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他們繼續在青梅竹馬的身份中打打鬨鬨,彼此恪守著這條“朋友”的原則不越界,那麼他們就能做上一輩子的好朋友。不會有人離開,不會有人消失,他們會永遠吵架鬥嘴下去,也永遠做彼此最熟悉的那個依靠。
“我和知春繼續做朋友就夠了。”五條悟說,“做朋友就可以了。”
硝子掃了一眼五條悟的神色,內心在無奈地搖頭。
“好吧。你有這個覺悟那可真是再好不過。”她說,“不過,我覺得傑好像喜歡知春,要是他們兩個在一起了的話,你要怎麼辦?”
五條悟猛地轉過頭,被墨鏡遮蓋了一半的臉也露出了天崩地裂一般的表情:“傑?喜歡?她?!”
“我說,你不會是戴了墨鏡之後就真把自己當盲人了吧?”硝子無語至極,“瞎子都能看出來,你沒發現嗎?他從開學開始一直拍照發短信的那個‘網戀對象’就是知春啊。”
“好啊,好啊,笨蛋猴子那家夥竟然敢背著我網戀——!”
五條悟氣得七竅生煙,他停住腳步,在原地開始團團轉起來:“不對,他們半年前怎麼就開始網戀了?我怎麼不知道,她為什麼不告訴我?他們是怎麼認識的,附近的人?搖一搖?相親網站?”
硝子:…………
她真服了這個戀愛笨蛋了。
都已經在乎到這個程度,為什麼還要自欺欺人,迫使自己相信自己並不喜歡知春呢?
看來老天是公平的,五條悟此人既然已經又高又帥又強了,那相應的,他的戀愛之路就會特彆崎嶇,布滿了他自己設下的障礙。
“你既然不喜歡她,為什麼還這麼生氣啊?”硝子問。
“那當然了!傑是我的好兄弟,他喜歡上那樣一個暴力又摳門的人,我理所應當會為他擔心!”五條悟迅速給自己的失態找到了一個完美的理由,“不行,我要好好勸勸他,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
硝子微笑著在心裡翻了個巨大的白眼。
算了,這人沒救了。
就在硝子為以後圍觀班裡的三角戀做心理準備的時候,遠處的密林忽然驚起了一群飛鳥。
有情況!
五條悟迅速轉身去看,“六眼”輕而易舉地透過密林看到了響動的來源。
“有咒術師在戰鬥。”他說,“京都校截住了傑和知春。”
硝子難以避免地擔憂起來:“幾打幾?”
五條悟仔細辨認後說:“五打二。”
“京都校所有人都去圍攻傑和知春了?”硝子難以置信,“我們是不是應該快點去支援?”
五條悟看起來卻完全不著急。在和另外兩位分開之後,他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真情實意的笑:“不用,他們應付得來。”
無論是夏油傑還是加茂知春,都是五條悟可以放心托付後背的友人,也是他少有的承認的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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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我們傻子?你那股怨念的氣息都快凝出臭味了,誰感覺不到?”
千晴將西風殘鐮架在鼻青臉腫的禪院直哉脖子邊,旁邊是七扭八歪昏倒在地的京都校學生,夏油傑正把他們拖到一塊試圖綁起來。
“臭味?我身上怎麼可能有臭味!我今早剛洗過澡!”直哉還在掙紮,“可惡,加茂知春,你不就是仗著身邊有一個特級咒術師嗎?憑單挑的話,我一定……”
千晴覺得好稀奇:“我好久沒見到像你這麼純正的傻子了,誰給你的自信覺得能單挑贏過我啊?”
宿儺見了她都得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區區一個禪院直哉憑什麼跟她單挑?
憑他腦子不好?
她又不是硝子那樣的醫生一樣有扶助弱小的職業道德,見到傻子以後除了繞道走之外還能做什麼?
禪院直哉被氣得臉色發白,他被西風殘鐮困在寒刃和樹乾之間動彈不得,隻能嘴唇顫抖地不停小聲罵:“無禮,粗野,真不知道甚爾究竟看上你什麼……”
千晴動動耳朵,她彎下腰,雙眼死死盯住禪院直哉:“你剛才,提到了甚爾?”
夏油傑把京都校其他學生都結結實實地捆在了樹上,同時把他們的咒具都挪走,相當細心地剝奪了他們所有人的戰鬥力。在完成了這項工作後,他直起腰,打算叫千晴來驗收一下。
但是他發現千晴卻將那個金毛的禪院直哉抵在樹上,身體前傾,距離鼻青臉腫的那個男生相當之近。
他們……在做什麼?
“甚爾哥怎麼了?”千晴問,“你都知道些什麼?”
禪院直哉臉上擠出了露骨的怨恨:“你也配管甚爾叫‘哥’?我才是和他有血緣關係的弟弟——”
千晴“啪”地一下踹上禪院直哉的肋骨:“再不坦白我就把你褲子扒了倒吊在銀座門口。”
直哉:???
這個女人怎麼會這麼惡毒?!
“我知道的又不多,我隻是靠禪院家的人脈打聽到了一些零碎的事情!”直哉嚇得快哭了,“我聽說,聽說甚爾他最近似乎,似乎很缺錢,所以他準備入贅到一個有錢的普通人家裡……”
入贅!
入贅,也就是做上門女婿,意味著……
甚爾,要和彆的女人結婚了。
一擊沉重的轟鳴敲響在千晴耳邊,她頭昏腦漲,身子微微搖晃,險些跌倒。
夏油傑立刻上前扶住她:“知春你怎麼了?!”
“我……必須要……必須要阻止……”
就算花光她掙來的所有錢……
也要阻止甚爾和彆的女人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