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雪行覺得他已經快要沒有耐心了,等過了年就準備大規模搜山吧,他就不信對方還能躲下去。
蕭子瑢並不知道蕭雪行已經要開始動用大量的人力物力搜山,若是知道大概也隻能質問一句:是不是玩不起?
而此時的他正在跟小娘子們一起努力開辟護城河。
護城河的挖掘跟之前挖水渠也沒什麼區彆,等挖好之後直接跟水渠連上,到時候也算是弄了一個環城水係。
護城河好弄,但是橋不好弄,蕭子瑢不想弄普通的木板橋,想要用石灰砂漿鋪就,但就算弄橋墩也是要懸空的,隻能先弄成水泥板然後在往上搭建,最後再用石灰砂漿進行黏合。
其實這些都不是問題,最大的問題大概就在於無論是橋墩還是橋麵都很重,想要搬上去也不容易。
不過蕭子瑢的擔心明顯有些多餘,因為到了四月的時候護城河還沒挖完,但是大家卻要開始準備播種了。
種植其他作物的小娘子已經播種了一輪,而現在種的則是他們的主要種植的水稻。
蕭子瑢果斷暫停了護城河的施工讓大家開始全力種地,畢竟這才是正經事。
而現在雖然還沒有到真正的汛期,但因為剛開春就連下了幾場大雨搞得蕭子瑢有些擔心,所以他這段日子除了會去護城河那邊施工之外,就是每天帶著人在水渠和山溪那邊巡邏。
之前在建城牆的時候他順便讓人將岸邊的堤壩加固加高了一些,為的就是應對即將到來的汛期。
原本大家心裡都不是特彆著急,畢竟真正的汛期也要到四五月份才回來,高峰期大概是六月份左右,這是蕭子瑢綜合了文獻和各種資料之後得出的結果。
他沒用後世的資料,怕的就是間隔時間太長,氣候變化有所不同,所以找的都是這個時期的曆史記錄。
結果萬萬沒想到他認為的萬全準備並不萬全——今年的汛期提前了。
結果沒想到汛期水量上漲都是沒啥,畢竟山溪跟水渠連通,而水渠直接入海,這些水進入海裡之後就算海岸線高一點也不會影響到什麼。
可是連綿不斷的大雨卻讓大家都有些猝不及防。
甚至不僅僅是大雨還有強風天氣,這樣極端的天氣搞得大家都人心惶惶,懷疑是不是老天要懲罰她們。
好在這種極端天氣持續的時間不是特彆長,連續下了一個星期的雨之後就不怎麼下了,結果蕭子瑢這邊剛鬆口氣就看到劉彩娘麵色有些不好看的過來說道:“城主,不好了,之前種下去的秧苗全都被衝走了!”
四月份正是第一季水稻播種的時候,之前大家是頂著惡劣的氣候播種下去的,當時想的是隻要扛過這一波就好了,結果誰知道這雨一下就下了六七天。
蕭子瑢聽了之後沉聲說道:“慌什麼?之前不是已經讓人早就備上多餘的了嗎?正好這些日子不下雨了趕緊搶種還來得及。”
或許是他的沉穩感染了劉彩娘,劉彩娘也定了定神,用力點了點頭轉頭跑了下去準備吩咐。
水稻秧苗會被衝跑他也是無意中在某本曆史文獻的記載上看到的,這件事情他已經有所預料,所以特地讓專門育苗的人多弄了一些,為的就是防備,如果被衝了就重新來,如果沒有的話這些秧苗也可以種到彆的地方。
現在想想幸好提早準備,現在再搶種還來得及,要不然今年又隻能種一季稻,到時候說不定糧食會出現短缺。
蕭子瑢長長出了口氣,有些頭痛,這個是真的頭痛,他已經連續好幾天都沒有睡好了。
不僅僅是因為秧苗的事情,既然有了準備,那麼這些東西不足以讓他太過擔心,他擔心的是這樣下雨會不會產生泥石流!
好在這幾天雨下完之後山上雖然比較泥濘,但並沒有出現泥石流的預兆。
隻不過他們這裡都這麼艱難,也不知道外麵怎麼樣,如今隻希望是山裡雨水多吧。
然而實際上外麵的情景比他們這裡還要慘一些,他們這邊雨水比外麵多一點是真的,但因為蕭子瑢下了大力氣整治水渠,將水渠連到了海水裡麵,而水渠在平日裡水位隻在堤壩的一半,所以就算水量暴漲也沒有造成災患。
可外麵就不一樣了,尤其是黃河附近,脾氣十分不好的母親河奔騰咆哮將兩岸的堤岸摧毀,又是好多人流離失所。
而長江沿岸也沒好到哪兒去,決堤之處比比皆是,南兗州距離長江很近,可以說是首當其衝。
原本蕭雪行還準備調集人手過來搜山,結果他調來的人手倉促之間隻能去幫忙治水,與此同時還要小心安頓湧到州府的難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