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撫被放出來了,給清河發出一切安好,報平安的密信,清河知道她賭對了,鬆了一口氣,又擔心荀灌那邊露餡,危及周撫生命,於是派人去荀家,嚴加防備,以免王應派人來查荀灌的底細。
其實清河太小心了,以王應的性格,他根本沒有起底荀灌細查,居然將大權托付給周撫,深信不疑。
在清河的博弈之下,周撫重歸將軍之位。
王應排除了周撫的嫌疑,把目光盯在了宋褘身上,他懷疑宋褘有問題,並且他還和周撫商量如何處置宋褘……
王應說道:“我父親去武昌之前,身體明明好好的。我審問了府裡的侍從,他們都說去年冬天,宋褘每日給父親送進補的湯藥,還……夜夜笙歌,真是個紅顏禍水,我父親身體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每況愈下了,宋褘絕對有問題。”
周撫替宋褘開脫,“丞相房裡的事情……我不清楚,我隻管軍營,不過宋褘以前是襄城公主府的樂伎,後來被丞相納為側室,她半生都是丞相的人,生死富貴都依附丞相,以奴婢之身得了縣公夫人之位,她應該感激丞相,希望丞相長命百歲才是,怎麼會害丞相?”
自從上次強行起床坐在戰車巡視營地之後,王敦操勞過度,病情加重,昏昏沉沉,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王應大權獨攬,生殺予奪,覺得自己無所不能,有些飄了,說道:“大戰將至,豈容奸細在身旁,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如果宋褘真的是奸細,我們悔之晚矣,必須立刻除掉她。”
王應如此狠毒,周撫替宋褘捏了一把汗,“世子萬萬不可,宋褘是丞相寵妾,丞相頭疼時,唯有聽著宋褘的笛聲才能入睡,若殺了宋褘,或者刑訊逼供,丞相豈會不知?莫要為了一個女人弄得父子離心啊。”
王應彆的本事沒有,陰損小伎倆層出不窮,說道:“父親現在身體虛弱,精力有限,已經管不了事情了。我隻需在她身上栽贓情報,做出她畏罪逃跑,半路上被我們追上去殺掉的假象,父親最恨叛徒,殺了宋褘名正言順。”
周撫正要再勸,王應說道:“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宋褘可疑,無需證據,就要除掉隱患,此事我親自來做。”
周撫大急,緊急飛鴿傳書給清河,清河告訴了太寧帝,商議如何營救宋褘。
自從和宋褘睡過兩次,縱使宋褘說自己風情萬種,是非良人,但是太寧帝卻深深記住了這個獨特的女人,夢魂牽繞,驚聞王應要殺宋褘,太寧帝驚起,“我要去救她。”
按照王應的栽贓計劃,宋褘會被押送到姑蘇邊境附近,看起來像是畏罪逃跑,然後王應在後麵追,把宋褘當場射死,然後在她身上栽贓情報,抬回屍體,告訴王敦宋褘是叛徒,這樣就□□無縫了。
周撫把王應放逐宋褘的大概地點傳到太寧帝手中。
子夜,宋褘被堵了嘴,強行綁在馬背上,消失在夜色中。
到了姑蘇邊境,王應把宋褘放開來,鬆開繩索,看著絕代佳人像個小兔子的蜷縮在地,王應起了捉弄之心,他拿起弓箭,“我們玩個遊戲,我數十下,你隨便跑,我去追你,你跑掉了就是你的幸運,你被我射死就是我的獵物,現在開始,一……”
宋褘拔足狂奔,繡鞋都跑掉了,雙足在滿是荊棘的小樹林裡劃破,疼得如萬箭穿心。
“十!”
王應帶著侍從們還有獵犬騎馬追蹤而來。
王應先是故意射偏,引得宋褘連滾帶爬,他在一旁取笑,後來認真了,開始認真“狩獵”。
其實宋褘的驚慌失措是裝的,她根據周撫的指示,往紅燈籠閃爍的方向跑,那裡埋伏著接應的人。
宋褘是個聰明的女人,很快跑到了約定信號處。
“趴下!”一個聲音說道。
宋褘聽話的撲倒,同時王應等人也追逐而來,但是迎接他們的是如蝗蟲般的箭矢。
侍衛舉起盾牌為王應攔住箭矢,“世子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