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深山匪寨(四)(1 / 2)

雖然說出如此肉麻的話,但林琛雪的眼神卻真誠而清澈,絲毫看不出任何撒謊的意思。

蕭徇抬眸,看林琛雪。

林琛雪緊緊的抱著她,白皙的手指搭在她的腰側。

蕭徇默無聲息的握住。

女孩身材清瘦,腰腹卻有力量,格外能給人安全感。

兩人十指相交。

淡淡的青梅香籠罩在鼻尖。

夜已經深了,燭火熄滅,房中一片黑暗。

這本是賊匪的房間,但因為蕭徇前些日子入住,林琛雪將這個地方打掃一番,房間乾淨整潔,一點異味都沒有。

蕭徇看林琛雪沉沉閉著眼,心裡忽然湧起一團邪火,莫名想對她動手動腳。

蕭徇忽然支起身體,拿起身旁的軟枕頭,猛地砸在林琛雪的腦袋上。

林琛雪:“……”

枕頭砸了頭,掉在地上。

林琛雪霍然睜眼,錯愕的盯著蕭徇:“姐姐,你這是……”

蕭徇肩膀微微起伏,狹長的鳳眼眯起來,眼尾泛著淡淡紅色。

她死死咬著牙,聲音哽咽著:“你當真不會逃跑了麼。”

林琛雪著急了,跪著坐起來:“我林琛雪,今生今世,都會一直守在姐姐身邊。”

她說罷,不由得緊張。

蕭徇突然這樣問她,她更是拿捏不準蕭徇的意思。

蕭徇:“你到這裡來。”

林琛雪愣了愣,兩手貼著床,緩緩爬了過去。

蕭徇木然的看著窗外:“你現在說一百遍不會,我便信你。”

林琛雪看到蕭徇認真的眼神,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她強壓著笑意,故作正經的將女人抱在懷中。

林琛雪將下巴抵在女人肩膀上,雙手環著對方的腰,就從第一遍“不會”開始說。

夜已經很深,等到林琛雪說完第一百遍,蕭徇已經很累。

她也不知為何要讓林琛雪說這種話,偏偏女孩還很有耐心的說了。

安全感鋪天蓋地,蕭徇閉上眼,就在林琛雪懷中睡去。

……

林琛雪睡不著,支著耳朵聽外麵的動靜。

隻聽外麵傳來一陣若有似無的腳步聲。

林琛雪悄悄從床上爬起來,將窗戶推開一條縫。

二當家又偷偷的走上了閣樓。

她忽然想到今日晚間,蕭徇與她說的話。

蕭徇慢慢吃著飯,殘陽的餘暉籠罩在她的臉上,她盯著窗外:“這些日子,他似乎往那邊跑的格外勤快。”

“這雖是伎倆,但也要保證雲姑娘的安全。”

林琛雪笑著說道:“這是自然,我已按照姐姐的吩咐,教了她欲擒故縱的法子。”

蕭徇淡淡嗯了一聲。

林琛雪看著窗外如同墨染般的黑色,喃喃道:“首領與雲姑娘的大婚之日在即,若是在新婚之夜,

他發現二當家在和夫人偷情,想必很是生氣。”

……

很快就到了成親這一日。

整個匪寨都洋溢著喜慶的氛圍。

賊老大雖然隻是賊匪,但在落草之前也是文化人,整個成親儀式搞得有模有樣。

拜過天地之後,雲娘就被領進了後院,在閣樓中等著賊老大。

而賊老大一襲大紅喜袍,在前院應付匪寨兄弟們。

到處都是歡聲笑語,和酒杯碰撞的聲音。

雲娘獨自在房間。

林琛雪坐在眾人之間,身穿黑衣,墨發高束,似乎很為大哥高興,白皙的臉因為飲酒的緣故,漲得通紅,這裡雖然全是男人,她卻一點羞澀也看不見。

有個小嘍囉忍了許久,才走過來:“蕭姑娘!”

林琛雪站起來,微微一笑。

小嘍囉:“這些日子多虧了蕭姑娘,我們寨子才有了許多收獲,往日裡啊,大家夥吃不飽也穿不暖,十次狩獵一次中,日子過得忒緊,娘子就是我的親媽啊!”

林琛雪武功高強,在賊匪“狩獵”時出力良多。

前些日子,賊匪們才乾了一單大的,還是多虧了林琛雪扮作弱女子的模樣,引得那些居心不正的商人上前詢問,他們才能趁機偷襲成功。

林琛雪故伎重施,已經連續好幾次用同樣的法子幫賊匪們搞到東西了。

賊匪用詞粗鄙,林琛雪早已習慣,當即笑了笑:“都是一家人嘛,這又有什麼了?”

小嘍囉笑著說道:“日後我們都不叫你蕭姑娘了,叫你一聲娘,如何?”

林琛雪哈哈大笑:“我的年齡還沒你大呢,突然間認了個那麼老的兒子!”

滿座一陣哄堂大笑。

林琛雪又是幾杯酒下肚。

她心裡懷著事,目光轉了轉,站起來剛想離開,胳膊卻被人拉住。

賊老大緊張的揉搓著手,看向林琛雪:“蕭娘子,新婚之夜,不知如何才能討得我夫人的歡心?”

賊老大也是第一次,心裡沒底的很。

林琛雪:“這很簡單,你待會提前回去,畢竟新婚之夜,你又在前院應酬,新娘子在後麵等的也很是辛苦,若是老大提前回去,會給嫂子一個驚喜。”

賊老大大喜,急忙拉著林琛雪不讓她走:“甚好,你再陪我喝兩杯!”

而此時此刻,沒人注意到,一個猥瑣的身影,悄悄的爬上了閣樓。

二當家喘著氣,臉頰浮著薄紅,猛地推門進去。

雲娘身穿喜袍,頭上紅蓋頭還未揭下,坐在床邊,聽到聲音時,放在大腿上的手忍不住一緊。

二當家踉蹌走了過去,罵道:“他娘的,真是想死我了。”隨後抱住了雲娘,揭開她頭上的喜帕。

雲娘本身便長得漂亮,前些日子對二當家巧笑倩兮,更是勾的他神魂顛倒,隻是每當他想對雲娘進一步動作時,雲娘總是不願意。

二當家著急的問她,到底如何才能

從了他,雲娘說成親之夜。

二當家沒有多想,他本來就是亡命之徒,在新婚之夜與老大的媳婦兒偷情,他隻覺得刺激。

二當家整個人如同一塊磚似的壓過來,雲姑娘俏臉漲紅,強忍著心中的厭惡,一股劇烈的惡心感鋪天蓋地般湧上來,她隻覺得想吐。

她有了身孕的事,並沒有告訴這些賊匪。

雲娘真的很想回家,牢牢記住林琛雪說的話。

二當家滿身都是酒臭味,但雲姑娘也隻能勉強耐著性子,對他半推半就起來。

這時候,隻聽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

賊老大喝的醉眼朦朧,跌跌撞撞的走過來,焦急喚道:“雲娘!雲娘!”

他愛雲娘,他心裡隻有雲娘!今日終於要與雲娘成親,老大心裡激動。

二當家抱著雲娘,聽到賊老大的聲音,全身忍不住一顫。

他隻想偷情,被賊老大撞見,他還沒有心理準備。

該死的,現在還未到時辰,這廝為何提前回來了?

二當家滿腔火焰難以發泄,全身都發起抖來,縱使心裡極度不爽,他依然從床上撐起來。

腰卻被人緊緊摟住。

二當家動作頓了頓。

這小娘子黏人的很,柔若無骨的手,就那樣抱著他的腰。

女人身上若有似無的淡香彌漫在鼻尖,似乎如同山穀中氤氳的雲彩,給他編織出一個朦朧的夢境。

若是在平時雲娘如此主動,二當家肯定高興的找不到北。

可是現在,二當家心中卻有了一絲怒意。

他和賊老大年歲相仿,又是同鄉。

當年家鄉戰禍連連,他與賊老大一起來到這淳安的深山中,安營紮寨。

他們資曆相仿,憑什麼他成了老二,而他是老大?

這件事一直是二當家心中的刺。

平時不去想還好,隻要一碰,就會流出汩汩鮮血。

二當家抱著美人,越想越生氣。

他什麼都得聽賊老大的話。

每日得受這窩囊氣不說,女人也得先給老大。

如今看著賊老大結婚,享受洞房花燭,可他卻連女人的手都碰不得。

二當家懷著這份怒氣,還真就不走了,壓在雲娘身上,轉頭看著那逐漸走近的人,眼神挑釁。

今日是賊老大的大婚之日,他心裡很是高興,滿腦子都是林琛雪“指導”的那些話,可是剛來到床邊,他卻看到自己的新娘身上,壓著一個人。

那是個男人,而且背影很熟悉。

賊老大瞳孔驟然緊縮,瞬間大喝一聲:“二當家的!你做什麼!”

二當家冷笑,還沒來得及說話,頭發卻驟然一緊。

“雲娘!雲娘!”

賊老大雙眼泛著紅,猛地揪著他的頭發就往後拽。

二當家沒有防備,被這巨大的力量拽的頭發都差點被拽掉,整個人摔了出去。

影明滅,映照出二當家的臉。

雲娘縮在床中,急促的呼吸,雙頰發紅,那雙漂亮的眼中漾著一層薄薄的水霧,滿身春光似乎都要被人看了去。

賊老大罵道:“雲娘?可是他、可是他欺辱了你?”

雲娘全身顫抖,沒有回答。

賊老大氣得滿臉通紅,酒意上頭。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放在掌心捧著的姑娘,在新婚之夜,居然和那個混賬待在一起。

賊老大:“你個王八蛋,你……”

雲娘衣衫不整,所在床角嚶嚶的哭泣。

這哭聲刺激到了二當家,他指著賊老大的鼻子罵道:“你他娘的,你什麼你?我來告訴你真話,雲娘喜歡我人是我!要不是你是寨中老大,她理都不會理你!憑什麼,憑什麼所有漂亮的女人都得讓你享用?你以為你是誰?”

賊老大怒吼一聲,直接抽出棍子就掄上來。

他力大如牛,一棍子下去,若不是二當家及時躲開,隻怕凶多吉少。

二當家冷冷笑著,緩緩從背後抽出一柄長刀。

長刀鋒利無比,刀柄上甚至還能看見沒擦乾淨的血跡。

刀光在空中一閃而過,兩人轉瞬間扭打在一起。

今日是新婚之夜,賊老大上樓的時候,所有的賊匪都在下麵目送著他。

冷不防聽到打鬥聲、碰撞聲,所有賊匪都瞪大了眼睛,伸長脖子往裡看。

“……”

二當家很早之前就看不慣老大了,而他在匪寨多年,早已經經營起自己的勢力。

賊老大一拳打過來,打得二當家鼻血直流。

他緊接著又是一拳,差點將二當家打翻在地。

二當家眼看著自己不是老大的對手,不由得罵道:“你們在做什麼?還不快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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