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辣得他眼睛都紅了。
這辣椒也拜現在海貿所賜,聞弛一拍腦袋就吃到了。不過最初是宮人們從藥房裡買來的,聞弛這才知道,辣椒這東西一開始是以藥的身份進入豐朝的。
聞弛看他實在辣的難受,翻了個白眼往他嘴裡灌了一口牛奶。
明明不能吃,非得學他吃辣。
不過這牛奶,也是聞弛自己被辣的受不了,讓人準備的。
畢竟他現在自己身體,可從沒吃過辣。
乾承帝一來,尚奎和常小歲就從炕上下去了。
這種觀念聞弛實在改不了,便輕輕踢了踢乾承帝的小腿,示意他說話。
乾承帝意會,便一邊喝著聞弛的牛奶,一邊開口道:“都坐下吧,無需拘禮。”
乾承帝其實沒有聞弛那麼不講究,在他心裡真正能與他如此坐在一塊的人沒有幾個。
更重要的是,他也非常不喜歡阿弛與這些人像這樣沒有男女大地叉著腿坐在一張炕上說話。
但他卻知道,阿弛喜歡熱鬨,也喜歡與他口中的那些朋友這樣,圍攏張小桌子吃吃東西聊聊天。
最重要的是,這讓他感到快樂。
看著聞弛臉上輕鬆的笑容,乾承帝也刻意放鬆了自己臉上的神情,甚至是和常小歲打招呼的:“小歲,感覺怎麼樣了,太醫的藥還在吃嗎?”
見他問話,常小歲又趕緊下炕來俯首回話,“多謝陛下關心,奴才已經大好了,藥也不再吃了。”
乾承帝笑了,“趕緊上來,不然你家主子就要把朕趕出去了!”
聞弛靠在窗台上,笑著瞥了他一眼,並不反駁。
常小歲也笑了,又重新坐上炕。
聞弛這才開口道:“陛下,我有一莊好買賣要與您做。”
說著,他就將風輪與織坊的事情一說。
風輪紡車的事情常明早就以乾承帝說過了。
乾承帝一直放在心裡,隻打算等根薯的事情安排好,再與聞弛商議。
沒想到他現在就提出來了。
隻是聞弛的主意,也同樣令他感到意外。
“您出錢,我出技術和人力,您隻要每年分我1/10的布就成。”
聞弛笑眯眯,伸出一根食指在乾承帝麵前擺了擺。
乾承帝挑了挑眉,立馬意識到麵前有坑。
聞弛竟然要布不要錢。
“你打算做多大?”乾承帝笑眯眯問道。
聞弛想了想,伸出三根手指,“今年先開三家,就在江南,千人的規模。”
“那明年呢?”乾承帝又問。
聞弛咧了咧嘴,“明年再開個五六家吧,主要還是在南邊閩地和江浙一代。”
乾承帝點頭,他心裡大概知道聞弛的目標了,“到時候江南那裡原來的絲織工坊估計要倒一半。”
聞弛卻笑嘻嘻搖頭,“我不降價,有什麼可倒的?”
反正布賣不出去,又不是他虧錢。
隻要乾承帝能堅持下去,多少能在擴大出口的時候虧本賣掉一些。
聞弛乾承帝一下子笑了。
他這回知道為什麼要喊他過來了。
但是乾承帝卻沒有一口回絕,他隻是坐在那裡,手指一下一下點著桌麵沉思著。
其他人就坐在那裡乾看著,卻看著他越想眼睛越亮。
好一會兒,乾承帝忽然轉頭問聞弛:“給你布不成,朕拿其他東西與你換可好?”
聞弛齜了齜牙,知道對方謹慎,怕他把布投入市場,於是問道:“你想拿什麼東西換?”
乾承帝笑了,“朕給你一塊封地——把江浙鄞川給你,如何?”
鄞川那裡可有一個不小的港口!
聞弛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乾承帝卻依舊笑眯眯道:“朕還要與給你下第一個單子,十萬匹布,越早出來越好,你可接得住?”
聞弛眨了眨眼,一下子聲音都軟下來了,笑容中帶著諂媚,“陛下,臣妾接得住,可您有錢嗎?”
乾承帝哈哈大笑,“錢你不用擔心,朕富有四海,哪裡搞不來錢!”
說完,乾承帝興奮起來,也不像以往那樣死皮賴臉地想要留下來蹭睡,反倒將牛奶杯一推站起身來道:
“這個事情你一個人搞不定,就你們掖庭司那幾口子人,一進入江南,恐怕就要被那裡的地紳豪強給生吞了。朕給你找人去,保證你們的人安安全全進去,全須全尾地出來。”
說完這話,他實在沒忍住,抓過聞弛在他嘴上狠狠啃了一口,在他還沒反應過來前就火急火燎地跑了。
留下聞弛坐在尚奎和常小歲麵前,臉脹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