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前龍馬跟著我站起,他琥珀色的貓眼冰冷地掃過對麵的雙胞胎,同樣冷聲道:“繼續。”
冰帝的跡部景吾臉色並不好看,無需言明,這絕對不是冰帝的意思。
川原司果然放棄了發球的分,第二個發球依舊是直直地衝我而來。
這一次,我被打中了小腹。
他的球帶著內旋,在擊出時便會在空氣中改變路徑,落下彈跳後更會大幅度地調整方向。他是職業網球選手,發球速度本來就快,我想要躲開是很難的。
回過頭來看著我捂著小腹的越前龍馬的眼神更加地森冷。
兩球失誤,裁判忍足侑士壓著怒火報分:“0:30。”
換成了越前龍馬接球。
川原司不敢用這招對付越前龍馬,他的發球重新老實安分了起來。
越前龍馬處於暴怒狀態,他的回球加上了旋轉,疾馳著衝向對麵的場地,在彈跳起來後,以我被攻擊到的相同角度,狠狠地抽在了對方的臉上。
川原司頓時慘叫一聲,川原羽衣尖叫道:“哥哥!”
越前龍馬站在我的身後,聲音裡的不屑與嘲諷不加掩飾:“Mada Mada Dane.”
這根本不是我所熟悉的、喜歡的網球。
川原司和川原羽衣兩人逮著機會便會往我身上打,越前龍馬為了保護我,幾乎接下了每一個球,能進攻便立刻進攻得分。即便如此,他們還是舍棄了一切得分,寧願出界也要打我。
這是對網球的褻瀆。
越前龍馬的神情已經不能用陰冷來形容。
——他是真的暴怒了。
不過即便如此,他依舊保持著冷靜,穩穩地將每一個球回了回去,沒有任何的失誤。
這就是越前龍馬,無愧他世界第一的實力。
再一次被打到側臉時,我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
對麵的兩兄妹發出了猖狂的笑聲:“學姐,你以為越前龍馬能完全防禦我們的攻擊?哈哈哈哈哈,和我們職業網球手比起來,你就是個廢物!趕緊滾出網球場吧!”
“川原司!”跡部景吾忍無可忍地出聲,他的眉頭緊鎖,神情裡隻剩下了厭惡,“再亂說話,你就給本大爺滾出冰帝。”
我看著他們身後愈發猙獰的詛咒。
——隻要讓詛咒殺了他們。
——他們隻是該死的猴子,就知道肆意地散發惡意。
——殺了他們,多簡單,殺了就可以發泄我的情緒。
——網球什麼的,尊重比賽什麼的,我——
不!
我有些渾沌的大腦一下子清明起來。
我看到了握著球拍死死地繃緊肌肉的越前龍馬,看到了觀眾席上咬牙切齒的網球部正選,看到失去了笑容的幸村精市,看到比以往更加冰冷的手塚國光和真田弦一郎,看到為了對戰學校的我被侮辱而憤怒的跡部景吾和他的網球部成員。
是,有些猴子的確該死,他們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負麵情緒。
可是同樣地,還存在著那麼多心思澄澈、滿心滿意都是自己的夢想、心中帶著光明的猴子。
我怎麼能通過這樣的方式,玷汙他們的賽場?
10月午後的陽光並不那麼炙熱,它照射在大地上,一點一點地灑入我的眼睛之中,灑入了我心底最深處。
我壓了壓遮陽帽,重新握緊了球拍。
“龍馬。”
越前龍馬轉頭看我,麵無表情。
“不要打他了,也不要強行保護我,做好你該做的事情。這是比賽,是我們的賽場,勝負才是一切。”我讓越前龍馬看清我的神情,沒有憤怒與疼痛,隻有想要贏得勝利的執著,“龍馬,我想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