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好人做了壞事,那麼這件壞事就會格外顯眼;而當一個壞人做了好事,那麼同樣這件好事也會被無限放大。
黑紙上的一點白,和白紙上的黑點一樣突兀而引人注意。
安室透覺得自己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幼馴染他隻是被格拉帕一時的“善舉”迷惑住了而已。他理解……
理解不了!
從諸伏景光那接過濕巾紙,安室透一邊擦拭著手上的蘋果汁水,一邊維持著營業式微笑,“所以我們接下來的安排是?”
彆告訴他,他們真的要去找那位已經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的失主。
“當然是去找失主先生了,”格拉帕一臉的理所當然,又夾帶了一絲憐憫,“撿到東西要還給失主,我以為這些低年級的老師都教過。”
“難道波本你沒上過學嗎?”
沒上過學的話,我就能理解你為什麼能那麼的無知和愚蠢了。
“嗯,老師還教過找不到失主,還可以去找警察尋求幫助。”安室透回視、好心建議,“需要我給你指下去警局的路嗎?”
你敢跟我去警局嗎,嗬嗬。
……
針鋒相對的火藥味漸濃,被迫夾在陰陽怪氣的兩人組之間,諸伏景光揉了揉額角……格拉帕和零,還是老樣子。
隻要把他倆個放一起,就跟水進了油鍋會炸一樣,他倆必然會吵起來。還好他們現在在街頭人少的地方,不會吸引到路人的注意。
等一下,諸伏景光想起了什麼,認真點了點頭,至少比起格拉帕一見麵、就隻想著怎麼弄死的萊伊來說、要好多了,人要知足常樂。
諸伏景光成功把自己說服了,淡定地和格拉帕與安室透拉開距離、遠離戰場。然後把撿來的錢包再次打開、抽出錢包裡唯一存在的紙條——為了找到失主,必須要從現有的東西中尋找線索。
至於安室透說的交給警察?
還是算了吧,諸伏景光展開紙條……難道要讓組織裡的人知道、出了名的瘋子格拉帕,城府頗深的神秘主義者波本,還有他這個麵善心狠的笑麵虎蘇格蘭——他們三個“大人物”,一起主動跑到警局,就是為了還一個失物嗎。
……
另一邊,反正身份都攤開了,安室透也不怕格拉帕,該吵的吵、該嗆人的嗆人。
大不了破罐子破摔,正好還可以把不願意離開的諸伏景光送出組織,他本人也自有脫身、繼續潛伏的方法。
安室透在格拉帕的敵意中,湊近格拉帕耳邊、輕笑一聲道,“你猜,蘇格蘭現在知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他身份暴露’這件事?”
“或者你說,如果我廢物利用一下,直接揭發蘇格蘭的臥底身份,我會不會更受組織重用,然後我自己的身份就會更安全呢?”
“!”
格拉帕頓時殺心四起,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卑鄙至極的人!
從論壇漫畫裡,格拉帕早就已經知道、安室透在忘年會的那場大火中,便把身份暴露這件事和諸伏景光坦白了,甚至還慫恿諸伏景光離開他——不過還好,最後諸伏景光選擇留了下來。
但安室透怎麼好意思還敢用這件事威脅他?!
波本威士忌的演技是真好的啊……格拉帕咬咬牙,看著雖然低他半頭、但氣勢駭人,麵帶從容微笑的波本一副似乎真的打算“犧牲諸伏景光,保全自己”的作派。
要不是他從漫畫裡知道了這兩人、好到讓他嫉妒的關係,或許他真的會被騙到、真的以為安室透不在乎諸伏景光的生死。
但是……嗬,當誰不會演戲是嗎?不就是想試探我有多重視諸伏景光,看看身份是否都還安全嗎。
格拉帕冷笑,我、一、定、配、合、你!
……
“波本,想死的話、我可以滿足你。”
安室透望進格拉帕透著些瘋狂的眸子中,聽著對方壓低了噪音和暴虐的聲音道,“如果蘇格蘭離開了我身邊,我就讓你離開人間。”
“不信的話,請儘管試試……”
“這可不是我能決定的,”安室透對格拉帕的威脅毫不懼色,隻是聳聳肩道,“如果我的身份快要暴露了,那我必然會采取行動、進行自救……合情合理而已。”
麵上一副無所謂的笑容,試探完的安室透在心裡鬆了氣,以格拉帕現在的表現來看……對方必然不願意讓諸伏景光離開。
那麼景光的身份還處於安全範圍裡。
……
“蘇格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