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鴻芳帶著一部分手下上岸, 那三十幾艘大船上裝來的卻是滿滿的炮火和彈藥。
這便是她的投名狀,看得南粵總督吳勝眼睛都發紅了。
張鴻芳心中看不上對方,臉上卻是一臉明媚笑容。
這世上, 男人往往習慣小看女人。
而這對於張鴻芳來說,卻恰恰成了她的優勢。
南粵總督吳勝心中看不起這些海寇, 也不把張鴻芳看早眼裡。
但是他多少知道茲事體大,便按著當初與朱瑾瑜說好的,將這些招安來的海寇安排好, 卻是轉眼便讓人將那三十幾艘大船一氣兒開走了。
連句好聽話都沒說。
看得那些海寇些們氣憤不已。
張鴻芳卻沒有放在心上, 畢竟這次她帶人開來的船, 是手底下最爛的貨色了。
這麼想著, 她臉上的笑容越發嬌豔, 轉頭看向站立在一旁的朱瑾瑜,不由勾起唇角, 眉眼帶笑, 卻不想卻將麵前那個讀書人看得耳根發紅。
張鴻芳眨了眨眼睛, 發現麵前的男人外表風流俊秀,少了她心慕的陽剛之氣, 可那害羞的樣子卻是她從不曾見過的, 看著倒有些可口。
可隨後她便趕緊收斂的笑容,心中滴咕著,這個男人可不能勾搭。
否則她家阿帆的婚事可就得搞砸了。
這麼想著, 她便趕緊匆匆結束了迎接禮,帶人去了朱瑾瑜替他們安排好的宅子。
而至於這個荒唐的誤會,直到朱瑾瑜送來庚帖和定親禮,兩人這才鬨了個明白。
事情搞明白,看著親自送來送跟貼的朱瑾瑜, 張鴻芳當即鬨了個大紅臉。
可事已至此,兩家結親的事情早已傳揚了開來。
想到結了這門親事之後,能給她的阿帆和手下帶來的那種中好處,張鴻芳看著眼前那頗有些玉樹之感的男人,最後還是不得不咬牙答應了。
如此,這一最門不當戶不對的親事,竟就這樣成了!
而南粵近海海寇也一下子幾乎銷聲匿跡,出入船隻再也不用擔驚受怕,這讓許多豐朝的商人躍躍欲試,也打算買船出海了。
海貿一下子越發興盛起來。
對此,朱瑾瑜心中十分滿意,對籌備婚事也越發積極。
而就在他將那帶刺的美人娶進刺史府的那一日,所有人都在歡欣雀躍地慶賀著這一場為南粵帶來了和平與繁榮的婚事時,一顆巨型黑色火彈從海麵上拋射過來的,炸開了豐朝的國門,撕碎了這好不容易的來的和平。
那轟鳴巨響炸響時,參加婚禮的人都露出了震驚與茫然之色,隻有新娘以及帶來的幾個人立馬反應了過來。
張鴻芳一下子掀開了蓋頭,大吼一聲“有敵襲!”,隨後正想拔刀迎戰,卻發現自己手上空空如也。
她轉頭看向朱瑾瑜。
朱瑾瑜顫了顫,此時才反應過來,立馬將護衛叫來,“去!去總督大人府上看看,再派人去軍營打探情況。”
隨後他轉過頭看著張鴻芳,卻見麵前的女人,臉上早已沒有了平日裡明豔的笑容,卻是兩眼黑沉,一臉殺意。
朱瑾瑜咽了口口水,再次開口道:“護送夫人前往北營。”
張鴻芳滿意點頭,抬手便撕下那礙事的裙擺,帶手下幾人跟著那隊護衛便往外衝,隨後馬蹄聲很快從後院傳來,伴隨著一聲又一聲的轟鳴聲消失在了刺史府中。
路上,張鴻芳看到那些從來沒有見過這中炮火的豐朝百姓,都傻愣愣看著眼前四起的硝煙和傾倒的家園,一時都沒能反應過來。
許久之後,才驚起人們驚恐的哀嚎,一個個看著遍野的橫屍,嚎哭不止。
就此,這一座豐朝前後兩任皇帝花了近二十年的時間建立而成的城市,一日之間被摧毀。
張鴻芳去得及時,此時總督吳勝也才剛剛反應過來,立馬帶人來了北營,打算帶人出兵。
他壓根沒有將張鴻芳這部分人放在眼中,隻自己帶兵出征不說,甚至還讓人讓張鴻芳等人全部看守了起來,生怕他們在他後方點火。
見狀,張鴻芳緊緊抿著唇,冷眼瞪視著那出行的船隊,一身紅衣像是要把身邊的人的人都燒著了一般。
看著她這身衣裳,營中原本的士兵卻是不敢近身的。
可張鴻芳也不能硬闖,畢竟在這軍營中軍令如山,她也怕被某些莽撞固執的一刀摘了腦袋,這就得不償失了。
於是,直到朱瑾瑜將城中的事情全部安排妥當,又將民眾安撫好之後,派人來打聽情況,才發現自己新任夫人被囚禁了起來,立馬又匆忙派人來將人接走。
麵對著張鴻芳的憤怒,朱瑾瑜再三伏低做小、指天發誓,會在吳勝回來之後好好與他將此事說道一番。
隻是吳勝真的回來之後,兩人卻再沒有心思計較這些小事了。
原來,在之前豐朝海軍與那些走私船和海盜間你來我往的追逐戰中,對方已經逐漸摸透了豐朝如今所擁有的武器裝備。
他們發現,相對於他們已經發展了上百年的海貿與海航技術,這個異軍突起的富饒國家,其造船業和火炮的發展卻還像個呱呱墜地的嬰兒。
在海上隻要他們不搭載太多的貨物,幾乎能夠將所有的豐朝海軍拋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