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弛懶得再搭理他,拿到魏尹送來的紫葉,就全身心投入到了研究大業中。
隻是他這邊消極怠工,另一邊卻是步步緊逼。
這天聞弛正在帶著常小歲用紫葉做人偶。
自從材料齊備之後,聞弛沒幾天就把人偶編製好了。
看著在最後的咒語中完成的人偶,聞弛將對方放到軟墊上。
他深吸一口氣,按捺住心中的激動,專注地看著那人偶。
他甚至有些恐慌,怕自己會製造出一個怪物。
可是為了能夠找到方法變為人形,他也不得不這麼做。
就在他期待又害怕地等了好久,連他身旁的常小歲都露出疑惑神色,可那人偶依舊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所有的期待都從聞弛的心中逐漸消失,他的心重現冷卻了下來。
失敗了。
明明他自己能給自己做手,還能擁有知覺,可用這方發製作的人偶卻跟那老頭作坊裡的其他人偶一樣。
所以,是他用錯了方法,對嗎?
可是,那他自己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老頭用了彆的方法製作了自己?
那他的腿和手又要怎麼解釋?
心知自己時間緊迫,眼前卻是毫無頭緒,聞弛越發氣悶。
雖然不知道原因,卻完全能夠感受到小人身邊低氣壓的乾承帝,非常識時務地縮著腦袋,默不作聲地批改奏折,連平時愛用的口批都不敢。
扔下手中被他拆了裝、裝了再拆弄了好幾次的人偶,聞弛煩躁地抓抓腦袋,跳下座椅正打算找點乾承帝的茬發泄一下,卻忽然聽到了幾聲非常細的嗚咽聲。
聞弛一愣,身邊的人似也聽到了,與他一起抬起眼,好一會兒,兩人才看清那聲音來自不遠處的門檻上。
他們定睛一看,才發現那門檻上時不時露出一個半圓的東西。
許久,聞弛才意識到那是個小腦袋,而腦袋的主人很不幸地比門檻低很多,隻能使勁蹦跳著時不時露出半個哭唧唧的小腦袋。
聞弛鐵石心腸,麵無表情看著,就是不讓人上去幫忙。
那狗皇帝見狀,也就笑嗬嗬跟著看,卻是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
聞弛卻根本不相信狗皇帝跟這件事無關。
要是沒有狗皇帝的允許,那就是一隻蒼蠅都飛不進理政殿的。
就在兩個人都憋著勁,誰都不願意先開口的時候,那小玉人卻在門外越蹦越低,嗚咽聲都沙啞了,顯得十分淒慘。
眼看著那小玉人哭得都快抽過去了,殿中的人卻個個目不斜視,恍若未聞,沒有一個人動彈的。
聞弛轉頭看向狗皇帝,卻見對方也正看著他,臉上依舊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似是毫不在意。
聞弛隻覺他臉上的笑容特彆礙眼,氣得狠狠撓了乾承帝的手臂一下,聽到對方的吸氣聲,他才覺得舒服了些。
可最終,他還是氣呼呼地伸出小爪子指了指門外,板著臉對常小歲下令道:“去!”
那小玉人被常小歲捧回來後,也是咿咿呀呀說不清話。
最終還是常明將事情打聽清楚了來稟報。
原來前日太後開宴,請了宮中五品以上的宮妃。
宮宴上,那顧嬪也不知道說了什麼惹了太後不快,便被太後罰跪。
還被賞了十個巴掌。
這也就算了,可兩天過去了,直到今日,顧嬪卻依舊跪在那裡沒有回來。
她中間幾次暈厥過去,都被人冷水潑醒後重新壓著跪下。
顧嬪的人想要找人求救,也被看得牢牢的。
太後這一出,竟是想讓顧嬪跪到死!
想明白這點,聞弛不由膽寒。
怪不得那小東西哭得快厥過去,狗皇帝再不出手,恐怕那顧嬪是真的要涼。
不過乾承帝最終也沒有過去。
隻派了常明去接人。
常明將人接過來時,那顧嬪已是狼狽至極。臉上紅紅的巴掌印鮮明,整張臉都腫了起來,身上的衣裳也是皺巴巴的,全沒了前幾日的精致。
進殿時,她幾乎是被人拎進來的,雙腿根本無法著力。
可即便如此,來到乾承帝麵前時,她依舊挺直了腰背,穩穩跪了下來。
看著她跪在那裡的樣子,聞弛都替她覺得疼。
乾承帝卻到顧嬪都跪下了,才笑著道:“顧嬪快起,太醫已經在外候著了,你年紀輕輕,可不能落下病根。”
說著,他伸手揉了揉已經讓人重新換了一身乾淨衣裳的小吉腦袋,麵上露出一絲柔情:“不然,小吉可是會傷心的哦。”
嘔。
隻會口花花的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