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河東公主才會罵出如此粗俗的話語。
曹淑也被兩個侍衛捆在立柱上大罵道,“你們這群王八蛋!這大晉國有你們這對狼心狗肺的帝後,亡就亡了吧!彆以為你們這對狗男女出賣公主就能活,漢國這群強盜不會放過你們的!我也不會放你們的!”
紫光殿外,郗鑒和是個護衛被攔在外頭,不準去救清河,郗鑒大罵道:“你們都是大晉的將士!國家將亡,你們不去抵抗,反而先自殺自起來,出賣公主!你們還有良心嗎?”
郗鑒這幾年在皇宮中領軍裡建立了威名,眾人都很佩服他,但此時此刻,他們也不能違抗帝後的命令。
梁皇後聽的心煩,指著弘訓宮方向說道:“你們罵,儘管罵!弘訓宮還關著羊皇後和潘美人當人質,清河公主今晚若不嫁出去,羊皇後和潘美人就會立刻被賜鴆酒毒死!母親和女兒,今晚總要犧牲一個,清河公主,你要選誰呢?”
清河被堵了嘴,綁了手腳抬到紫光殿,麵前放著嫁衣,還有梁皇後臨時拚湊的幾抬嫁妝。
梁皇後用羊獻容的生命要挾清河,清河隻得無奈點頭。
梁皇後笑道:“很好,識時務者為俊傑,呼延晏大將軍年過四十了,這個年紀的男人最會疼人,也最喜歡公主這種嬌嫩的少女,公主下嫁給他,平日收收性子,嬌軟一些,他定會被你哄得死死的,對你好——”
“皇後!”一個大內侍衛氣喘籲籲跑過來,“王彌大將軍剛才打過來了,搶了呼延晏七成財寶,還掰斷了呼延晏兩根手指頭,現在皇上已經改口,把清河公主許配給王彌大將軍。”
“這——”梁皇後保持笑容,“王彌好啊!他是中原人,還曾經是官員之子呢,在洛陽城當過遊俠兒,很有些名氣,雖說後來落草為寇,如今也靠著戰功當了大將軍,清河公主嫁給他,真是有福氣啊,你們都是中原人,婚後的日子也好溝通不是?你們一定會幸福的。”
清河心想,我確實是想嫁給姓王的,但是王悅,不是什麼王彌!
然而,羊獻容命在旦夕,清河沒得選擇,隻得換上了嫁衣。
王悅啊,這輩子我們是不成了,但願……來世。
梁皇後給她梳了婦人發髻,插戴鳳釵,尚顯稚氣的小臉上摻著半分成熟,就像春天的青梅,誘得人想啃一口解渴。
一時妝成,梁皇後遞給她一杯酒,“我怕公主嫁過去鬨事,或輕生,或乾脆刺殺王彌將軍,喜事喪辦,會影響大晉和大漢兩國邦交,所以,還請公主滿飲此杯,乖乖聽話,我才放心。”
為了母親,清河不得不同意出嫁,她存了死誌,打算和滅了大晉的王彌同歸於儘的,如何喝下這種東西,她神誌不清,隻能任人宰割。
清河不肯喝,“我答應出嫁,肯定就會嫁。”
梁皇後目光一冷,給侍衛使了個眼色,兩把刀立刻架在了綁在圓柱上的河東公主和曹淑脖子上。
河東公主和曹淑早有默契,一起朝著刀刃撞去,以求速死,不想連累清河。
但是侍衛早有準備,齊齊按住了兩人的頭,兩人動彈不得。
“放開她們!”清河說道:“我喝!”
脖子一輕,刀斧撤去,曹淑看著清河端起酒杯,仰著脖子喝下杯中酒,心如刀絞,“你們這樣對待公主,定不得好死!”
河東公主呸呸道,“大晉亡於你們這對狗皇帝狗皇後之手,你們是千古罪人,匈奴人都沒有你們夫妻歹毒!”
清河喝了酒,酒裡的迷/藥在酒精的催發之下,立刻起了作用,她的雙腿一軟,幾乎不能站立,立馬有兩個宮人一左一右扶住了她。
眼前變得模糊,靈魂也似乎升天,她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愉悅之感,剛才母後被要挾的痛苦掙紮、河東和曹淑的痛罵之聲也漸漸消失。
她好像看見兩旁有仙女在歌唱,一條紅毯撲來,直到儘頭,她看到了王悅!
王悅穿著盔甲,一步步朝著走來,他是來娶她的!
“王悅!”清河情不自禁,喃喃自語。
喬裝匈奴兵和王悅和荀灌正好來到紫光殿,王悅和已經像是喝醉了似的清河對視。
已經糊塗的清河居然能夠從喬裝之下認出了王悅!
王悅看著一身嫁衣的清河被兩個宮人架在中間,像個傀儡似的擺弄著,又怒又心疼,快步朝著清河走去,前頭引路的侍衛趕緊跟梁皇後解釋道:“新郎又變了,換成威武將軍劉曜,是大漢皇帝的乾弟弟。”
梁皇後先是一愣,而後笑道:“劉曜大將軍好啊!聽說一直未婚,可不就是一直等著清河公主,真是千裡姻緣一線牽!”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