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雪大腦轟的一聲,簡直是沒想到,居然能在此處遇見西夷巫女!
西夷巫女很好辨認,身穿黑色鬥篷,說話就像是在唱歌,和神婆一樣。
林琛雪剛才隻是看到老農的鬥篷有些奇怪,並未往這個方向想。
林琛雪心中忽然湧起許多複雜的情緒,眼眶微微發燙,心跳如雷鳴,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左手,確定這不是因為自己太過於疲憊而出現的幻覺。
林琛雪想走過去,抓著這西夷巫女的衣領使勁搖晃。
蕭徇被蠱毒折磨良久,林琛雪有很長一段時間,在京城街頭尋找這位西夷巫女,還讓陳笙去西夷尋找解蠱的辦法,但是全部是徒勞無功。
林琛雪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在這種地方,在此看見她。
林琛雪的衣擺被樹枝撕裂,傷口暴露在外,顯得分外猙獰恐怖,踉蹌走了過去:“你——”
西夷巫女聽到腳步聲,被嚇了一跳,回頭看到林琛雪,那張布滿皺紋的老臉上,旋即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小郎君,彆來無恙。”
“自那時一彆,已近兩年矣,我沒想到會在三鶴峰遇見你。”
轉眼間便是兩年,林琛雪已經沒有最初那麼怒形於色,但剛才因為這西夷巫女亂指路的緣故,她差點葬送雲豹口中,林琛雪喜怒交加,死死的盯著眼前這西夷巫女,近乎瘋魔,桃花眼已經泛起怒意:“你為何要給我亂指路?”
巫女:“我看著前方有幾個鏢客鬼鬼祟祟,似乎在等待你,才將你引進那道‘一線天’,一線天的山路曲折,又有迷霧障眼,不僅能迷惑你,還能迷惑那些對路況不甚熟悉的鏢客,否則迎接你的,可能就是一群武功高強的刺客了。”
林琛雪啞然。
西夷巫女向來神秘,想必也不會和太子的人有交集。
西夷巫女還未說完,林琛雪便在她麵前跪下:“老婆婆,上次在街頭相遇,你曾教我解開天寒蠱的方法,但並未說完,就被龍驤衛打斷,您現在,可以繼續和我說麼。”
巫女笑吟吟的看著她:“可是上次我和郎君講的時候,郎君十分不耐,為何現在又想聽了呢。”
林琛雪:“我有一個朋友,剛好中了天寒蠱。”
林琛雪想起蕭徇每次蠱毒發作時難受的模樣,心臟莫名抽痛:“她被天寒蠱,折磨的痛不欲生。”
“我這些年一直在各處尋你,隻是一直未曾尋到你的蹤跡。”
巫女淡淡道:“西夷人以四海為家,郎君刻意尋我,自然無處可尋。”
“你當我為何出現在此處?因為我的蠱術需要一味十分罕見的藥材,恰好來這江南三鶴峰中尋覓的。”
“我並未完全掌握天寒蠱的解法。”林琛雪抬眼,直直的盯著巫女:“希望老婆婆,不要忘記當年的推拿之恩。”
西夷巫女微微一笑:“當年我腰酸背痛,又身無分文,多虧郎君幫我推拿,才能勉強疏解,這本來就是我應當傳授給郎君的,自然
可以。”
林琛雪心下稍寬,忽然聽見西夷巫女話鋒一轉:“有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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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琛雪皺眉:“什麼條件?”
西夷巫女:“從今往後七日,我要郎君天天給我推拿。”
林琛雪:“……”
巫女從包裡拿出什麼東西:“我得了一瓶玫瑰精油,但找了許多推拿師,都不滿意,郎君這幾日,就隨我在這大覺寺暫且住下,幫我推拿。”
-
夜晚。
林含在軍營中,親自挑起燈,桌前攤開宣紙,用湖筆在紙上寫著什麼。
轉眼間兩個時辰過去,已經是深夜時分,林含看著眼前的畫冊,那邊的簾子忽然被掀開。
那日在長留城,林含殺卒立威,特意提拔的那個小卒,名叫江良。
江良走進來,稟報道:“將軍,京城來了人。”
胡人與大楚北軍,已經進行過幾場小規模的衝突,都是以大楚慘敗為結局。
京城那邊,前日才補足了糧草的空缺,如今想必是已經募好新兵了。
林含心中隱隱不安。
帶兵打仗,哪有那麼順利的?
她雖然不清楚朝廷上的彎彎繞繞,但之前大楚派出的將領,還未來得及施展宏圖,就被換掉,她知道一個將領能否得勝,不隻是取決於他的帶兵能力,更是取決於他的後台是否強大。
阿爺如今是戴罪之身,她又哪裡有什麼後台了?
正是因為,隻有那個人,有能力做自己的後台。林含才會如此坐立不安。
林含正想著,那邊的簾子忽然又被掀開。
一個太監打扮的人走進來,衝她行禮:“將軍。”
這應當是皇室派來的監軍,林含也沒有在意,起身回了禮。
太監:“新兵都候在營外,等待將軍安排。”
太監頓了頓,說道:“京城還送來一份關於北境各城池的地圖。”
太監不說話還好,他這一開口,林含才發現不對勁。
這太監的聲音有些熟悉,林含麵若寒霜,走到太監身邊站定,低頭死死看著這個太監打扮的人。
果不其然!是蕭棠。
林含的聲音仿佛浸了一層冰,喝道:“你來做什麼?”
蕭棠原來便是十分明豔的長相,哪怕是身穿太監的便服,依然絲毫不減豔麗之感。
她一雙鳳眼抬起,眉眼帶笑看著林含:“聽說將軍在北境威武神勇,奴在京城遠遠好生敬佩,便忍不住前來一睹風采。”
她話音未落,頸脖便被死死掐住。
林含掐住蕭棠的頸脖,蕭棠的臉逐漸變紅,但並沒有掙紮。
林含的心臟莫名抽了一下,放開她,冷著臉說道“滾。”
林含隨後走了出去,隻見從全國各地募來的新兵已經聚集在關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