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陳通達,漸漸的,那種老資格老前輩的樣子也不大好往外擺了。
陸錚正說話間,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響,杜小虎走了進來,到了陸錚身邊,附在陸錚耳畔說:“阿旺家出事了。”
陸錚微微一怔,“出了什麼事?”
說起這些事,杜小虎就滿肚子火,但也隻能憋著,恨恨道:“被老緬的警察抓走了。這不老緬們搞大選需要錢,又給咱們華人加稅麼,下麵的稅務官就借機斂財,層層加碼,阿旺家覺得賦稅太重,和收稅的稅務官分辨了幾句,稅務官就動手打人,推搡的時候好像稅務官受了點傷,就把警察叫來了,其實阿旺爸被他們打得都快吐血了,就是沒外傷,那個稅務官呢,眼角破了,這就不得了了,臨走的時候老緬們還威脅呢,說要把阿旺爸告上法庭,叫阿旺爸坐一輩子牢,真是,真是太欺負人了”杜小虎越說越生氣,眼中直冒火。
陸錚想了想,說:“我去同大使溝通怎麼處理。”
工作已經交代的差不多了,陳通達便和朱瓊起身告辭,心裡卻都琢磨,緬甸華僑已經入緬甸籍,咱們能有什麼辦法?
陸錚進了楊成業辦公室的時候,楊大使正在收拾桌上文函,見陸錚進來便笑道:“你來的正好,我明天要回國述職,這段時間,使館的工作就拜托你了。”
陸錚怔了下,說:“你要回國,怎麼沒提前說一聲?”
楊大使就歎口氣,說:“臨時決定的,部裡已經同意我回去養病,順便述職,明天的飛機,唉,年紀大了,一身毛病,以後啊,是你們年青人的天下了。”
陸錚打量著楊成業,心裡知道,楊成業,是不想和自己玩了。
或許,因為自己想法太多了吧,就在前幾曰,還跟楊成業提起來,看能不能趁著這次亂局,想辦法在仰光扶持出一個親華的政斧。
楊成業年近花甲,看來已經沒了進取之心,隻想安安穩穩熬到退休,而現在看自己的勢頭太不安分,誰知道鼓搗一氣之後會不會惹出什麼大麻煩,他不想一世英名今朝儘毀。
這也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的一些底牌,以為自己年輕氣盛,行事偏激,而且左的厲害吧。
琢磨著,陸錚也沒說什麼,把阿旺一家的事情講了講,又說:“你看,我們是不是介入一下,我認為,應該同溫瑞政斧交涉,為緬甸華僑爭取他們應該享有的公民權。”
楊成業歎口氣:“你看不巧啊,下午我還要和愛人收拾行李,明天一大早的飛機,時間緊迫的很。這麼著吧,你看著辦,從現在開始,我處於休假狀態,你就是咱們使館的代辦。”
陸錚無奈,但見楊大使現今情況,是無論如何不想和自己摻乎在一起的,也隻能點頭。
楊成業攤攤手,示意自己沒辦法,繼續收拾桌上文件,但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是不是向國內請示一下?”
陸錚笑道:“也不是正式照會,就用私人身份表示下關切,我覺得不用請示部裡邊了吧,畢竟部裡不了解這邊的情況,有些機會稍縱即逝,我們本來就有酌情處理權。”
楊成業想了想,說:“對緬甸政斧的內政指手畫腳,還是要慎重些,溫瑞政斧就算迫於局勢需要我們的支持而屈服,但如果消息透露出去,緬甸民眾定然會對我們不滿,這得失之間,失之毫厘,往往差之千裡。我琢磨著,百弊無一利呢?”
陸錚知道,這位老外交還是不放心,雖然決心抽身事外,但還是善意的提醒自己,可算儘職儘責了。
陸錚知道楊大使抽煙,便自己點了一顆,又遞給他一顆,說道:“其實民族情緒這個東西,隻要政斧引導,根本不是什麼大問題,畢竟我們和緬甸兩國近代史上沒有爆發過真正的戰爭,我們也沒有侵略過緬甸,中緬友好還是中緬交惡,也不過是輿論導向的事,隻要未來緬甸政斧肯向中緬友好上走,民眾,是很單純的,也很容易引導。”
吸著煙,陸錚笑著說:“我是準備抓住這次機會火中取栗的,一步步看吧。”
楊大使見他堅持,心裡歎了口氣,便不再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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