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童家的神仙居中,隻聽一個聲音道:“老神仙到了!”
童老神仙在童家眾人的簇擁下來到童慶雲身邊,揮了揮手,讓眾人散去。
童老神仙向下看去,隻見蘇雲車在前方,後方則是左鬆岩率領的朔北一眾高手,不由冷笑一聲,淡淡道:“好大的陣仗。慶雲……”
童慶雲瞥他一眼:“怎麼和我說話?”
童老神仙急忙躬身,賠笑:“老神仙,弟子錯了。”
童慶雲外表儒雅隨和,隻是三十許歲年紀,而老神仙卻看起來像是一百多歲的人,道骨仙風,風度出塵。
隻是讓人沒想到的人,老神仙反倒叫童慶雲為老神仙!
“起來說話吧。”
童慶雲道:“你與神王聯手,竟然未能留下薛聖人,讓我失望了。”
童老神仙小心翼翼道:“老神仙,你有所不知,原本薛聖人必死無疑,怎奈那姓蘇的士子居然在天市垣中有很大的勢力。他請動了李陸海,李陸海是治水的水利聖人,開水路助他逃往新無人區。他又請動了東陵主人,東陵主人護著他,於是薛聖人便……”
童慶雲擺了擺手,目光落在前方的負山輦上,道:“是我低估了他。他一個外鄉人,就算是拿著大帝的手諭,來到朔方也得像蟲豸一樣趴好!沒想到他卻左右逢源,珠聯璧合,把老瓢把子、聖人這兩股不可能聯手的勢力聯合起來,甚至還拉攏了朔方侯!此子老謀深算,城府極深,居然與我對弈了幾手還不落下風!少年英雄啊——”
他感慨一番,繼續道:“東都怎麼樣了?”
童老神仙道:“東都這些年經營得很好,朔方學宮的士子入京之後,安插到各地為官。這些年軍中也安插了不少,掌握了地方上的一部分軍權。再加上我在朝中也有不少親信,倘若老神仙要舉事的話,定然一呼百應。”
童慶雲指頭輕輕敲著欄杆,目光閃動,道:“再加上塞外和地下的力量,或許足夠了……”
童老神仙愈發恭敬,躬身道:“求老神仙念在我立功勞的份上,傳我《龍心篇》!這幾年在東都,我感覺到心臟的機能在下降,我人雖然未老,但是心臟卻不如從前了。我的心臟在衰老,估計用不了幾年了,求老神仙傳我……”
童慶雲淡淡道:“你已經得了筋、脈、骨、氣、血、液、臟、腑八篇,我讓你多活了幾十年時間,你還不滿足?不過你放心,這次你再立大功,我把《真龍十四篇》悉數傳你,也不是不可能。”
童老神仙感激涕零,道:“這一次蘇上使……”
“靜觀其變。”
童慶雲道:“我倒要看看,他還打算做什麼!”
他目光落在蘇雲乘坐的負山輦上,目光深邃,低聲道:“平帝,你以為你派來的使者能與我鬥嗎?他前麵幾步棋走得雖然不錯,但豈能鬥得過我?就算是你,嗬嗬……”
九原學宮。
學宮裡的西席先生早已得到消息,如臨大敵,連忙告知仆射文立芳。文立芳立刻取來鎮宮之寶大荒銅鏡,道:“快去上報官府!請朔方侯派人前來!還有,告訴林、周、陸、田、武、童等世家!”
她布置妥當,顧不得上課,立刻點齊了學宮的西席和文家的一眾高手,趕往九原學宮的山門。
不久之後,負山輦姍姍來遲,在九原學宮山門前停頓下來。
車中,蘇雲付了車錢,隻聽咯吱一聲車門開啟,蘇雲低著頭走出車廂,緩緩下樓。
那車夫等到他走下車,連忙一甩韁繩,負山獸仿佛脫韁野馬一般向前竄去,逃離九原學宮。
那車夫瘋狂抖動韁繩,心中暗暗懊惱:“早知道文昌學宮的生意不好做,像是龍潭虎穴,沒想到這麼難做……”
這一路行來,他的壓力之大可想而知。
九原學宮山門前,蘇雲仰頭向山門看去,隻見兩排九原學宮的西席先生站在學宮山門兩旁,文立芳與文家的一眾高手站在後方,如臨大敵。
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不少九原士子站在後方觀望。
蘇雲走上前去,笑了笑。
文立芳頭頂大荒銅鏡高懸,注視著邁步走來的左鬆岩等人,隨即目光移動,來到蘇雲身上,這美婦人臉皮抖了抖,露出一絲笑容:“蘇士子好大的排場。士子大考第一,可喜可賀,這次又帶著這麼多人凶神惡煞的闖到九原,莫非是打算拆了我九原不成?”
蘇雲躬身,畢恭畢敬道:“文仆射這是說得哪裡話?弟子此來,是久聞九原學宮大名,前來向九原學宮討教學問的。”
他直起腰身,道:“士子蘇雲不才,想代表文昌學宮,與九原學宮各院的靈士討教學問,交流兩大學宮的學問,印證高低。文仆射,莫非不歡迎嗎?”
文立芳臉皮又抖動幾下,目光落在左鬆岩身上,似笑非笑道:“僅僅是來交流,需要這麼大陣仗?”
蘇雲笑道:“開學第一天,人多了點。文仆射若是不歡迎我們進入九原學宮的話,那就在山門外討教。若是歡迎的話,那就進入九原學宮各院討教。”
文立芳滿麵笑容,哈哈笑道:“左仆射與蘇士子遠道而來,討教學問,我九原學宮自然歡迎!請——”
左鬆岩也是怔了怔,左右看了一眼,塗明和尚與閒雲道人也是一臉茫然,塗明道:“仆射,上使這是拆膩了文昌學宮,要來拆九原學宮嗎?文仆射居然敢讓他去各大學院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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