。
阿染隻是個女孩,雖然奮力反抗,幾十棍子下來,又被高之淮玷汙,不但清白之身不保,連氣也隻剩下一口了。
林琛雪聽了,不由得又氣又怒。
她從來沒聽說過兩個女子也能相愛的事,但對高之淮的厭惡,很快就把這微乎其微的驚詫給壓了下去。
兩個女子相愛又如何,憑著他是高公公的親侄子,就能夠如此草芥人命嗎!
若是不管,那他將來豈不是要殘害更多人命?這大楚王法何在?!
徽娘哭哭啼啼講完,周圍的百姓也聽得義憤填膺。
“好端端的姑娘,就被人給打死了!”
“這高之淮平日裡在京城無惡不作,憑什麼?”
“這青
樓姑娘又不是他的,還沒被賣出去呢?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他憑什麼將人打死?就因為青樓姑娘愛阿染,不愛他?”一個看熱鬨的世家小姐罵道:“這是人乾的事嗎!”
周圍人潮洶湧,已經是群情激奮,越來越多的人湧過來。
道路都被堵的水泄不通。
林琛雪皺眉,剛想說話,忽然聽到馬車中傳來一陣極輕的咳嗽。
林琛雪愣了愣,回過頭去,看見坐在車軾上的李義正皺著眉,給她使眼色。
林琛雪愣了愣,便翻身上了車,回到車廂中,隻見蕭徇坐在黑暗與燈火的交界處,狹長的鳳眼微微抬起,淡道:“七郎,彆管這件事。”
林琛雪愣道:“為什麼不管?”
蕭徇:“高公公很受皇上寵幸,高之淮是他的愛侄,得罪了高公公,日後恐怕難過。”
林琛雪握緊拳頭,有些不高興。
她又想起上次蕭徇幫謝挽青時,隻敢讓人上書彈劾高耽手下的宦官張文,卻不想得罪高耽。
林琛雪:“可高之淮草芥人命,你也不能管?”
她這幅模樣,完全是潑皮賴臉。
蕭徇眸光微閃:“在朝廷中,看似不相關的表麵之下,卻是無數條暗線的牽扯。高耽與太子要好,卻是難得的對我沒有惡意的太子黨派,若是得罪高之淮,就是得罪高耽,七郎讀了這些書,怎地連這都不知道?”
林琛雪啊了一聲,滿臉不高興,在蕭徇麵前跪下來,膝行道女人身前,拗著她道:“姐姐是民之父母,這等惡事若是不管,豈不是讓百姓寒心?”
蕭徇沉默不語。
林琛雪壓著她的膝蓋,抬起濕漉漉的桃花眼,不甘的看著她。
蕭徇仍然沉默,林琛雪如今已經不是之前那個意氣用事的小女孩了,看到蕭徇不說話,知道女人定有為難之處,僵持了一會兒,隻好不情願的站起來,緩緩坐到蕭徇對麵。
漫長的沉默降臨,前方傳來婦人的哭喊聲,李義的吆喝聲。
蕭徇抬眸,看著林琛雪皺眉看著窗外,表情不忍。
“七郎啊。”
林琛雪轉頭看她,微微一怔。
蕭徇看了她半晌,輕聲道:“你可真會給我惹麻煩。”
……
徽家店鋪中,滿地狼藉。
徽娘是手藝人,專門做些木匠活,如今平日裡做的木頭東西,全部被掀翻在地上,店內空無一人,所有的夥計們都跑光了。
阿染原本隻是個弱女子,被打了幾棍子,已經暈倒過去,殷紅的血從後背流下來,染紅了地麵。
高之淮低著頭,色迷的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女孩,笑道:“兩個女子,能有什麼人間極樂!不如便宜了爺!”
他說罷,就要解開褲子:“一個娘們,還敢搶爺的女人,老子今日就讓你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資格!”
高之淮的仆人急忙攔住他,有些膽戰心驚:“高大爺,這女子挨了打,恐怕受不起折騰。”
高之淮啐了他
一口:“我呸,我叔叔在皇上麵前做事,就算是太子見了我,都要禮讓三分,我上個女人怎麼了?”
高之淮一口痰吐到地上的阿染臉上,罵了句臟話,笑道:“就算她今日死了,也是活該!誰讓她搶老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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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之淮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
忽然間,從外麵街道上跑進來十來個龍驤衛,將他團團圍住。
高之淮怒目圓瞪,罵道:“乾什麼?造反了?”
為首的龍驤衛冷著臉,上前衝他拱手行了一禮:“高大爺,奴才也是奉命行事,得罪了!”
隨著她一聲令下,身後的龍驤衛們便快速上前,三下五除二將他捆了起來。
高之淮哇哇大叫:“他娘的,誰敢抓老子?誰敢抓老子?老子的叔叔是皇上麵前的紅人——”
他很快就被龍驤衛給抬走,連同著他身邊的仆人,全部一起被捆了起來。
周圍圍滿了許多看熱鬨的百姓,一片“娘子賢明”之聲不絕於耳。
李義站在蕭徇身邊,聽著高之淮絡繹不絕的謾罵聲,額頭上早已經冷汗淋漓:“娘子,這人接下來該如何處置?”
蕭徇看了林琛雪一眼。
林琛雪保持著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站在她身邊,衝著她微微點頭。
蕭徇:“此人草芥人命,又欲對良家婦女圖謀不軌,關刑部大牢裡去罷。”
夜色已經降臨。
街道上的行人也少了些許。
馬車緩緩在蕭府門口停下,林琛雪抱著蕭徇下車,心中很不是滋味。
蕭徇鳳眸微抬,向來清冷的麵容有些鬆懈,眼神也濕漉漉的,有點可憐。
林琛雪對上她的視線,心裡咯噔一聲。
她又怎麼可能不知道蕭徇的苦衷。
蕭徇雖然位高權重,但並不是,沒有讓她忌憚的東西。
她有很多無奈,也有很多人是不能得罪的。
高公公是皇上麵前的紅人,但蕭徇依然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將高公公得罪了。
林琛雪抿唇,心裡很不是滋味。
兩人回到墨香閣,蕭徇在案幾前坐下,翻開文書,林琛雪在旁邊站著,照顧蕭徇愈發儘心。
林琛雪煎了湯藥放在案邊,用勺舀了放在唇邊一抿,熱劑苦的她頭皮發麻,忍不住的咳嗽。她又從袖中掏出一顆雪白的粽子糖,放在碗邊。
蕭徇笑了笑,勸道:“七郎,我也不是快要入土之人,你不必如此緊張。”
林琛雪耳根瞬間漲得通紅,睨了她一眼,把藥碗放在桌邊,站了起來,又去小膳房端來幾塊桂花糕。
蕭徇吃了兩口,被哽的拚命咳嗽。
林琛雪急忙站了起來,幫她拍著背,又去連忙給她端了杯茶。
蕭徇看著林琛雪手足無措又愧疚的模樣,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從她眼底閃過。
她向來沉穩,泰山崩於前而不改顏色,雖然在林琛雪麵前抱怨她讓自己得罪了高耽,但心中早已經有了計較。
不過是想看這家夥過意不去的模樣罷了。
蕭徇坐在桌前,批了幾份折子,忽然聽到外麵走廊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腳步聲匆忙,瞬間接近了政事堂。
林琛雪還是第一次在政事堂聽到這樣的腳步聲,似乎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林琛雪的神經瞬間被吊起來,驀然抬頭,朝著門口看去,李義快步跑進來:“娘子,不好了!”
蕭徇放下湖筆,問道:“怎麼回事?又如此急躁。”
李義連忙行了禮,疊聲道幾遍“該死”,急道:“犬戎在北境與大楚軍隊起了衝突,犬戎違反條約,派兵攻打我大楚的軍隊,熊清原三萬大軍,全軍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