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瑢跟蕭雪行插科打諢之後就將這件事情揭了過去, 說實話如果不是裝作沒發現太掉智商不符合他的人設的話,他還真想裝傻充愣。
反正他也挺願意在蕭雪行的房間紮根的,至於蕭雪行是為了什麼重要嗎?不重要啊。
可惜為了不暴露自己, 他需要表現出適當的疑惑, 然後再表現出對蕭雪行的絕對信任。
一邊隱瞞自己的感情一邊還克製不住地被吸引也真的是很難。
用過午膳之後,蕭子瑢就開始準備入宮領宴事宜, 雖然真正的新年大宴要到天黑,但他還要先去拜見蕭鉉和蕭霽的。
尤其是禮服還不好穿啊, 冬天的禮服那是難穿中的難穿。
現在他唯一慶幸的就是領宴不用穿大禮服,否則他進去往那裡一坐就當自己是個人偶就行了,動一動都覺得累。
等他走出房門的時候, 蕭雪行已經在外麵等著他了,跟他禮服上的一圈白毛領不同,蕭雪行用的是純黑色的毛領,會反光的那種,配上他那張臉,越發讓人覺得高不可攀。
蕭雪行上下打量著蕭子瑢,將眼中的驚豔隱藏得很好。
曾經的少年已經有了成人模樣, 比之那時候的精致,如今更多加了一分棱角, 然而眼神卻一如當年那般乾淨純粹。
蕭雪行摸了摸他的手問道:“冷不冷?”
蕭子瑢笑道:“穿那麼多層,不熱就不錯了,哪兒還會冷, 哎, 禮服真是太彆扭了。”
現在的衣服大多寬鬆,很少有特彆合身的那種,但是禮服為了讓人顯得精神, 從肩到腰都是正好的那種,仿佛把人框在了一個架子裡麵,這讓蕭子瑢多少有些不舒服。
蕭雪行把他送上車說道:“無妨,等宴會過半如果不舒服了你就先回來。”
蕭子瑢失笑:“叔父聽到怕是要罵你的。”
他發現蕭雪行現在越來越縱容他,當初剛被接回來,那時候他真的年紀小都沒有過這個待遇。
蕭雪行篤定說道:“你要真覺得不舒服陛下是不會介意的。”
蕭子瑢沒說話,但是打定主意要留到最後的,他一年到頭回不來一次,如果真的是邊緣人物就算了,但看當初他就藩那個架勢,恐怕有不少人都想借機跟他說話。
蕭子瑢自己倒是無所謂,但他怕給他哥惹麻煩。
在很多人眼裡一開始他是攝政王罩的,等到以後他越來越強大,可能這些人就會覺得他跟攝政王是一條戰線,他得罪人,人家說不定就要把帳算在蕭雪行頭上。
蕭子瑢盤算著等到宴會上需要跟什麼人多說兩句,什麼人不用太過搭理,也幸好他跟蕭雪行還是要顧忌一下,不能再次同乘一車,否則蕭雪行恐怕又要認為他想得太多。
攝政王府距離王宮不遠,到了宮門口的時候,按照規矩他原本應該下車步行入內,不過蕭鉉心疼他,不願意他大冷天在外麵走,直接就讓馬車入了宮。
等到了暖閣的時候,蕭子瑢對著蕭鉉就行了大禮:“臣參見陛下。”
他難得這麼正式,一舉一動都合乎規範,甚至連行禮都行雲流水帶著說不出的美感。
蕭鉉眼看著侄子逐漸長大成人,臉上的笑容都比平時多了些。
“行了行了,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隆重,來人,看座。”
蕭子瑢一撩衣擺,從容坐下笑道:“那可不行,臣真是回京陛見,該做的還是要做到位的。”
既然是陛見自然就要報告他最近做的事情,蕭子瑢早就準備好了各種文書,讓人直接拿了上來。
蕭鉉在看到那些文書的時候就愣了一下:“這都是什麼?”
蕭子瑢解釋說道:“是晉陵這半年的工作總結,還有一部分是臣的計劃,因為當初做得倉促,可能並不完善,所以拿過來請陛下和攝政王斧正。”
蕭子瑢說的時候還對著旁邊的蕭雪行眨了眨眼。
蕭雪行見他這正經不過三息的樣子就無奈。
蕭鉉倒是意外,沒想到蕭子瑢會將這些都拿過來,一般諸侯王除非有大動作才會上報,平時做什麼中樞基本不管,怕管太多有監視之意,讓諸侯王心生逆反,萬一出點什麼事兒就不好了。
像是蕭子瑢這樣主動將事情上報的,蕭鉉估摸著南齊開國以來這大概就是第一個。
他這侄兒倒是真的坦蕩,賺錢賺得坦蕩,殺人也殺得坦蕩,治理封地更是坦蕩。
蕭鉉將文書往旁邊放了放說道:“等有時間了朕再看,你也不要還想那麼多,正旦期間該玩玩該休息休息。”
蕭子瑢這才想起來這年頭到了正旦基本上就要封筆,一直封筆六天,等到第六天開始工作才解封,這個期間大家都是不辦公的。
哎,也挺好,他終於有了光明正大鹹魚的理由了。
蕭子瑢有些不好意思笑道:“就是覺得該給叔父看看,叔父什麼時候看都行,反正有一些已經開始了,您反對也來不及啦。”
蕭鉉笑罵:“小潑皮,你這無賴勁兒是跟誰學的?”
蕭子瑢嘿嘿笑道:“無師自通啊。”
“你無師自通了什麼?”蕭霽的聲音在外麵響起。
蕭子瑢轉頭看過去發現不僅是他來了,歡兒也被他帶了來。
蕭子瑢看到歡兒就開心地跑過去:“歡兒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