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水鏡挑了挑眉毛,抬手道:“你先等一會兒,我思緒有些亂,容我捋一捋。”
左鬆岩耐著性子走來走去,裘水鏡過了片刻才整理出前因後果,試探道:“我是皇帝派到朔方的欽差,我在明?蘇雲是皇帝派往朔方輔佐我的暗使,在暗?”
左鬆岩冷笑:“裝,你再裝!”
裘水鏡定了定神,道:“你剛才說,蘇雲突破文聖公十錦繡圖的鎮壓,因此你稱他為前輩,覺得他是比我們倆還要古老的怪物?”
左鬆岩心裡咯噔一下,有一種不妙的感覺。
裘水鏡道:“他不是。他是我教的。”
左鬆岩悶哼一聲,原本便不高的身子頓時矮了一大截:“糟了,輩分一下子掉了兩輩!”
裘水鏡露出一絲淺淺的笑容,隨即被他隱藏起來,淡淡道:“你不必把我當成你的前輩的前輩,我不會占你這個便宜。”
左鬆岩吹胡子瞪眼,咬牙道:“你已經在占了!不說這個,蘇雲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眼中有東西。”
裘水鏡遲疑一下,還是道出實情:“他眼中的東西至關重要,關係到長生的最後一步。當年平帝命人前往天市垣的天門鎮,為的就是研究這個東西。”
左鬆岩打個機靈,聲音沙啞道:“就是這股力量,讓十錦繡圖這等聖人之寶也壓製不住,人魔也無法侵占他?”
裘水鏡點了點頭:“你應該知道七年前天門鎮的那場劇變。蘇雲的眼中,便是天門鎮的研究成果。”
左鬆岩麵色凝重,吐出一口濁氣,喃喃道:“長生的奧妙,藏於他的眼中……天道院都是些什麼怪物……”
裘水鏡目光奇異,卻沒有指出他的錯誤。
“現在唯一的難題就是,怎麼洗去他身上的人魔嫌疑。”
裘水鏡道:“現在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他是人魔,那位人魔小姑娘很懂得操控人心。”
左鬆岩鬆了口氣,笑道:“這有何難?你是捐出十錦繡圖的那位前輩,又是前代帝師,大帝的老師,適才你又力敵老無人區叛亂,平定了一場大劫。現在你的威望,隻消挑起輿論,稍加推波助瀾,隻怕能夠與朔方的聖人相提並論!你說蘇雲不是人魔,誰敢質疑?”
裘水鏡恍然大悟,這便是人心向背!
現在他的威望,甚至可以一言定人生死!
蘇雲留在天樓中,靜靜等候,他一直都很有耐心。
過了良久,他四周的天空漸漸變得黑暗,蘇雲定神看去,隻見自己又落在平台上,四周也都是士子。
——普通士子對人魔一事一無所知,隻知道老無人區妖魔鬼怪來襲,全城搜捕的事情。
“這三萬士子根本沒有意識到,他們度過了多麼危險的一夜。”
蘇雲環視四周,心道:“有時候無知也是一種幸福。他們真幸福。”
他本以為自己會被人重重盤問,但是沒有料到的卻是來了幾個自稱是文昌學宮、九原學宮和陌下學宮的首座西席先生,來勸說蘇雲報考他們學宮。
“走開走開!”
塗明和尚與閒雲道人走上前來,閒雲道人蠻橫的把那幾位首座西席先生推到一邊。
塗明和尚滿麵和善,寶相莊嚴,合十問訊,誠摯道:“小施主考得第一,可喜可賀,我們文昌學宮乃是四大學宮之魁首,小施主是否要來我文昌學宮?”
其他三大學宮的首座西席先生冷笑不已,等著看笑話。
“好啊!”
蘇雲大喜過望,朗聲道:“久聞文昌學宮繼承文昌帝君的衣缽,教書育人,勸人向善,培育國之棟梁,乃天下官學之楷模。今日士子蘇雲,能夠得文昌學宮青睞,足以光耀門楣了!”
平台上一片嘩然。
三萬士子交頭接耳,這次大考第一的士子,竟然要報考文昌學宮?
各大學宮的西席先生更是驚愕,隨即化作憤怒:“文昌學宮好不要臉,往自己臉上貼金,欺騙士子!”
當即有幾位先生便要上前,與閒雲塗明理論。
這時,聖公子白月樓走來,躬身道:“塗明大師,我也想拜入文昌學宮求學,懇請成全。”
四周又是一片嘩然,那幾個學宮的首座西席險些昏死過去,文昌學宮何時成了香餑餑?
連聖人的弟子竟然也要去文昌學宮求學!
李竹仙擠入人群,惡狠狠的瞪了蘇雲一眼,向閒雲道人道:“道長,我也想報考文昌學宮!”
平台上頓時鬨翻了天,吵嚷聲一片。
聖公子白月樓自然不必提,朔方李家的李竹仙卻是位列前二十的士子,李家是本地世家,深知文昌學宮的底細,居然也要報考文昌學宮!
“聽說李家的大公子李牧歌,報考的也是文昌學宮。難道這文昌學宮不是排在四大學宮的第四,而是第一?”有士子議論道。
少女梧桐躺在擔架上,被人抬了過來,氣若遊絲道:“道長,大師,學生也想拜入文昌學宮。”
四周更是喧囂,連這次大考的第二名,也要報考文昌學宮了?文昌學宮是要上天了不成?
就在這時,葉落公子擠入人群,叫道:“我也要報考文昌學宮!”
眾人本來在嘩然,聞言突然安靜下來,無數雙目光紛紛落在葉落公子的身上。
接著,眾人移開目光,繼續嘩然,議論紛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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