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城。
秋雨纏綿悱惻, 一連下了三天還不肯離開。
天涼了, 穿著粗麻喪服的太子哭了一天, 又累又餓嗓子也啞了。父親橫死,太子的淚水都是真的。
雨天的夜晚比往日來的早一些,太子用過沒有一滴葷油晚飯,要回東宮,誰知剛剛起身, 太子的身體就像煮軟的麵條似的坐回去, 捂著頭說道:“好暈。”
太子最近累的暴瘦,臉上沒有二兩肉,他本就有一半的鮮卑血統,此時麵龐猶如刀斧雕琢而成, 輪廓分明。
一旁侍女連忙叫了羊車過來接太子。
太子被人攙扶著,頭暈目眩上了車,一應心腹皆被人找借口留下, 身邊都是王應安插的宮人。
太子的羊車沒有去東宮,而是轉彎,去了台城後麵的華林園,這座皇家園林裡亭台樓閣應有儘有,太子被人攙扶到一個宮殿裡。
半昏迷的太子任人脫下一件件喪服, 推到了床上去。
不一會,一個美婦人被王應推進來, 正是先帝的妃子。
妃子一看床上赤身的太子, 立刻嚇得尖叫, 王應立刻捂住她的嘴巴,“你要是今晚好好表現,讓太子滿意,事成之後,丞相會給你太妃的位份,永遠在台城享受富貴榮華。你若是不聽話……先帝的陵墓裡,正好缺一個自願殉葬的妃子。”
王應以性命相要挾,且台城已經被他的中領軍控製,連太子都要聽他的,妃子隻得向權勢低頭。
“很好。”王應緩緩解開妃子的腰帶,“你是先帝寵妃,床上的事情不用我教吧?”
王應猛地左右扇了嬪妃一個耳光,將妃子打倒在地。
妃子疼痛之極,但咬牙不敢出聲。
王應問:“是誰打了你的臉?”
妃子哭道:“是太子。”
王應滿意的點頭,然後拖著妃子的手腕,一直將她拖到龍塌上,王應撕扯妃子的衣裙,用布條子將她的雙手捆綁在床柱上,問道:“是誰綁了你?”
妃子泣不成聲,隻得對著枕邊的太子抬了抬下巴。
王應展開被子,蓋住了赤身的男女……
且說東宮,太子妃庾文君哄了四個孩子睡下,等到深夜都不見太子回來,很是擔心,問了宮人,宮人說太子的車駕本來要回東宮,半途太子突然改變主意,往華林園方向去了。
太子妃坐上牛車,去尋太子,途徑灼華宮,把清河公主一起叫去找太子。
最近這對姑嫂因有了共同的對手,關係從平淡到融洽,太子妃對清河愈發依賴了。
清河沒有推辭,坐上了太子妃的牛車。
車廂裡,太子妃聽著雨滴敲打板壁的聲音,“這雨下得何時是個頭呢?”
清河聽出太子妃的弦外之音,說道:“江南本就多雨,太子妃莫要為此煩惱,雨天也有雨天的好處。”
這才到那?一切煩惱才剛剛開始。
牛車到了華林園,王應帶領的一隊中護軍剛好巡視到此,聽說太子妃去接太子,王應說道:“華林園樹多假山多,容易藏賊,必不安全,我護送太子妃。”
太子妃推辭了幾次,“世子巡視了一天,這麼晚了還沒休息,怎好再麻煩世子。”
王應道:“都是微臣應該做的,國喪期間唯恐有人偷東西鬨事情,故比以前巡邏的嚴一些,微臣護送太子回東宮後就回值房休息,太子妃不用擔心,何況……清河公主哭靈一天都來了,微臣不敢叫累。”
太子妃隻得任由王應一路護送到華林園。
一盞盞琉璃燈不懼風雨,將雨夜的華林園照亮了,連樹上的貓頭鷹都看得清清楚楚。
太子妃隱隱有些不安,緊緊抓住清河的手,清河輕輕回握,“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到了大殿門口,看門的兩個宮人見浩浩蕩蕩一群人來了,都沒行禮,就匆匆往殿內跑去。
王應一看,叫道:“見太子妃不行禮,你們鬼鬼祟祟跑什麼?停下!”
但是宮人並不聽話,跑的更快了,王應一揮手,“兵分兩路,一隊包圍這裡,另一隊跟我和太子妃,清河公主進去尋太子。”
太子妃麵色慘白,“不……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