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蕭子瑢就是故意的,都不用猜都能知道元嘉和元恪肯定會猜測他到底哪兒來的那些門路。
所以對方肯定會下死力氣去查,現在唯一慶幸的大概就是自己這張臉見過的人不算很多,如果元恪在齊國布下的人手沒到三公九卿級彆的話是不可能認出他的。
隻是不管怎麼說都有點危險,所以蕭子瑢決定提前放出一些消息,讓他們有一個先入為主的印象,造成一個信息偏差,到時候就算查出來也會印證他們腦子裡的想法,而不是想到彆的地方。
不過蕭子瑢哪兒有什麼頂頭上司,他的頂頭上司就是皇帝了啊,以前不熟悉的時候就算了,等到後來蕭鉉幾乎是把他當親兒子寵,哦,對親兒子可能都沒那麼溫和。
所以蕭子瑢的抱怨大多都是從彆人嘴裡聽來的,比如說淩福。
淩福在對著蕭子瑢抱怨的時候當然也不多,隻不過是每次蕭雪行給他們加練什麼的,他都會跑去找蕭子瑢求情。
淩福早就敏銳地察覺到有事情去求蕭雪行多半是沒用的,但是如果讓宣城王出麵,那基本上都能成功,若是有不能成功的那必然是宣城王都覺得他們家將軍做得對
既然要求情他肯定要裝得可憐一些,宣城王心腸軟,淩福這樣的大個硬漢在他麵前可憐兮兮的樣子他實在受不了,所以基本上都會同意。
現在蕭子瑢將那些話加工一下改變一下,就幾乎能成自己的了。
當然語氣也要改,他總不能對著元嘉撒嬌啊。
隻不過淩福在麵對他的時候語氣很軟,而他在說的時候為了突出自己已經醉了的情況,說話語氣也很含糊,聽上去……也就比撒嬌強一點吧。
他說的那些事情其實都不太過分,主要就是為了點出他背後人的身份——位高權重、年輕、能征善戰。
這幾個詞語排列組合下來幾乎都不做第二人選。
如果是麵對彆人,元嘉肯定覺得對方小題大做,這也沒什麼啊,不就是讓他多乾了些活,四處走南闖北嘛,做生意誰不是這樣?
但是換到蕭子瑢身上,元嘉就有中心疼的感覺,聽到他需要走南闖北風餐露宿的時候更是覺得那位攝政王不解風情,這樣的美人就該溫柔嗬護啊,怎麼能做這些事情呢?
於是他鬼使神差說道:“是太過分了,實在不行……不如你來跟我乾吧。”
蕭子瑢:!!!!
他這是說過頭了嗎?
他一邊裝出迷茫的樣子一邊仔細回想自己剛剛說的話,沒有啊,挺好的,甚至有些地方聽著都有點無理取鬨,他作為人家屬下那些事情都是該做的。
那到底是哪裡戳到了元嘉的點,讓他做出了撬牆角這中事情?
蕭子瑢心裡十分迷茫,擺了擺手說道:“彆開玩笑了,你不想做生意了?”
他現在的身份可是元嘉跟攝政王……旗下產業之間的重要橋梁啊。
元嘉見他不同意也有些遺憾,蕭子瑢生怕他再語出驚人之舉,直接裝作不勝酒力的樣子說道:“酒後失態,還請元兄見諒,時辰不早,不如就此作彆。”
元嘉雖然有些舍不得,但見他又醉又困倦的樣子還是同意了,但為了多看兩眼,甚至還送蕭子瑢到了自己的房間。
路上的時候,蕭子瑢真是用出了渾身解數才表現出了“雖然醉但還能走”這個狀態。
因為剛剛元嘉甚至要把他給背回去。
嚇死人了有沒有啊!
蕭子瑢覺得他需要回去冷靜一下仔細想一想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隻是一套琉璃燈而已,不至於讓元嘉屈尊降貴吧?
元嘉將蕭子瑢送到房間之後依依不舍的走了。
蕭子瑢躺在床上裝作睡覺的樣子,開始複盤今天的情況,思索半天都沒覺得哪兒有問題。
所以元嘉為什麼突然這麼熱情?應該不是因為察覺到他背後是蕭雪行的緣故。
如果是那樣的話,對方從見到他開始就很熱情這件事情解釋不了。
蕭子瑢有些頭痛,等元嘉徹底走了之後,他迅速起身將身上的衣服換了一套下來。
剛剛他是裝成喝多的樣子,但並沒有多喝,最多也就喝了一兩杯,所以身上的酒氣都是他故意把酒灑在身上飄出來的。
為了演戲他也是付出了太多,穿了一晚上半濕不乾的衣服,虧了北邊比較乾燥,沒那麼難受。
蕭子瑢換完了衣服沐浴之後之問道:“春生,去看看周圍有多少人看守。”
春生立刻說道:“回稟……郎君,除了院門有侍衛之外,無人看守。”
蕭子瑢沉思半晌說道:“讓阿崔拿著千裡鏡找個地勢高的地方看看港口的情況。”
元嘉有一點想錯了,蕭子瑢就是來觀察地形的,隻不過他沒打算碰那些比較敏.感的地方,他選擇觀察的是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