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巷子裡,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躺在地上,身上還有一個酒瓶子。
江臨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不是他熟悉的王府學校的校服,也不是自己平時穿的運動裝,而是偏成熟的一身休閒裝,像是自己穿書前的年紀穿的。
他想起來了,這是自己之前做的那個奇怪的夢。
嗯?不對呀,這是上一場夢結束時的場景,這夢還是定期連載的?
正在他懵逼的時候,夢的場景轉換到了醫院。
他坐在病床前,床上半躺著一個男人,渾身包著白色的紗布,長長的劉海遮住了左眼,就像漫畫裡的男主角一樣。
向桓則。
有過上次的夢,這次江臨感覺自己受到的衝擊稍微小了點。
向桓則靠著床頭喝粥,喝完最後一口,他把碗放到床頭的小櫃子上,接著將目光轉向江臨。
“謝謝你。”
江臨一時不知道該作什麼反應,便點點頭,還以他一個微笑。
向桓則接著說:“我叫向桓則,是個企業家,一個……破了產的企業家。”
說著,他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我會躺在那個小巷子裡,就是因為被人追債。”
江臨其實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這回他的嘴皮子好像自己會動了。
他聽自己說:“我叫江臨,是個科學家,一個……科研成果被剽竊的科學家。”
說著,他的嘴角好像也扯出一抹嘲諷的笑,“我會出現在那個小巷子裡,是因為我的研究要不回來了,借酒消愁。”
向桓則輕笑出聲,抬眸看他,“那看來我們兩個還挺有緣啊,同是天涯淪落人。”
江臨聽到自己又說:“我也覺得我們兩個挺有緣。”
他頓了頓,接著說:“既然我們這麼都有緣了,你要不把醫藥費給我結一下?你這一身傷……還挺貴的。”
向桓則嘴角噙著笑,懶懶地靠在病床上,身上還包了一身紗布,看著特彆像漫畫裡的欲係美男。
結果一聽這話,他欲係美男的形象瞬間崩塌,開始捂著腦袋,麵露痛色,“啊!頭好疼。嘶……哎呦哎呦,那一酒瓶子砸的我呦,現在還暈暈乎乎的。”
“我那會兒躺在地上感覺自個兒挺清醒的,正準備爬起來自個兒去醫院呢,結果一個瓶子扔過來砸的我眼前一黑,什麼意識都沒喲。”
“嘶……哎呦,我要是不挨那一瓶子說不定我就不用進ICU了,不進ICU說不定我就不用花那麼多錢了。”
他一邊說,還一邊把眼睛露出來一條縫去觀察江臨的反應。
江臨:“……”
果然這貨就算是在夢裡也還是那麼欠揍。
見江臨沒有反應,向桓則接著賣慘,‘哎呦’‘哎呦’地叫的更大聲。
“哎呀我今天這個頭怎麼這麼疼呀,感覺比往常都疼……”
江臨心裡翻白眼,嘴上卻十分溫柔,“那醫藥費的事就先算了吧,等你有錢了再說。”
向桓則的頭立馬不疼了,“我看你麵相就知道你這人特善良。”
“你看,你的話就像靈丹妙藥,我這腦袋瞬間就不疼了。”
江臨冷笑一聲,懶得理他,起身準備去接水。
就在他起身的一瞬間,夢裡的場景又轉換了。
醫院的牆壁扭曲,緊接著他到了一個類似於出租房的空間裡。
出租屋非常小,廁所和廚房挨著,兩個房間的味道互相串。
看光線進來的角度,這極有可能是一間地下室。
門口有響動,江臨回頭看過去,隻見穿著西裝的向桓則一臉疲憊的開門進來。
兩人對視,向桓則展顏一笑,“大科學家,晚上吃啥。”
江臨的嘴又有了意識,“今天夥食好,酸湯肥牛加腸加蛋。”
向桓則崩潰一嚎,“又是方便麵。”
“今天方便麵打折。”
向桓則輕歎一聲,卷起袖子走到小桌子前,“算了,也不指望你這為全人類造福的手能會做羹湯。”
“還是我來吧。明天輪到我做飯,讓你知道什麼叫真正意義上的夥食好。”
江臨輕輕一哼,死不承認自己不會做飯,也擼起袖子走到小桌子前。
正在兩人準備吃飯的時候,江臨感覺夢境一陣扭曲,接著猛地驚醒過來。
他盯著天花板,將胳膊輕輕搭在額頭上,半天才將呼吸平穩下來。
這連載的夢,總感覺很真實啊。
稍微清醒了一下,江臨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
五點半,還早。
北方的冬天寒冷且乾燥,睡了這麼一會兒,江臨感覺自己嗓子乾的難受,於是出了房間到廚房找水喝。
月光從窗戶外打進來,他隱隱約約看到廚房裡有個身影。
“向桓則?”
向桓則正在喝水,聞聲,他保持著舉著杯子的動作轉過頭去。
“誒?你也出來了?喝水?還是上廁所?”
江臨走過去,給自己倒了杯水,“喝水。”
向桓則點頭道:“屋裡太乾了,明天買個加濕器回來。”
江臨一邊喝著水一邊隨意地應了他一聲。
向桓則從旁邊看著他上下滾動的喉結,自己的喉結也不由自主的開始上下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