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公主也說道:“世子守在外麵,我們的人足夠了。”
王應堅持要一起進去,不由分說,裹挾著太子妃和清河公主往裡走。
跟著慌忙跑進去宮人的腳步聲,王應準確的找到了太子所在的房間,兩個帶路的宮人已經不見蹤跡,但是床上的太子赫然可見。
不僅如此,側睡的太子身邊還有一個明顯的人形起伏,被太子抱著,分明有人□□!
王應大聲道:“太子!您在國孝家孝期怎能做出這種事情?快醒醒!”
完了!孝期宣淫是大不孝!太子儲位不保,恐怕要廢為庶人!太子妃腦子一片空白,幾乎要癱倒在地,被清河一把扶穩了。
王應撲過去猛地揭開被子,頓時一愣:脫光的嬪妃不見了,太子身上的喪服整整齊齊,他側躺著,懷裡抱著一個長長的圓枕頭,枕頭上繡著龍,正是先帝用過的東西。
鬨出這麼大動靜,太子悠悠轉醒,他揉了揉眼睛:“世子?太子妃?公主?你們怎麼來此?”
王應愣住了,人呢?
清河內心一笑,問:“太子為何在此?”
太子說道:“我思戀父皇,想著這裡是父皇散步後的小憩之所,就來看看,聞著枕頭上還有父皇的味道,剛好又累極了,就打算在這裡歇一會再回東宮,沒想到睡的太沉,服侍的人就沒有叫醒我,讓你們掛念了,真是不好意思。”
“人呢?”王應不甘心,他先是用劍撩開床帳看床底下,然後打開衣櫃,書櫃等等可能的藏人之處,那裡有什麼先帝的妃子?偌大的一個美人,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什麼人?”太子明知故問。
太子妃看到這個場麵,立刻頓悟,王應歹毒如斯,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對付太子,簡直……太子妃打起精神,緩緩走到太子跟前,也問王應,“是啊,什麼人?宮裡進了賊人?”
“搜!”王應冷冷道,他就不信了,明明把一個大活人綁在床柱上,這時候能跑到那裡去?
隻要找到受辱的妃子指證太子逼/奸母妃,那麼無需捉奸在床。
眾侍衛把宮殿翻了個底朝天,皆是無果。
太子牽著太子妃的手,對麵色鐵青的王應說道:“太晚了,我們先回東宮,世子慢慢搜。”
儘心布置的一場好戲,從看戲人變成了被戲耍的人,王應年輕氣盛,不願接受這個結果。
“公主殿下。”王應叫住了清河,“太子妃身邊一直有我的人盯著,她一無所知。所以能在我眼皮底下把一個活人變走的隻有公主你,你把人藏在何處?交出來。”
清河曾經在長江大船上,差點被王澄父子用類似的方法算計**,她最厭惡這種下三濫的套路,所以宋褘傳來情報,說王應要用先帝的嬪妃來栽贓太子孝期宣淫時,差點吐出來了,怎麼琅琊王氏的人都想到一塊去了!
以前是王澄父子,現在是王敦王應父子,為了利益不折手段。
清河抖了抖衣袖,“你看,沒有,世子是不是連我的灼華宮也要一起搜?”
王應說道:“你以為我不敢嗎?”
清河說道:“你當然敢,你連太子都敢算計,我一個前朝的公主又算得了什麼呢?隻不過你若敢搜,我明日就上奏疏,說你在宮廷撒野,在台城為所欲為,欺負公主。子不教,父之過,連王敦我也一起參。”
王應暴怒,額頭的青筋一根根凸起,“你敢!”
清河說道:“你敢我就敢。”
王應氣極,拔劍,直指清河,“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人在那裡?”
清河說道:“我也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收手吧。”
王應冷笑一聲,揮劍朝著清河衝過去。
清河後麵閃出一個侍女打扮的人,她一把推開清河,拔劍迎向王應,啪的一聲,刀劍相交,火花四濺,此人一劍極其霸道,王應被震得手腕巨疼,不禁鬆手,佩劍落地。
此人正是荀灌。
王應怒道:“建成縣公世子夫人,你今夜所為,周家人知道嗎?建成縣公和世子都是我父親麾下大將。你一個婦人,違背丈夫和公公的意思,周家必定將你遣歸。”
荀灌一腳將王應的劍踢到床底下,說道:“哎呀,我好怕啊,你趕緊去告訴我丈夫和公公吧,看他們能不能把我送回娘家去。我剛好想回家一趟。”
又道:“世子今夜所為,我若告訴天下人,說堂堂宰相之子玩仙人跳,還要殺了大晉公主滅口,你猜後果如何?”
王應萬萬沒有想到,他以捉奸的把柄廢太子的計劃變成了他對太子玩仙人跳還要殺公主的反轉現場。淪為了彆人的把柄。
為此,王敦王應父子付出的代價是不能阻擾太子登基,隨著先帝的梓宮入了地宮,繁瑣的葬禮終於結束了,王敦王導等群臣,還有清河公主等皇室宗室,三次請太子登基為帝,太子推辭三次後,第四次接受了,順利登基,改年號為太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