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向雪說完了要交代的事情,就讓大家接著上自習。
江臨想著後天的模擬考試不能考的太好,不然有可能要被出演話劇,當然他也不想考的太差,於是便拿出卷子開始做,提前練習一下掐著分數考。
龐星華自從剛才在門口看到江臨之後,眼神就沒從他身上移開過。
當然不是因為什麼被他吸引之類的理由,就是單純的覺得……怎麼一個人就隻是過了一個周末,變化就能這麼大。
怎麼他過個周末沒逆襲成美男子呢?
龐星華不愛學習,坐在他旁邊的顏左也不愛學習。
顏左為了後天的雅思模擬想臨時抱佛腳背幾個單詞,結果看了還沒兩個,困意就來了。
這就是英語的魅力!
他揉了揉一點也不酸的脖子,打算跟龐星華嘮會兒磕,緩解一些困意,結果一抬頭,就看到他用書擋著臉,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江臨的方向看。
被他盯著的江臨坐姿端正,正一筆一劃的在寫著什麼,非常認真。
顏左跟著看了一會兒,感覺跟看個手會動的雕塑沒什麼區彆,便收回目光。
結果他發現龐星華還在看!
他忍不住,朝著龐星華的椅子踹了一腳,“你一個勁兒盯著人家看什麼呢?看上了?”
龐星華被他踹的一個趔趄,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
他猛地回頭,低聲道:“抽風了?踹我乾啥!”
顏左翻個白眼,“我怕你眼睛黏人家身上回不來。咋,看人家好看,動了歪心思了?”
龐星華把書卷成筒狀,使勁兒敲了他一下,“屁,老子是直男,24k純直!”
“那你還一直盯著江臨看。”
不得不說,世人之於美麗的東西都是格外寬容的,他們對江臨的稱呼已經不知不覺的從惡劣的外號變成名字了。
“我就是覺得奇怪。”龐星華說:“他怎麼過了個周末就脫胎換骨了。”
顏左隨意的回答,“人靠衣裝吧,他之前那校服,明星來了穿上也不好看。”
話是這麼說,可龐星華還是覺得奇怪。
他總覺得江臨跟以前不一樣的不光是外形,而是整個人從內而外的氣質都不一樣了。
顏左見龐星華就跟魔怔了似的,搖了搖頭,打消了跟他嘮嗑的想法,接著逼自己背單詞。
龐星華樂得清靜,繼續盯著江臨看,好像這麼看著就能找到他脫胎換骨的原因一樣。
他從一開始單純的盯著江臨看,然後到現在帶著疑惑看,然後……他看到一直在講台上坐著的呂向雪走了下來。
呂向雪背著手,左右看著同學們的學習狀況,看過江臨之後,她腳步一頓,換了個方向停在江臨身邊看他做題。
江臨有個不好的習慣,就是在學習和工作的時候喜歡戴著耳機聽輕音樂,這樣能讓他更加專注。
好在國際學校對電子設備這方麵管的不嚴,所以他明目張膽的戴著耳機老師也沒說什麼。
就是他一戴上耳機就會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絲毫沒有發現自己身邊多了個人。
呂向雪一邊看他做題,一邊點頭,眼中的驚訝和讚許越來越甚。
江臨前後形象差距太大,非常惹眼,從剛才進教室起,她就一直在注意他。
人總是這樣,一旦開始注意一個人,就會忍不住一直關注他。
剛才交代完任務以後,呂向雪雖然在辦公,隻是偶爾抬頭看一看同學們有沒有偷懶,但是她抬頭看的幾眼,幾乎都落在江臨身上了。
江臨的坐姿非常端正,從她宣布開始自習以後,他就戴著耳機維持著一個姿勢低頭寫字。
然後到現在過了半個多小時,他還是那個姿勢,非常專注地在寫字,好像整個教室隻有他一個人一樣。
江臨以前從來不會這樣,就算偶爾會戴著耳機一動不動,那也是他在發呆。
可他現在不一樣,他雖然還是姿勢不變,但他的手一直在動,所以這讓呂向雪非常好奇,他到底在寫什麼。
她走下來的時候還以為,說不定江臨隻是在抄歌詞什麼的,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是在做卷子!
而且她略略掃過幾眼,發現他做的題目都是對的。
尤其是現在正在寫的作文,簡單句長難句混合搭配,簡單詞彙高級詞彙換著用,一個意思的詞絕對不會重複使用。
他甚至準確的將中國的古詩句翻譯成英文,還將英文壓了韻,就算是他們的外教恐怕都沒這個能力。
還有他的字,可以不誇張的說,他的字跡都快趕上字帖了。
呂向雪不知不覺的在江臨身邊站了快十分鐘,眼睛盯著他手下的卷子,麵部表情都不由得放鬆了,露出驚喜的笑容。
龐星華本來就一直在關注著江臨這兒,結果看到他們班除了向桓則誰都沒誇過的班主任露出這樣的笑容,更加震驚了。
不,應該說震驚這個詞已經難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了。
他學著顏左剛才的樣子使勁往他椅子上踹了一腳,好不容易進入背單詞狀態的顏左一個踉蹌,接著對他破口大罵,“龐星華你大爺的,不想活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