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之軒低笑著，親吻淩有夢的唇，被禁錮在懷裡的淩有夢無法避開，隻能仰著頭被迫接受這個凶猛的吻。
他一雙眼還凶狠的瞪著石之軒，石之軒鬆開他含笑道，“你這樣，我會更忍不住的。”
淩有夢冷冷的笑了一聲，他唇色紅豔，笑起來像是一朵漂亮的罌粟花。
石之軒眸色暗沉下來，又親了上去。
這次淩有夢微微闔上眼，手指捏緊了石之軒的僧衣，他的聲音模糊不清，但是石之軒還是聽清楚了。
他聽淩有夢說，“佛門之地，光天化日之下行這等苟且之事，你完了。”
石之軒溫和回道，“無妨，我們一起去地獄，地獄裡，我也會護著你。”
他一隻手禁錮著淩有夢，還能騰出一隻手來解開淩有夢的衣帶，露出帶著牙印的瑩白的肩。
淩有夢極為難受，，努力地抓著石之軒的衣裳大口呼吸著。
直到房門一下子被推開，一股寒氣灌進來，跋鋒寒的聲音響起，“主人，我在山下……”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暴露在眼前的並不是他期望中的臉。
跋鋒寒沒看見淩有夢的臉，隻看見了背對著他那漂亮的背和那玉白的肩，轉瞬間被石之軒拉了被子遮住。
那一瞬間，跋鋒寒心底殺意沸騰，連他自己都說不清為何會這般憤怒。
淩有夢也感受到了那股殺意，他沒有回頭去看跋鋒寒，身體卻不自覺顫抖了一下，被石之軒牢牢抱住。
石之軒看向跋鋒寒，聲音極為冷冽，“進房門之前，是不會敲門？”
跋鋒寒斂眉，這一年已經習慣了進淩有夢的房前敲門，但是今日他察覺到有人在淩有夢房中，不自覺便推開了門。
他嚇到淩有夢了，跋鋒寒莫名心頭一酸，隻咬了咬牙道，“主人，可是這人強迫你？”
石之軒低笑一聲，低頭在淩有夢額上親吻，他的聲音繾綣纏綿，“小兔子，他說我強迫你，我哪裡敢強迫你？我愛你還來不及。”
淩有夢聲音微微顫抖著，“跋鋒寒，你先出去。”
跋鋒寒不曾動，他如同野狼般嗜血的目光對上了石之軒冷淡的目光。
石之軒笑不達眼底，看起來神色極為平靜，“讓你出去，你沒聽到？”
跋鋒寒聲音沙啞，“主人。”
他很想淩有夢能回頭來看一眼他，此刻跋鋒寒完全忘記了自己曾有過的念頭，忍辱負重……他心甘情願地叫著這兩個字。
淩有夢聲音越輕，“出去。”
跋鋒寒沉默地退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他看著越下越大的雪，握緊了手中的刀，他想，這也是淩有夢的詭計？
石之軒給淩有夢將衣服重新穿好，看著他顫抖的睫毛道，“對不起。”
淩有夢揚起笑臉，“你跟我道歉做什麼？你不需要跟我道歉，你又沒做錯什麼。”
沒做錯什麼，就是最大的錯。
石之軒低聲道，“你被嚇到了。”
淩有夢眨了眨眼，笑了笑，“被嚇到本來就是我的問題，是我太膽小了，你沒做錯。”
石之軒手指蜷縮了一下，然後撫上淩有夢的眼角，溫柔道，“若是我分出心神來，早就能發現他靠近了。”
淩有夢睫毛又顫抖了一下，他伸出手，緊緊地攀住了石之軒的肩，他聲音也有些顫抖，他道，“是，我有點害怕，我以為他會殺了我。”
所以這個時候，他很需要安慰。
石之軒此刻顧不得淩有夢主動的欣喜，他將人緊緊抱住安撫著淩有夢，他道，“沒事，有我在，何況他的殺氣不是針對你的，是針對我的，彆怕。”
淩有夢的手指深深地陷進了石之軒的血肉之中，石之軒卻不覺得痛，就像曾經淩有夢咬他的手指一樣，他沉默的，寬容的準許著淩有夢的所有行為。
“他讓我想到了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淩有夢喃喃道，“好像下一刻就會死在他的刀下。”
石之軒心頭一疼，他總是在後悔，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傷害到了淩有夢。
所以如今淩有夢不接受他也是正常的，誰會接受一個傷害過自己的人，他也不能給自己找借口說那個時候是那個陰暗麵在控製著自己的身體。
“對不起。”石之軒道歉。
淩有夢道，“你抱緊一點，你沒吃飯嗎？寺廟短你吃喝了？”
石之軒啞然，收緊了手臂，低低道，“脾氣還不小。”
淩有夢不理他，他冷得很，就想有個人用點力，抱緊他，再抱緊一點。
淩有夢靠了一會兒緩和過來了，他收回手，推開石之軒，笑了一聲，他道，“你也先走吧。”
“用完就丟了？”石之軒道。
淩有夢唔了一聲淡淡道，“你就這麼點用處，難不成還要我陪你說會兒情話？我們的關係沒有這麼親密。”
他們的關係，如今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哪裡還有說情話的可能。
石之軒沉默了片刻才道，“我可以走，你彆難過。”
淩有夢搖了搖頭笑道，“沒有難過。”
他本也不難過，他隻是被那股凜冽的殺意嚇到了，回憶起了瀕臨死亡的時候。
他沒有怪石之軒，他沒有多討厭石之軒，他清楚那個時候的石之軒無法自控，不該怪他。
大抵如石之軒所說，他真的有著愚蠢的不應該有的善良，這不是一個好詞。
石之軒伸出手想碰碰淩有夢，最終卻還是收了回來，他道，“我在外麵等你。”
“不要等我。”淩有夢道，“我不想出去，你回去吧。”
石之軒道，“好。”
頓了頓他又道，“不要難過。
”
石之軒出去後，淩有夢還看見了跋鋒寒的衣角。
他麵無表情地收回視線來，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