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什麼話都不說,都會讓方何感到局促。
“……馬上。”
“好,會議快開始了。”
李靈運走上前,突然伸手,用拇指蹭了蹭方何的眼角。他昨天哭得太多,到現在還紅腫著,水蒙蒙一片。一米八的男人,竟也因此生出幾分可愛可憐。
方何先是一愣,忽然意識到這是在喬建寧麵前,立刻燒熱了臉。方何抓著李靈運的胳膊,一把按下去,用眼神跟他打著商量,讓他不要繼續做下去。
李靈運沒有計較,淡淡地收回手,卻又再次重複了一遍:“走吧。”
剛才和喬建寧的對話被打斷,方何本想再說點什麼。但仔細一想,又覺得沒什麼話可說。
於是他看向喬建寧,輕聲說了句“抱歉,就這樣了”,然後轉身跟著李靈運離去。
李靈運提出讓方何暫時搬來他家住,美曰其名方便貼身照顧。方何略微一猶豫,還是答應了。畢竟他實在無法忍受,在空曠的房間裡等待被觸碰的那種恐懼。
“這是你的房間。”李靈運替他推開門。
方何背著行李走進去的時候,猛地愣住了。因為這個房間的布置,居然和他家一模一樣。甚至就連窗簾,也換成了黑色——他睡眠淺,遮光差的窗簾會睡不好。
“我記得你說過,你住賓館的時候經常睡不著。”李靈運淡淡地說,“我想可能是不習慣,就布置成一樣的了。”
方何心中微微一動。
李靈運變性了?這種活在自己世界裡的家夥,居然會把他的話放心上?
但他也隻是小聲說了句:“謝謝。”
儘管生活在一個屋簷下,兩人卻幾乎沒什麼交流。方何有意避著李靈運,就連飯都端進屋裡吃。李靈運也不勉強,最多隻是敲門走進方何房間,拿出餐具送進洗碗機裡。
某天下班後,方何身心俱疲。他回到家洗了個澡,隻在腰間圍著一條浴巾,就栽進床裡睡著了。
在意識半夢半醒之間,他突然感覺手腕被人輕輕摩挲了一下。
他以為是看不見的手,嚇得瞬間驚醒,然後就看見了附身在他上方的李靈運。
李靈運坐在床邊,雙臂撐在他腦袋兩側。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眼神像一條淳淳的河。
“看什麼?”方何一動也不敢動。
“沒什麼,我就看看。”李靈運輕聲說,“剛才敲門問你要不要出去吃飯,你沒反應,我才進來的。”
“我可能太困,睡著了。”方何捏了捏眉心。
突然,他肩膀一沉,李靈運壓在他肩膀上了。因為貼的緊,方何能感受到對方的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在狹小的區域裡震顫著。
“方何,你剛洗完澡?”李靈運問。
“嗯。”
“好聞的味道。”
“……”
“最近還去健身房嗎?感覺腹肌比之前更結實了點。”
“偶爾去。”
“很冷?怎麼在抖?”
“不冷。”
明明隻是很普通的對話,方何卻覺得皮膚酥酥麻麻。是因為他赤裸著上半身的原因?還是李靈運吐出的熱流,儘數泄在了他脖子上?
空氣被炙烤得躁動,克製的情欲強壓著溫度,以防它像是沸水那樣噴發出來。
“方何……”李靈運的手突然按在他腰側,燙得他一哆嗦。
李靈運一邊上下撫摸,一邊用嘴唇磨蹭方何的肩膀。他抬起眼,眼神像是黑暗中捕獵的狼。
“跟男人做的方法,我最近學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