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有夢低低笑了一聲道，“我還是想等二哥自己想通，我覺得他是可以想通的，二哥是一個很透徹的人。”
石之軒歎氣，他道，“睡吧，有我在呢。”
淩有夢閉上眼，他嗅著男人身上的皂角味，緩緩地陷入了睡眠之中。
淩有夢真的瘦了些，下巴上原本有些肉如今也尖了起來，更彆提那雙往日靈動的雙眼這次在見到他時壓抑不住的喜悅和難過。
石之軒希望淩有夢見到他能開心，卻不希望是在這種場合下。
石之軒便這樣抱了許久，又安撫般地親了親淩有夢的發，才將人輕輕地放在床上。
放下的時候才發現淩有夢一直抓著他的衣服不放，石之軒又坐了許久，淩有夢才輕輕地鬆開手，這次徹底入了沉睡之中。
他抬眸看著房門，然後走過去輕輕地打開了房門。
李世民站在院子裡，冷冷地看著他，侍衛們的武器也悄無聲息地舉了起來。
石之軒回身，他看了一眼床上睡著的淩有夢，然後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他的表情很淡，他緩緩地走下來，李世民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石之軒，深夜闖入秦王府，你是活膩了？”
石之軒低低笑了一聲，眼中卻毫無笑意，他道，“我為何深夜來秦王府，秦王不知？”
“那秦王應該知道，為何最近小公子這般難過。”
李世民臉色難看起來，他道，“我的幺弟，與你似乎無關。”
“哦？”石之軒淡淡道，“他是我的愛人，自然與我有關。”
李世民攥緊了拳頭冷笑，“身為小夢的兄長，我竟不知小夢何時有了愛人。”
石之軒道，“嫉妒總是令人麵目全非。”
李世民冷漠地看著石之軒。
“若是要動手也該找一個僻靜的地方，在這裡，隻會吵到小兔子。”石之軒道。
。
雞鳴聲不知從何處響起。
淩有夢睜開眼，看見石之軒的背影時還怔了一下。
他張了張嘴問，“你沒回去？”
石之軒轉過臉來，微微笑了笑，他道，“我自然是要陪著你的。”
淩有夢看清石之軒時怔了怔道，“你過來，離我那麼遠做什麼？”
石之軒起身到淩有夢床邊坐下。
淩有夢眨了眨眼問，“嘴怎麼了？”
石之軒摸了摸嘴角道，“不慎磕到了。”
“你和二哥見過了。”淩有夢道。
石之軒苦笑，“是。”
“他打你了？”淩有夢伸出手摸了摸石之軒的嘴角，“醜。”
石之軒思起李世民的暗傷和自己這個明麵上的破口，謹慎回答，“互毆。”
淩有夢道，“為什麼讓他打你。”
“讓他出氣。”石之軒回答得十分大人有大量。
淩有夢笑了笑，手指按上石之軒的傷口冷笑，“也許你是想使苦肉計讓我心疼你也說不定。”
石之軒不疼，但是他還是嘶了一聲。
淩有夢下了床，從櫃子上取了藥箱瞥了一眼石之軒道，“上藥。”
石之軒道，“多謝我的小兔子。”
淩有夢懶得理他，他一邊給石之軒上藥一邊問，“二哥可有受傷？”
石之軒這次回答得更謹慎了，他道，“應該是有的。”
淩有夢抬起眼看了一眼石之軒，“你們說什麼了？”
石之軒道，“也沒什麼，你二哥確實很難纏。”
淩有夢上好藥，微微笑了笑，他道，“現在呢？”
“你二哥打不過我。”石之軒湊過去想要親淩有夢，被淩有夢躲開了。
“嘴上還有傷。”淩有夢道，“剛上了藥。”
石之軒：“……”不該讓打嘴。
淩有夢瞧他後悔的模樣，彎了彎唇角道，“你不能親我，但是我可以親你。”
石之軒伸出手，將淩有夢囚於懷中。
淩有夢捧起石之軒的臉，親吻落在眼角，他聲音輕，“為什麼讓二哥打嘴？”
石之軒沒回答，他微微抬臉準確無誤地吻到淩有夢的唇，苦澀的味道傳到兩人口中，被儘數咽下。
一吻畢了，淩有夢又軟乎了。
石之軒輕笑一聲道，“怎麼總是這樣，都沒親幾下呢就不行了。”
淩有夢聲音也軟，“我也覺得，太沒出息了。”
“這樣剛好。”石之軒又親下去，“反正也沒穿外衣，正好不用重新換一次。”
許多日不曾親熱過了，淩有夢聲音輕輕的，“要走嗎？”
石之軒問，“你想我走嗎？”
淩有夢道，“何時走？”
“你想我何時走？”石之軒問。
淩有夢沒說話，接觸到滾燙灼熱時，他哆嗦了一下，身體卻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
石之軒的手握緊了淩有夢的腰，親吻安撫著明顯不適的青年。
“石之軒。”
“我在。”
男人的力道大得難以忍受，淩有夢眼淚汪汪地咬著男人的衣服。
他未著寸縷，男人卻衣冠楚楚。
除了那雙冒出來的光像是要將他吞吃入腹的眼，看起來就像一個溫文爾雅的長輩。
石之軒低低道，“這樣看我做什麼？”
淩有夢見不得石之軒這副模樣，好像隻有他一個人沉淪在其中。
他的指甲抓著石之軒的背，聲音顫抖著喊了一聲，“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