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寫。”
臉側還貼著繃帶的鬆田陣平推了推墨鏡,手裡裝模作樣拿著的教棍、敲了敲桌子。
長發披散開的左文字江眼都沒抬,淡然地抬手拿過新的A4紙,繼續抄寫著什麼……如果忽視左文字江嘴角淡淡的烏青、看上去仿佛被誰打了一拳的印記,看上去倒還是一幅優雅的作派。
“鬆田哥哥……”一邊的砂糖幸和、有點不忍心的向鬆田陣平求情道,“左文字哥哥已經寫了好幾天,讓他休息一會吧?”
“休不休息,不是我決定的,”鬆田陣平一臉冷漠,“你問問你的左文字哥哥,下次還敢不敢了。”
砂糖幸和轉頭抱住左文字江的腿,抬頭可憐巴巴地問道,“左文字哥哥嗚……你就說一句‘下次不敢了’好不好?”
“求求你了QAQ!”
“……”左文字江低頭看了小砂糖一眼,也冷漠地從嘴裡吐出兩個字,
“不好。”
“嘭!”鬆田陣平惡狠狠地把教棍往桌子上一拍,起身離開,“我去做飯,小砂糖繼續看著他寫檢討!”
嗬嗬,
格拉帕淡定地繼續寫著字——本體這些天、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休養身體,他自然就到馬甲這邊了。
正好趁著半夜,鬆田陣平和砂糖幸和都睡著了,格拉帕還可以躲開[G]調查那個神秘黑影的信息。
可惜他現在隻追查到那條消息是從一個無關陌生人丟失的手機上發出的,漫畫上有關黑影的信息也近乎為無。
至於論壇……大概係統還沒完全修好吧,時不時的就有幾個失效鏈接,格拉帕已經放棄從網友那裡找線索了。
而鬆田陣平,因為左文字江在忘年會上,幾次三番、不要命的舉動——在鬆田陣平把人從火場裡扛出來後,清醒過來的左文字江還和他大打出手,想衝回火場找人——徹底地被惹火了。
等事件結束之後,鬆田陣平就以“雇主”的名義,強製左文字江在除了日常生活需要之外的時間裡、一直寫檢討,反省自己的錯誤行為。
當然,寫檢討就寫檢討,編個程序往馬甲裡一塞,再寫一個禮拜,格拉帕都不嫌累。但認錯……那是不可能認錯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格拉帕:我才沒有錯。
不過鬆田陣平也算膽大,竟然敢去攔“左文字江”。如果不是因為在場人太多,世界意識壓製了“左文字江”那不科學的武力值,而“左文字江”手裡又沒有刀劍……
那可就不是兩個人互毆,臉腫幾天的後果了。
格拉帕看了看馬甲在程序運轉下,自動在紙上寫下的,鬆田陣平要求左文字江寫下的內容——
沒有人有資格讓任何人為了彆人的利益,犧牲自己的利益;沒有人有資格要求左文字江為了保護彆人的安全,忽視自己的生命;左文字江保證下次不會再犯錯,一定重視自己的生命安全。
就是這麼一段話,反複地寫。
鬆田陣平這是打算來個“洗腦”嗎?格拉帕心裡吐槽,果然還是開“黑澤銀”的馬甲和鬆田陣平相處舒服,想懟隨時可以懟回去。
噢對,又要到飯點了。格拉帕想著,不知道諸伏景光又做了什麼好吃的,要不要提前切回去看看?
反正鬆田陣平這裡,絕對做不出什麼美食。
正當格拉帕準備離開之時,鬆田陣平及時探頭,“對了,差點忘了說……小砂糖,過兩天去鐘鳴寺祈福吧?”
“可以留宿到除夕那天聽鐘聲。“
鐘鳴寺?這麼巧嗎,諸伏景光也建議去的那裡……格拉帕想著脫離了馬甲。
砂糖幸和連忙點點頭,“啊,好的!”
鬆田陣平轉頭問向左文字江,“左文字你要回黑澤那過年嗎,還是和我們一起?”
總感覺左文字會喜歡寺廟那種寧靜的環境,而且年後,小砂糖就要搬去福利院了,鬆田陣平想最後過一個愉快的新年。
“……左文字?”
鬆田陣平深呼吸一口氣,攥緊了手裡的鍋鏟,忍住把鏟子砸到左文字江腦門上的衝動。
他做飯真的有那麼難吃嗎!怎麼每天一到飯點左文字就“自閉”……敏銳的鬆田陣平看著依然在抄寫檢討、但狀態有絲微不同的左文字江,開始懷疑起自己來。
“小砂糖,”
“怎麼了,鬆田哥哥?”砂糖幸和歪歪頭,“左文字哥哥可以不寫檢討了嗎!”
”不可以,他什麼時候認錯,什麼時候停。”鬆田陣平態度堅決,“不過……我做飯難道很難吃嗎?”
砂糖幸和又連忙搖頭,“怎麼會,鬆田哥哥做飯超級好吃!”
這就對了,鬆田陣平扭頭回廚房,他就知道自己手藝沒那麼差的,左文字自閉絕對和他做的飯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