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後半場,該來的重量級商界大佬都來了。
薑黛當然不是專門攀附權貴,她是有幾個心儀的對象,是覺得有發展可能和合作機會的。
所以專門奔著去聊,她是最近風頭盛的商界新貴,又是個年輕貌美的女人,大佬們對她也半是好奇半是佩服,聊得蠻愉快,薑黛順利地加了多位大佬的微信,擴展了自己的人脈圈。
梁京澈似乎特彆會挑時間,薑黛談正事的時候他沒過來打攪,等薑黛剛開始聊閒話,他就過來湊熱鬨了。
於是後半場梁京澈就一直跟薑黛在一起,薑黛走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
霍容深雖然也被眾星拱月,但是他目光時不時就尋找薑黛,看在盛綰綰眼裡,就像個紅外線自動瞄準儀一樣,薑黛不過離開他視線三分鐘,他就立刻自動瞄準了。
自從灃旗銀行的梁董和薑黛走在一起,有說有笑形影不離的,霍總的臉色就一寸一寸黑沉下去。
盛綰綰已經覺察出霍總對前任霍太太的心意,不知怎麼就暗暗磕上了CP,她是原配黨,看著梁京澈和薑黛在一起,她也挺不舒服的。
又正好對上霍總陰鬱的俊臉。
她一個不小心就把心裡話說出來了:“那位梁先生未免也太主動了吧,一直跟著薑小姐,好像生怕彆人不知道他想當護花使者似的。”
霍容深眸光瞬間淩厲,鞭子一樣抽在她臉上。
“護花使者,嗯?”
盛秘書一個哆嗦,“不,不是,我的意思是……也太殷勤了,搞得跟保鏢似的。不可不可,還是霍總這樣合適,適時出擊,而不是死纏爛打。”
雖然是吹彩虹屁,可是霍容深臉色更差了。
他的心思……居然被一個秘書看得一清二楚?
而且還是一個跟他不久的新秘書!
這算是怎麼回事?
霍總氣fufu,心情愈發不悅。
一名侍應生端著托盤過來,給包括霍容深在內的,這邊沙發坐著的幾位男士都送上了紅酒。
口中還介紹道:“這是法國酒莊經典陳釀,口感獨特,是齊小姐讚助本場晚宴的,請各位貴賓品嘗。”
侍應把最後一杯遞給霍容深,還突然壓低了聲線,小聲道:“霍先生,這杯紅酒是齊窈小姐給您賠罪的,齊小姐讓我傳話,她說,剛才她一時失言,深感抱歉,今後定會謹言慎行,絕對不做霍先生不喜的事情,望您原諒。”
霍容深周圍坐著不少商界友人,都在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大家都拿了紅酒品著,他如果獨自拒絕,也挺怪異。
他伸手接下,不置可否。
侍應生完成任務就告退了。
齊窈在角落一直盯著霍容深。
他修長的手指捏著杯柄,還輕晃酒杯,似乎在觀察這酒的色澤和沉澱。
就在齊窈覺得他下一秒就會飲下的時候。
霍容深卻把酒杯遞給了一旁的秘書:“喝了吧。”
盛秘書:?????
雖然明顯感覺到霍總還是因為她剛才一不小心的失言而不悅,但女秘書嘛,老板帶她出來,擋酒也是應該的。
好在隻是紅酒,度數應該不高,不是什麼烈性酒,她還是能苟住的。
盛秘書乖乖把紅酒喝乾淨,小心翼翼站在一旁,心裡隻盼著霍總早些消氣或者早些忘了她一時的小錯誤。
……
角落裡暗中觀察的齊窈狠狠被紮了一刀。
她精心準備的“紅酒”,眼看就要事成,竟然被那個討厭的小秘書給喝了。
齊窈氣得端起自己手邊的酒杯一飲而儘,火大,太火大了。
她並非是真心致歉。
而是深深被霍容深刺激到,感受到他的雙標。
他怕是對薑黛動了真情,還想著要複合。
既如此,她就隻有破罐破摔,劍走偏鋒了。
紅酒本身是沒有問題的,霍容深身邊所有朋友都喝了酒。
唯獨他這一杯,是添了料的。
無色無味,又是在高端七星酒店的宴會廳上,他根本不可能有所察覺。
本想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她再去求爸媽,就說自己懷了霍容深的孩子,讓爸媽去霍家施壓。
倘若施壓成功,她嫁入霍家,那自然是皆大歡喜。
就算霍容深抵死不從,她也算是得手了。
總算不負這二十七年的光陰。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這酒竟然被盛綰綰那個小賤人給喝了。
……
盛綰綰喝了酒之後,還一直小心翼翼觀察自己老板的情緒。
雖然她知道霍總的鬱悶主要來源於薑小姐旁邊的緋聞對象,她隻是個被遷怒的小可憐。
但是她還是盼著霍總能夠消氣。
盛綰綰殷勤諂媚的表情,看在齊窈眼裡,隻覺得和自己對霍容深的態度簡直一毛一樣。
齊窈不是薑黛,她完全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漫畫設定,更完全不知道盛綰綰這個不起眼的小秘書其實才是霍容深的官配。
但她就是有一股越來越強烈的直覺,覺得這個女人很不對勁。
一張嬌俏可愛到過分的臉,這能是正經秘書嗎?
也許女人對自己喜歡的男人周圍的狂蜂浪蝶真的有敏銳嗅覺,哪怕隻是潛在的。
齊窈內心突然生出一種報複的欲.望。
她收拾不了薑黛,難道還收拾不了一個小秘書麼?
……
齊窈動用人脈,不到二十分鐘就收到了微信上發來的有關盛綰綰的背景。
這秘書是陳慕從人才招聘網招來的,是應屆研究生,毫無背景,年紀才21歲,據說是跳級學霸,但除了成績毫無其他優勢。
父母都是普通工薪階層,母親是初中教師,父親是學校裡的教工。
平庸至極,出了事,家裡絕對沒人能撐腰的那種。
齊窈放開手腳,起身去尋一位老熟人。
“範總,您忙呢?”
範世豪是個中年老男人,長得也還算可以,就是油膩,最愛穿某花裡胡哨的牌子,打扮得跟個花孔雀似的。有老婆有兒子,在圈內花名在外,據說很喜歡玩女人,而且尤其喜歡大學生,據說還愛玩些特.殊.嗜.好。
齊窈自己也做寫小生意,範世豪有她需要的價格最優的進貨渠道,她本來是想送點錢去打通關係的。
這下巧了,盛綰綰這麼妙的賄賂品,堪稱完美。
範世豪:“齊小姐,找我有事?”
齊窈笑容曖昧:“您住幾層幾號房啊,我有份大禮要送您。”
……
齊窈事前給範世豪看過盛綰綰的資料背景和照片後。
範世豪滿意極了,隻差沒有直接露出yin邪的表情了。
“這份禮物還真是很合我心意,齊小姐費心了。貨源的事,你放心,包在範某身上了!”
對齊窈來說,這一局是一箭雙雕。
盛綰綰不會有任何證據,以範世豪的財力權勢,就算她鬨起來,也能花錢擺平。
而且,這件事齊窈會留下信息,直接通過“爆料”確保事情傳到霍容深麵前。
霍容深在工作上絕對是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
如果讓他知道自己新招的秘書,趁著四省聯合商會晚宴這種富豪雲集的場合,勾搭富豪……
霍容深大概會認定這是一個為了嫁入豪門才擠破頭進入霍氏為他打工。
這樣的秘書,他分分鐘能開掉一百個。
***
盛綰綰發現自己身體不對勁時,已經被齊窈安排的酒店服務生拐騙到範世豪房門口了。
範世豪一把捏住她的胳膊:“盛妹妹的長相真是對我胃口啊。”
盛綰綰身體無力,大腦卻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她晚宴上一直跟隨霍容深,沒空吃飯,什麼都沒有吃,也沒有喝,唯一喝的……就是霍容深給她的那杯紅酒。
她突然咬了範世豪一口,拚死掙脫,然後憑著替霍總辦事的記憶回想起某個套房房號。
很近,很近,正好就是同一層!
盛綰綰在酒店走廊裡瘋狂地跑,連高跟鞋都跑掉了,看到那個數字時,燃起了最後一絲希望。
她狂按門鈴,沒人回應,她就大力拍門。
薑黛洗完澡剛吹完頭發,聽見門口有人敲門,本來想換身衣服再去開,但是對方敲得很急。
而且還隱約聽到年輕女孩的哭聲。
盛綰綰氣若遊絲:“薑小姐,您開開門,救我,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