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斷片,明早一覺睡醒估計什麼都不會記得,就算記得一點點支離碎片,他也完全可以裝傻抵賴。
他頗有膽量地伸手捏住她的臉頰,一字一頓:“你爸爸動手術的時候,我說要推掉通告陪你去瑞士,你嚴詞拒絕,不讓我去,說不想耽誤我工作。”
薑黛無辜地眨眨眼:“那又怎麼啦?”
喬津野臉色黑沉:“另外兩個男人都陪你去了,你是不是太有失公允了。”
薑黛起初好像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倚在他肩膀上咕噥了好久,漸漸好像想明白了,然後說:“哦,你說他們啊,他們自己要去,又不是我讓去的。”
喬津野:“你就不怕耽誤他們工作嗎,都是成年人,都在社會上混,誰沒有工作?”
薑黛不假思索:“他們關我屁事啦,又不是我朋友,一個是貸款給我的甲方爸爸,他愛咋樣就咋樣。還有一個是狗前夫,我巴不得他天天不要工作,被競爭對手打垮,股價暴跌,今天丟項目,明天丟口碑,後天就破產清盤。”
她鼻子不通氣,愈發奶聲奶氣,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很凶,絲毫莫得感情。
喬津野忍不住發笑:“你還真是絕情。”
薑黛的回答給了他一點點安慰。
不然一想到那兩個男人在醫院裡和她朝夕相處,而自己卻沒機會參與,真是足夠他慪上半年。
他揉了揉薑黛的臉蛋,軟乎乎的手感實在是過癮,他試探著問:“那你應該知道這兩個男人都對你意圖不軌,你以後和他們保持距離,少理他們好不好?”
薑黛轉了轉眼珠,腦瓜子裡不知道在打什麼鬼算盤,突然點頭:“可以哎,我答應你,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喬津野認真:“什麼事?”
薑黛一把摟住他的腰,試圖把人拽起來,“陪我去蹦迪啦!”
“…………”他震驚無措,“很晚了,你都喝多了,我該送你回家睡覺了。”
薑黛是真的瘋了,摟著他的腰耍酒瘋,一直用腦袋撞他。
喬津野生怕自己被她撞吐了,隻好摁著她的腦袋妥協:“好好好,蹦,我陪你蹦!不過不能蹦太久,一小時以內吧,隔壁好像就有一間挺大的。”
他也喝多過,也經常見彆人喝多了。
有的人喝多了很安靜,靜悄悄坐在那兒發呆。
有的人醉了就是呼呼大睡。
薑黛儼然不屬於這兩種,她喝高了是要耍酒瘋的。
這個時候送她回家,她那股子酒瘋沒撒出來,估計也是要折騰到精疲力儘才能入睡。
而且她現在獨居,送她回家也不放心,還得留下來照顧,大半夜的……孤男寡女,照顧出問題就不合適了。
雖然薑黛現在離婚了,是單身,但這也不是他想要的發展方向。
乾脆就陪她去蹦迪,把身體裡這股勁發泄出來,等她玩累了自然就能睡個好覺了。
……
喬津野畢竟是公眾人物,墨鏡是必須要戴的,口罩今天沒戴,主要是覺得加上口罩顯得更奇怪了,反而更引人矚目。
他把薑黛的墨鏡也掏出來給她戴上,兩個人去了隔壁的酒吧群魔亂舞。
他們去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場了,很多客人都玩嗨了,根本沒人注意他們,情況很符合喬津野的需要。
玩了大概一個小時,薑黛有點累了,酒勁兒似乎也有點過了。
喬津野就摟著她的往外走:“蹦累了吧,現在真的該回家了。”
薑黛還不太甘心,半路停住:“把這首歌蹦完!這首歌我好喜歡的!”
她今晚自打喝高了,聲音就奶奶的,還有點撒嬌的意味。
喬津野骨頭都是酥的,自然是一次次妥協,半個不字都說不出來。
薑黛就是他的小祖宗,祖宗乾什麼他都是肯的。
這首歌到了最後,薑黛的腰也快扭不動了。
她揉著腰哈哈大笑:“走了走了,打道回府。”
舞池裡很擠,喬津野怕她搖搖晃晃把人家踩到,更怕她被彆人踩到,就把她圈在兩隻手臂裡,牢牢護著往外走。
他貼在薑黛耳邊,突然難以自控。
“薑黛,我們玩個小遊戲好不好?”
薑黛:“什麼遊戲?”
“真心話。我們每個人坦誠自己的一個秘密吧。”
薑黛嘿嘿一笑,突然踮起腳,貼在他耳邊吹氣:“好啊,告訴你一個驚天秘密,你誰都不準說哦。其實呢,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是一本漫畫,而且還是18限.製.級的總裁漫,我呢,是一個反派女配,女配你懂吧,你演過戲,應該懂的!”
喬津野忍俊不禁地捏著她的臉,壓根沒有把一個醉鬼的話當真:“嗯,我懂,那你是女配的話,我是什麼身份?”
薑黛皺了皺鼻子,好像被他這個問題難住了,想了半天:“你呀,你是我的兄弟嘛,惡毒女配的兄弟,大概也是配角吧,反正就是主線裡沒啥戲份的那種。”
喬津野無聲地笑:“你的秘密真可愛,你想聽我的嗎?”
薑黛認真點頭:“當然,你快說。”
說到這裡,兩人剛好已經穿過了最熱鬨的舞池,到了略顯安靜的一處。
喬津野卻還是從身後護著她,並沒有鬆開。
他笑容神秘:“我這個秘密可厲害了,說出來嚇死你。”
薑黛:?????
他垂著腦袋,貼在她耳邊,薑黛豎起耳朵,聽得格外認真。
“其實我一直有一個喜歡的人,藏在心裡,任何人都沒有告訴過。”
薑黛即便是喝醉了,耳朵也自帶八卦嗅覺,豎得更高了:“啊??這麼強,誰啊?”
“就是一個……特彆好的女孩,我第一次見她就很喜歡,後來更是不可自拔,特彆特彆喜歡,喜歡了好多年。”
薑黛:“切,誰都沒告訴過也算特彆喜歡嗎?”
喬津野聲線低落:“真的特彆喜歡,有時候想起她就很開心,剛開始當練習生參加選秀的時候很辛苦,那時我剛接觸這個行業,有點嬌氣,真的太辛苦了,我最累的時候就總想著她,想著她能夠看到我,看到不一樣的我,就這麼堅持下來。”
薑黛有點相信了:“好吧,看來你真的很喜歡她哦,那為什麼不跟她表白呢?”
喬津野:“……她有男朋友了,她男朋友比我有錢,長得也還湊合。”
薑黛語氣同情:“好吧,真沒想到你一個頂流,那麼多小姐姐小妹妹天天嚷著愛你命給你,你自己卻這麼苦情。那現在呢,和你那位暗戀對象還聯係麼?”
喬津野:“最近聯係上了,偶爾能見麵。”
薑黛:“那不錯啊!有進展嗎?”
喬津野:“……還沒有,我隻要能見到她就很開心了。”
薑黛:“那你這麼沮喪的語氣是幾個意思啊,大兄弟你能不能自信點,你也很帥的好不好,我覺得你可以表白,就算她有男朋友又怎樣,沒結婚都有機會啦!”
喬津野:“……我就是感覺,她好像不太可能屬於我。”
薑黛醉醺醺地嚷嚷:“怕什麼哦,彆慫,就是乾!”
喬津野的聲音越來越沉,越來越低:“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合適表白,我怕捅破這層窗戶紙,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薑黛一直喊著彆慫就是乾,壓根已經聽不清他在說啥了。
他繼續趴在她肩頭,貼著她耳畔自言自語:“可是我真的很喜歡她,喜歡到心都快爛掉了。”
*****
薑黛睡了一宿,完全斷片,就記得自己好像拉著喬津野豪言壯語,說什麼要帶領寶莉衝出亞洲火遍全球,還說什麼要乾死霍家,自己當首富。
真是中二到了極點,令人窒息。
不過她的酒量其實也不算很差,她喝多了,喬津野估計也差不多吧???
抱著一線希望,她主動打給喬津野:“嘿,昨晚我都喝懵了,沒說啥蠢話吧?”
喬津野裝蒜:“我今天頭疼欲裂,說實話不太記得了,我就記得咱們聊你堂哥的事兒了,還有彆的嗎?”
薑黛非常滿意:“沒,應該沒啥了吧。”
喬津野又試探:“我好像也喝高了……你沒有聽到我說什麼蠢話吧?”
薑黛的記憶就停留在日料包間裡,壓根都不知道真的和喬津野去蹦迪了,她還以為是自己做夢蹦迪了,扭得腰都發酸。
“沒有沒有,你啥也沒說,那就先這樣吧,我要吃早餐去了,拜拜。”
薑黛收了線,撐著渾身酸疼的身體起來洗漱,一邊刷牙一邊賭咒發誓,以後絕對不喝清酒了,洋酒白酒啥的也不要再瞎喝了,太中二了,要死要死。
……
本周末在燕京的隔壁城市,津城,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商界會議,包括座談會和晚宴,時間為期兩天,正好是周六周日。
這個會議是北方四省聯合商會舉辦的,基本上都是四省內最排的上號的商界代表出席。
通常來說這個重要的會議都是薑父親自出席的,但是這一次他卻讓薑黛去。
薑黛說:“爸爸,其實你傷口恢複得很好了,開兩天會應該不會太累,要不然我陪你一起去吧?”
薑父卻有意要薑黛獨當一麵,不僅僅是燕京,要在全國範圍內的商界都讓人知道,薑黛雖然年輕,又是女孩,但她現在就是薑家的代表,誰也不能小瞧她。
薑黛就帶著聞宴一起去出差了,因為是兩天,周六晚上要下榻。
這兩天基本也不用出酒店大門,白天在大會議室開座談會,下午開茶話會,晚上就在宴會廳開大型晚宴。
座談會和茶話會,薑黛都頗有說話機會。
寶莉最近股價飆升,她又和外資銀行中的老大灃旗銀行達成合作,自然是處在人人都不得不高看的程度。
很多年長的商會成員,乃至北方四省商會會長,都格外給薑黛麵子,在會議中幾次親自cue薑黛,說想聽聽小薑總年輕人的看法。
當晚是宴會,薑黛自然也要出席。
她結束茶話會已經是傍晚五點半了。
和那些不參加白天會議的女眷不同,她沒有專門提前幾個小時的妝發時間,就自己在酒店房間化了下。
薑黛的臉是擦個口紅素顏也能打的,如果是她以往,趕時間估計都懶得化妝,但是誰讓她家是做化妝品的呢,現在她肩負帶貨重任,還是要是時刻用自家產品帶妝上陣的。
薑黛穿了一條碧色禮服裙,款式簡單,這種場合不需要穿得太誇張,又不是跟女明星爭奇鬥豔,她給自己的定位還是青年女企業家。
隻可惜這張臉藏不住,哪怕低調也是自帶豔冠群芳的效果。
一出場就是C位光環。
薑黛較之女眷們都算來得晚,但是又比男士來得早,很多男士茶話會結束還留下多聊,所以大多還沒有到場。
主場的商界大佬們都還沒出席。
這場子就是女眷們為主,女人一多,八卦聲就到處都是。
薑黛一出場就引發了一次騷動,白芝連忙提著裙擺小跑過來:“你可算來了,我在宴會廳裡到處竄,不管在哪兒都能聽到你的八卦,你現在在四省名媛圈裡愈發是眾矢之的了。”
薑黛哭笑不得:“我又咋了?”
白芝認真給她補課:“以前你眾矢之的是因為霍容深,現在是因為霍容深和梁京澈,主要是梁京澈!”
白芝沒有誇張,薑黛剛去拿了杯香檳,就聽見不遠處有人在含沙射影了。
和穿鵝黃色禮服的齊窈站在一起的,是穿玫紅禮服的殷詩桐。
薑黛對她有點印象,反正都是齊窈閨蜜團裡的。
旁邊一個女人很八卦地問:“桐桐,你說那位……不會真的跟你舅舅搞上了吧,你舅舅不是挺潔身自好的麼?之前我媽想把我三表姐介紹給他,他見都不見就拒了呢。”
齊窈依舊是她那套蓮言蓮語:“這也不能怪梁先生,薑黛對男人還是很有一套的,否則當年容深也不會……唉,總之你們懂的,有些女人和我們這些名門出來的是不能比的,她們能乾的事,打死咱們也乾不出來。”
殷詩桐要直白得多:“窈窈姐你就彆這麼委婉了,我早就問過,以寶莉的市值,就算是以股權抵押貸,頂多也就是三四億,能貸出八億,肯定是伺候到床.上去了,估計花樣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