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陸錚心裡微微有些沉重,就好像壓了塊石頭。讀蕶蕶尐說網
玉功主任,好像突然就老了十歲,說話,都有些含混不清了。
張夫人拉著陸錚的手,抹著淚念叨陸錚的好,更提到了劉保軍,同樣烏山出來的乾部,她家老張出事後,劉保軍便不見了人影,甚至前幾日張夫人想用車送玉功主任去醫院,給他打電話,劉保軍卻打起了官腔,一再說車輛困難,一時調度不開。
原市委秘書長秦懷亮被調去了省裡,劉保軍不知道走的什麼門路,遷升市委副秘書長兼研究室主任,在秘書長未明確的情況下,聽聞劉保軍暫時還分管了辦公室和後勤,用車,找他很正常。
聽張夫人說起用車送老張去醫院現在都這麼難,陸錚也忍不住歎息,說阿姨你要用車找我啊,咱私家車,給我打電話,保證隨傳隨到。這番話,惹得張夫人差點哭出聲。
劉保軍?
唉,陸錚搖了搖頭,這個人,好像和自己也愈行愈遠。
……
進了屋拉了燈繩,熒光燈閃了閃亮起來,灑下柔和的光芒。
客廳沙發上,突然站起個人影,陸錚吃了一驚,差點擺出戰鬥姿勢,隨即便無奈的道:“你怎麼進來的?”
沙發上,站起個性感嬌豔的俏麗女子,淺藍色的休閒睡衣,看上去素雅而又活潑,略顯寬鬆的睡衣睡褲,掩不住窈窕卻又豐滿的胴體曲線,長發微微燙過,小卷透著彆樣嫵媚,烏黑的波浪更加襯托出她麵部的粉白和櫻唇的紅潤,俏媚難言。
不消說,正是衛香秀。
衛香秀嫣然一笑,說:“你忘了,小晶有你這屋的鑰匙。”
陸錚皺眉道:“那你也彆隨便進我房間啊?小晶我給她鑰匙是叫她幫我打掃,你這麼進來很沒有禮貌知道不?還有小晶這丫頭片子,又找著挨訓呢!”
衛香秀就抿嘴笑,一對兒性感的小紅塑料高跟拖鞋在地板上踩出噠噠的聲音,雪白小腳,腳趾塗著淡淡的紅,便如玫瑰花瓣一般,誘惑難言。女警居家的嫵媚,和其英挺端莊的警官全身照對比,實在令人心癢難搔,恨不得就這樣正法了她。
她一邊幫陸錚脫外套一邊說:“得嘞,您呀,官被撤了,脾氣反而越來越大。怎麼著,要不要我們倆給您三拜九叩啊?”
陸錚被氣得沒法沒法的,衛香秀現在摸透了他的脾氣,已經不像以前那麼怕他,憊懶的很,氣人得很。
“趕明兒把你賣非洲去!”陸錚氣呼呼的,前世得罪自己的惡毒女人,自己也不是沒這麼乾過。
“本來就是,我們一大一小不就是關心你嗎,結果還要被你罵。”衛香秀把陸錚外套掛在門口衣架上,又細心的用雞毛撣子撣外套上的灰塵。
“關心?我看你是覺得我被撤了,跑這兒耀武揚威來了。”陸錚嘴裡這麼說,其實心裡還是微微一暖。
這段時間,衛香秀早中晚三頓飯都會回來吃,其實,便是來和陸錚一起吃飯,監督陸錚,免得陸錚仕途受打擊後再把身體折騰垮掉。
而且,和衛香秀說說笑笑,罵她幾句,心情也輕鬆很多,衛香秀毫無掩飾的用自己“被撤”當做開玩笑的話題,看來,心理學學得不錯,如果遮遮掩掩生怕提到這個話題刺痛自己,那才是自己這個當事者最痛苦的經曆。
當然,這是對普通人而言,實則,自己本來也不在乎撤職不撤職的,莫說本來心裡就有底,自己和張玉功的錯誤半點沾不上邊。便是真的被撤了,又能怎麼了?
“洗澡去吧?”衛香秀今天特彆殷勤的樣子,又顛兒顛兒的跑去洗漱間幫陸錚往浴缸裡放熱水,看著她蹲在浴缸前性感胴體擠壓出的曲線,陸錚就笑,說:“要不就一起洗?”
“一起洗就一起洗,我怕你啊?”衛香秀翻個白眼,撥著浴缸裡的水試溫度,突然說:“我今晚留下來陪你。”
語氣自自然然,就好像說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陸錚怔了怔,旋即便明白衛香秀的心思,是希望用這種方式幫助自己,寬慰自己吧?
“你呀,該去哪兒去哪兒,知道什麼是好漢不食嗟來之食麼?”不知道怎麼的,陸錚心裡有些不舒服,這也是大男子主義的一種情緒吧。安慰獎?還是算了吧,實在讓人提不起興趣。
嗟來之食?我在你眼裡就是蘋果麼?想吃的時候你就咬兩口?不想吃的時候蘋果是不會有任何意見的是吧?衛香秀氣得差點把噴頭直接對著陸錚噴過去,而且,就在她想這樣行動時,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小晶吧?”衛香秀便趕忙起身去開門,自覺地很,也不用等陸錚指揮,反正也被這個活土匪指揮慣了的。
誰知道門一開,外麵站著一個瘦高個,四十左右歲年紀,西裝革履,就是尖嘴猴腮的,麵相有些猥瑣。
見到開門的是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兒,來人也明顯怔了一下,抬頭看看門牌,有些疑惑的猶豫著問:“是陸錚主任家嗎?”
陸錚已經慢慢迎出來,笑道:“鄧處?怎麼的這是?大駕光臨寒舍?你不該在502,電話叫我去接受調查麼?”
衛香秀聽得出陸錚話裡的不客氣,便也俏臉冰冷:“有事麼?現在幾點了?到處瞎敲門!”她才不管什麼處長不處長的,反正她要離了婚,這個派出所長也乾不長,大不了就不乾了,跟著陸錚,也餓不死。
正是抱著這種心態,她現在在派出所長的位子上反而乾得很硬氣,令局領導大跌眼鏡之餘更對她高看了一眼,覺得小衛行,能把那些所裡的老油條治得服服帖帖的,還真是巾幗不讓須眉。
至於人家長得漂亮,身材特彆好,引起一些流言蜚語,這也不是她的錯不是?社會主義國家,怎麼還能搞封建社會紅顏禍水那一套?
來人是中組部乾部監督局的正處級組織員,就是他和他的同事,把陸錚從機場直接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