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貴妃吃驚地看向那小太監,完全沒想到那人偶竟能失智到這種程度。
連帝國權利的象征——玉璽都敢碰。
看來果然是一個不出奇的玩意兒,她那妹妹倒是倒得冤枉。
這小東西的路,估計是走不長了。
殿內的其他人,想法也與她差不多。
舒貴妃正冷笑著等著陛下下令處置那膽大妄為的東西,卻見上座那人意外地挑了挑眉,推開懷中的女人,卻一臉愁容地道:
“沒有玉璽,朕該如何治國呢?這不回去不行啊——”
所有人聞言都是一怔,轉而瞠目結舌地看著他。
這個事情的邏輯是這樣的嗎???
現在是怎麼治國的問題嗎?
玉璽是能隨隨便便給人碰的嗎?
這不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嗎!!!
對如此重要之事,他們英明神武的陛下竟隻說了這輕飄飄又無力的一句話。
甚至被威脅著隻能灰溜溜回去。
所有人對此竟都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之後她們更是目瞪口呆地看著乾承帝匆忙帶著一行人離開,那神情看著不像是去問罪的,倒像是去討饒的。
舒貴妃都驚得忘了站起身,直到乾承帝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她眼前,她又呆呆在那裡坐了好一會兒。
她壓根沒想到,那人偶竟真會像個女人一般爭寵。
而更沒想到的是,陛下竟會如此縱容它!
若是如此長久下去,內宮之中恐怕要雨露枯竭了。
花了許久時間,舒貴妃才緩緩醒過神來。
隻是她回神後的第一件事不是考慮之後應該怎麼辦,而是緩緩轉頭,冷笑著看向那依舊委頓在上座的女人——
乾承帝匆忙趕回永乾殿,便見那被他收在寢宮中的玉璽,盒子不知被誰打開了。
那盒子構造奇特,盒蓋一打開,四壁便倒了下來。
於是他進來時,便看到那玉璽端端正正放在他的寢宮書房禦案,而那上頭,正翹腳坐著一個小人,正困得打哈欠。
可是一見他進來,那小人立馬來了精神,抱臂端坐在那裡,氣勢洶洶。
乾承帝見此立馬笑道:“今日是誰惹了我們的小主子了,竟要拿朕的玉璽出氣。”
聞弛並不搭理他,重重哼了一聲,便轉過身坐到了玉璽的另一邊,側身對著乾承帝。
他大概想用冷哼來表達自己的怒意,可那聲音又小又軟,實在可愛到不行。
乾承帝聞聲,說話聲都軟了半分,上前便道:“朕見你熄了燈,想著不擾了你歇息,這才走的。”
聞弛又是冷哼一聲,又挪了挪屁股,乾脆拿後腦勺對著他。
乾承帝忍不住笑出聲,又輕聲細語哄道:“朕這不是見了常小歲便立馬回來了嗎?你還生氣呢?朕之前也不知你到底是何想法,不知者不罪嘛!”
聽到對方的輕笑聲,那話音中調侃裡甚至帶了點調侃意味,聞弛心中翻了個白眼。
這狗皇帝無聊得,演戲都上癮,對著個人偶能夠演出深情人設了。
於是他也配合著,裝出了偃旗息鼓的樣子,將抱著的手臂和翹著的腳都放了下來。
乾承帝見此,忍住了笑,卻不知在哪裡摸出了一串東西,墜到了聞弛眼前,“你看看,這是什麼?”
聞弛定睛一看,卻見眼前是一串烏黑的珠子,有七八顆。像是黑珍珠,但質地看起來就比珍珠厚重。
聞弛忍住打嗬欠的衝動,抬手輕輕一推,卻見那珠子相互碰撞,聲音非常清脆悅耳,簡直讓人心馳神往。
他心知這該是什麼好東西,不然乾承帝不會像獻寶一樣遞到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