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驗者仔細地看過他們的資格憑證,然後側身放行:“旁聽者的座位在最側方,而且在禦三家發言時你們是不允許說話的,還請注意。”
千晴在口罩之後撇了撇嘴。
禦三家不愧是爛透了的禦三家,在這種不被允許的私下拍賣會上還講究規矩。
她要是把口罩和墨鏡拿下來,裡頭那些人都該嚇得尿褲子!
甚爾也改變了自己的體態和步伐,他沉默地走進房間,不動聲色地掃視了一圈已經在屋裡等候的那些來客。
“禪院家來了很多人,那邊那個是某個長老的親兒子,看來禪院家很重視這次拍賣。”
千晴和甚爾在房間角落的陰影中落座,她小聲回答:“當然了,我聽說禪院家背地裡很眼紅五條家能夠和加茂家聯姻的事情,眼下突然有了一個能讓他們得到赤血操術血脈的機會,他們當然會采取手段。”
甚爾忽然湊到千晴耳邊,帶著笑意說:“咱們兩個算不算是禪院家和加茂家聯姻?”
千晴:“當然不算了,甚爾哥你不是入贅來的嗎?”
甚爾:“哦,也是。你是大富婆,我是你的小白臉,嘿。”
他們兩個很快就又進入了一種旁若無人的卿卿我我狀態,明顯到台上主持拍賣的人不得不大聲咳嗽了兩聲,才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重新轉向他。
“歡迎各位的到來,閒話不少說,我們直接開始展示拍品了。”
“第一件,強度不明的咒具,上麵沾染著據說是八岐大蛇的血液,來自禪院家族……”
千晴悄悄地說:“你有看中的嗎?”
甚爾輕輕搖頭:“禪院家的咒具我都了解,這把不太好用。”
拍品被一樣一樣地拿上來,其中有很多都是禦三家的好東西,甚至還包括一些年代久遠的古董藏品。
不過讓千晴和甚爾感興趣的是一些來自於禦三家內部的情報,這也是其餘參與拍賣的人最想得到的。
“關於五條家族現任家主,五條悟術式的解析情報,一千萬日元低價起拍——”
千晴小聲嘀咕:“悟這麼值錢?”
“畢竟是五百年才出一個的‘六眼’,這個價格也很正常。”甚爾說。
千晴:“那怎麼不賣我的術式解析?我可是一千年才出一個的赤血操術天才哎!”
甚爾:“要是真有人來賣你的情報,你一定是第一個上去砸場子的吧?”
千晴:“不愧是甚爾哥,真了解我。”
五條悟的術式解析最終被賣出五千萬的高價,千晴盯著那個走到台上簽字的買家,眼中都是“這錢可真好賺”的痛惜之情。
“諸位,接下來就是本次拍賣最重頭的拍品,也是大家最期待的一件拍品!”主持人高聲宣布,“一千年才降生一位的天生赤血操術擁有者,如今在加茂家旁係中誕生了第二位!”
窸窸窣窣,台下的買家們發出了零星的聲響,不少人挺直背,伸長脖子向台上看,企圖透過主持人直接看到那個天賦異稟的小孩。
“你們要如何證明?”台下有人忽然大聲問,“我們都沒見過她,怎麼知道她真的是天生的赤血操術繼承者?”
“對啊,把她帶上來!打一架給我們看看!”
主持人舉起雙手:“稍安勿躁,各位稍安勿躁,今天拍品本人沒有到場,但是……”
台下瞬間炸開了鍋。
“拍品不在?開什麼玩笑!”
“虛假拍賣!”
“加茂家的人呢?你們在詐騙嗎?!”
主持人提高音量:“這是有原因的!因為那個拍品的母親,也就是加茂家的那個旁係,她不願意交出女兒!所以暫時我們沒有辦法把她帶過來……”
“詐騙!”
“那就把她殺了再把她女兒帶來啊,一個旁係能有多強?”
千晴的臉色在口罩後已經變得很難看了。
主持人重重敲了一下桌麵,聲嘶力竭地大喊道:“各位不必擔心!我們已經采取了措施,切斷了那個女人的經濟來源,也通過一定的手段給她下了毒!現在那個加茂旁係已經得了重病,昨天我們的人又去看了一眼,目測她撐不過兩天!隻要她死了,我們就能用合法的手段更改拍品的身份,做一份完整的領養手續!”
“殺母奪子……確實是他們乾得出來的事。”甚爾輕輕道。
禪院家某長老的兒子發話了:“隻有見到拍品,我們才會付錢。”
周圍響起一片附和之聲。
“我們的人已經在去接拍品的路上了。”主持人說,“在那之前,我可以先給各位看一看之前我們的人拍下的拍品的照片,證明拍品身體健康。還有我們拿到的來自拍品出生醫院的病曆,可以證明在拍品的分娩過程中,她覺醒的術式對母體的影響……”
甚爾忽然感覺到自己的手臂傳來一陣刺痛,千晴的指甲深深地掐進他的肉裡,而她自己似乎對這件事毫無知覺,隻是一言不發地、目眥欲裂地瞪向那副被投影到正前方的照片。
那是6歲的,被媽媽牽著,珍惜地在地鐵口舉著冰棍的小小花山院千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