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你們都瘋了。”
天底下，竟隻有他一個清醒人。
寇仲殘忍道，“他已經與石之軒定情了，便不可能接受你們了。”
宮中宴會禮節繁複。
淩有夢不喜歡這種看起來熱鬨實則壓抑謹慎的場合。
他本來跟著李世民的，李世民見他麵露疲態，無奈道，“父皇還想今夜讓我們在宮中留宿。”
淩有夢：“……”
“你先回去。”李世民頓了頓又道，“既然石之軒在，我也不擔心你的安危。”
淩有夢道，“二哥要在宮中留宿？”
“回去後。”李世民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不許和他同床共枕。”
李世民覺得自己已經說得夠委婉了。
淩有夢：“……”今天過年呢。
淩有夢：“哦。”
李世民又強調了一句，“絕對不可以。”
淩有夢又哦了一聲。
李世民：“……”
李世民道，“我送你到宮門。”
淩有夢道：“多謝二哥。”
李世民看了淩有夢一眼，道，“走吧。”
等看不到皇宮大門了，淩有夢才敲了敲窗框道，“上不上來？”
外麵沒有聲音，但是很快馬車簾子被掀開，男人鑽了進來。
淩有夢道，“二哥說了，不許我們同床共枕。”
“他管得好多。”石之軒將淩有夢抱入懷中。
淩有夢笑了一下，去親石之軒的下巴，他道，“不說二哥。”
石之軒吻住淩有夢的唇，他也不想聽淩有夢提其他男人，會泛酸。
淩有夢握住男人的手，聲音軟乎乎的，“你想要嗎？”
石之軒低笑一聲問，“那麼外麵那麼多人，怕被聽見嗎？”
淩有夢舔了舔唇，咬了咬男人的喉結，他沒說話，但是石之軒卻明白了淩有夢的意思。
“我有些害怕。”淩有夢聲音極低。
方才分明是他先想開始的，如今害怕的也是他。
“小聲些。”石之軒道。
淩有夢被男人吻住唇，說不出拒絕的話來，隻能聽從石之軒的話。
外麵風雪吹得屋頂的帆布獵獵作響，馬車裡的溫度卻如同燒了炭火一般，淩有夢輕輕地吐出一口氣來。
石之軒的聲音低沉沙啞，“兔子乖乖，外麵有人，得小心一些彆讓人發現了。”
淩有夢一雙眼看著石之軒，有些害怕。
石之軒親了親淩有夢的唇溫柔道，“彆怕。”
淩有夢咬緊了唇，手指抓緊了石之軒的衣裳。
石之軒按住淩有夢的腦袋往肩上湊道，“這裡來。”
淩有夢咬上了石之軒的肩，石之軒低笑著，“真乖。”
“小聲一點。”他又叮囑。
淩有夢努力克製自己的聲音，顫抖著，“我儘量，儘量不讓人發現。”
“怕？”石之軒笑了一聲，他的手托住淩有夢道，“彆怕，有我在呢。”
就是因為你在才會害怕。
淩有夢搖著頭眼中已經含著淚了，他抱緊石之軒的脖子，總覺得心底空落落的，落不到實處。
“不要，不能叫。”
“乖兔子，彆怕。”石之軒吻住淩有夢的唇。
“唔。”淩有夢睜大眼，眼淚落得更厲害了。
石之軒舔舐掉青年的眼淚，“這裡到秦王府不遠，很快就到了。”
淩有夢嗚嗚搖著頭，不敢說話。
石之軒低低笑了一聲，“又害怕又想玩？”
淩有夢輕輕地嗚咽出聲，外麵的侍衛忙問，“公子，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淩有夢惡狠狠地瞪著石之軒，眼淚落個不停，他甚至不敢開口回答。
石之軒低笑一聲道，“無事，公子腦袋磕到了。”
侍衛便不再問了。
“喜歡嗎？喜歡我嗎？”石之軒湊近淩有夢耳邊，輕聲問。
淩有夢淚流滿麵地搖搖頭又點點頭。
石之軒又笑，他咬了咬淩有夢的耳垂道，“到底是喜不喜歡？你要說清楚一些。”
淩有夢蹭過來，親吻石之軒的唇角，他聲音又軟軟的，“喜歡的，但是你真是個壞人，你總是欺負我，你總是讓我哭。”
石之軒輕笑一聲安撫道，“我是壞人，日後也會讓你哭。”
馬車停了。
侍衛道，“公子，到了。”
淩有夢隻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哪裡聽得見侍衛的聲音。
石之軒開口道，“你們先退下去吧，公子睡著了，我一會兒送他回房。”
外麵的人道了聲是，便離開了。
石之軒將披風給淩有夢係上，聲音喑啞，“我們要下車了。”
淩有夢努力地分辨了一下這句話，忽地一個激靈，被石之軒牢牢抱住。
石之軒聲音中帶著幾分笑意，“躲什麼？我抱你回去。”
秦王府下人奴仆眾多，怎麼敢這樣回去？淩有夢這次是真嚇到了，他連連搖頭，“不不要。”
“不怕。”石之軒輕笑，“沒人會發現的，現在已經很晚了。”淩有夢嗚嗚嗚地哭了起來，他害怕被彆人看見了，他喜歡這種事情不代表要讓人看見他做這種事情。
他抓著石之軒的衣裳，哽咽道，“你不要欺負我，我不要這樣過去，我害怕，我們回去好不好？”
石之軒親吻淩有夢的眼低聲道，“好，彆哭了，眼淚該用在應該用得上的地方。”
淩有夢喃喃道，“夫君，你快些，我害怕被人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