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已經帶兵出征快一年了,宮裡沒了男主人冷清不少。
常明路過月之前月瀾湖遺址,看了一眼那大片大片狄零花,隨後便轉頭繼續與身旁三人說笑著。
陛下親征,帶走了司禮監掌印太監魏忌和他手下那一乾人。
而常安一係則留守宮中,並輔佐遠征在外乾承帝打理朝政。
這一次宮家兄弟和朝舟被派遣回朝處理事務,常明便親自接待了他們,順便便聊起了前線事。
“那些鋼鐵騎士不知用何物打造,刀槍不入,生死無懼。更妙是它們不怕瘟疫,那荷度老賊陰毒計謀便都無用了,直把他們打了個落花流水,我們大軍勢如破竹,直驅他們都城!”
宮家兄弟中年紀較小宮豐,忍不住興奮地比劃著。
常明聽著也是熱血上湧。
豐朝與荷度常年交戰,他們占有大片草原,騎兵之強大,使得豐朝東北邊疆常年隻能以固壘避守,麵對他們永遠隻有挨打份。
所以這次當初陛下執意要出兵,才有這許多人反對。
當然荷度也是拿他們邊疆守軍沒有辦法,這才用了三年前那下作手段。
隻是當時疫情在摧毀了十三座大城之後,便被徹底控製住蔓延趨勢。而陛下也用雷霆手段壓製住了朝內所有其他聲音,一意調兵全力鎮守東北邊境,並派出了手頭最精銳黑鷹鐵騎清理了疫源。
最後雖然豐朝軍隊死傷慘重,卻還是抵擋住了荷度侵略。
隻是這次豐朝軍隊初入荷度時,發現那裡爆發了與前些年豐朝相似瘟疫。
這使得他們初期打得十分順利,迅速占領了荷度大半領土。
可是隨後他們便接近疫區,荷度軍隊一不做二不休,竟直接向他們拋投帶有疫毒屍體!
軍中一時間恐懼蔓延,差點嘩營。
就在這時,青芝山陰師們出手了。
他們帶來了大批鐵甲傀儡,形成了豐朝軍隊第一道防線,並且深入敵軍內部,悍不畏死地一次次衝鋒,加上豐朝軍隊後方壓製,迅速將對方陣型徹底衝垮。
等到收攏對方散軍時——
“當天天空上忽然烏壓壓飛下大片大片紙片,那紙片一個個被剪成了巨人形狀,竟如人般能走會動甚至使用槍械!它們將荷度散兵全部圍攏起來,讓他們繳械投降,甚至看管起來。如此這般,咱們竟是不費一兵一卒,便攻下了半月城!”
這下常明卻也是吃驚地長大了嘴。
宮羽也忍不住歎息道:“即便是先帝重用道門之人,也沒有這樣能夠直接乾預大型戰役能力。”
宮羽未出口話卻是,這青芝山人,能力卻是太過逆天了,也不知陛下是否能夠駕馭得住。
朝舟卻直接冷笑道:“這瘟疫來曆可蹊蹺得很。陛下可隻讓他們對付荷度蒙脫脫,如今卻有大半荷度都遍染瘟疫,我們軍中都倒了不少!”
其他幾人臉上也沉了下來。
蒙脫脫是類似道士和陰師,荷度蒙脫脫卻經常在戰場上下陰毒手段,當初那場毀了豐朝十三城瘟疫便出自他們之手。
“隻可惜,荷度剩下這些城即便打下來,也將成為一座座死城。”宮豐說著,忍不住感歎。
此時常明卻笑了,“未必。”
聞言,宮家兩兄弟雙眼都亮了,目光灼灼地看向常明。
朝舟卻是一臉狐疑。
朝姓一派常年被陛下派去監軍,與朝中太監們關係一般。
常明卻閉口不再言語,隨後指著不遠處一座小院,笑著對他們說道:“到了。”
宮家兄弟與魏尹關係不錯,魏尹最近運送糧草遇襲受傷,兩人特地過來探望。
至於朝舟,據說朝姓在軍中與魏姓一派勢同水火,隻是這次魏尹受傷,軍糧運輸由朝舟接收,才不得已也跟了過來商討事宜。
幾人看著這座坐落於皇宮中靜謐小院,宮羽卻搖頭笑著歎息道:“魏尹這人真正是——”
宮豐卻沒有那麼多顧忌,口無遮攔,“溫柔鄉,英雄塚啊!我這遠在荷度都聽說了,魏都督為了這媳婦,真真是花光了積蓄,要什麼給什麼,稀世珍寶都捧到他媳婦麵前了!”
常明噴笑,“哪兒那麼誇張,隻是據說是為了做個什麼雕刻,三顧茅廬去請一位大師罷了。大師不好請,自然需要送點人家心頭好。”
尤其像他們這樣人,大師更是不屑一顧。
當初魏尹為了能請動這位大師,可生生在戰場、京城和孜明山來回奔波了大半年,人都快熬沒了。
他那樣子,這裡人都見過。
宮羽也不由歎息,“魏尹為了這個人,可算是傾儘所有了。”
宮豐也附和道:“那可不,這回這危及性命重傷,他還千裡迢迢非得跑回來養,也不怕死在半路!”
朝舟卻不屑道:“愚蠢!”
常明也是忍俊不禁,“你可彆說他,若我院中有這麼個國色天香媳婦等著,就是死了,我也得回來守著!”
宮中這種事不少見,他們幾人又是站在權利巔峰,陛下在這種事情上,對他們從來都是放任,他們說話便也不避忌。
聞言,宮羽笑著直搖頭,宮豐卻雙眼發亮,“我是聽人說過,說魏尹在宮中藏了個美人,身條曼妙,容顏堪稱絕色。那到底有多美,能夠被稱為絕色?有宓妃美嗎?”
朝舟輕輕嗤笑了一聲。
常明笑著瞥了他一眼,卻並不接這話,隻一臉神秘地笑道:“你們見了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