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扇耳光,它,專業的!
它專注於磨煉大耳刮子之道,百年不曾懈怠,要擱在某沒見過世麵的海島小國,不得給它封一個“耳光仙人”?
“大逼兜子仙人”也行,隻要他們不嫌長。
扇飛了齊王還不算,高傲的神獸還十分人性化地表現出了自己的不爽,當夜就去把齊王好不容易蓋好的那金碧輝煌的小院子給揚了!
灰塵都不給他剩下。
有了齊王的“以身試獸”,其他三三兩兩的蠢蠢欲動之人或勢力,都瞬間安分了。
郭星津是其中最淡定的人,他的任務就是打仗,打勝仗,華夏之長安城,也是他的心病之一了,如今年歲到了這一刻,還能抓到收複長安的機會,他已經十分感恩上天垂憐了。
至於這亂七八糟的什麼天選不天選,什麼明主不明主的,他不在意。
於是這些天裡,郭星津還是和溫如瑾商討作戰計劃,敲定物資輸送的各類細節。
由於他們這兩個軍中的頂梁柱表現得十分淡定,仿佛根本沒有把神獸現世的震撼消息放在心上,軍中原本有些浮躁的軍心,也逐漸安定了下來。
管他天選不天選的,先打了這一仗再說吧,長安城,誰不想收回來呢?猶記得那些個聞名天下的詩人,日夜泣血哀嚎長安失陷,夢中總是昔日盛況,臨死還叫兒孫,倘若長安收複,定要在祭祀時要告知。
多少人,日夜夢回曾經的長安城?
穩住了軍心,將大家夥的注意力再一次拉回到戰事上,聯盟的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雖然私底下裡都各懷鬼胎,但大戰當前,不會有不長眼的家夥鬨事的,畢竟他們可不覺得自己的腦袋瓜子,會比齊王院子的牆壁更抗揍。
溫如瑾要的就是在黎明百姓心中埋下一顆種子,讓他的所有的雄心抱負,都得到“正名”!
他不是所謂的大冀皇室,但是他是神獸所指,他是天道所定,他是萬民期望。
那他,就是絕對的、唯一的正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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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營中兵卒走動依然頻繁。
敲定的物資輸送路線,有一條原定的道路坍塌了,如今眾人正急得頭痛。
溫如瑾卻覺得這一條道路的輸送方向有些熟悉,電光火石之間,他想起來了:“我知道還有一條道路可以通過。”
郭星津以及另一位河南的大將劉博奇都看了過來,不過他們沉得住心,沒有追問。
倒是荊州這邊的十數位將領與溫如瑾已經十分熟稔,其中一個中年將領開口便道:“公子,何不早說,末將急得今早喝粥都灌進了鼻子裡。”
這話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溫如瑾也跟著笑了一下,但是臉色很快重新冷凝,他的手指劃過的地圖:“我知道這裡有一條古道,可以直接橫跨十方山溝通南陽郡,啟用此道,從南陽郡中運輸物資,路程減少了大半有餘。”
這就是生生翻山,和穿山而過,兩者之間的距離差距。
眾人聞言,各個十分欣喜,南陽郡是大郡,物產還算豐富,不然也養不活那麼多乞丐,偶爾還有人施粥,偶爾連乞丐都能吃個白麵饅頭。
所以能溝通南陽郡,讓物資輸送更快捷,確實是一件值得欣喜的事情。
“先彆高興得太早,”溫如瑾指了指自己剛剛劃過的位置,“這是一條天險之道,位於懸崖峭壁之上,僅容一人通過……”
有些將領是南陽郡的,他們知道溫如瑾的來曆,見此忽然聯想了起來:“公子,此一道,莫不就是你回鄉之路?”
溫如瑾苦笑了一下:“是。”
大家也沒心情去揭他的傷疤,各自神色沉重了一些,又將注意力拉回來。
郭星津問:“雖是一條天險之道,但是你能過的去,兵卒中當然也有好手能過的去,隻是這樣一條僅容許一人通過的小道,如何能運輸糧草?最小的輜重,也有其寬兩倍之多。”
這個不難,因為已經有人解決了這個問題,沒錯,就是大名鼎鼎的“木牛流馬”是也。
“木牛流馬”是諸葛亮發明的運糧工具,其實就是現代很常見的單輪車,隻不過它是木製的,而且它上山路特彆強。
於是,溫如瑾簡單地說了一下這項偉大的發明。
聽完,那位劉博奇將軍終於開口了:“木牛流馬?公子的設想倒是不錯,但是依公子的意思,這是傳說中的東西?”
溫如瑾看了他一眼,笑道:“劉大將軍不必擔憂,我稍後就能將圖紙畫出來,隻是需要有熟練的木匠……”
“此事就交由末將負責。”南陽郡的那位老將道,“末將從軍之前,便在家鄉跟著師父學木工之術。”
這就是領域專業人才的意思了,讓他去負責,他更有把握製作出公子所說的“木牛流馬”,而且他是南陽郡的老將了,這南陽郡的糧草輸送,當然還得他們荊州自己人來,他自覺自己再合適不過了。
“好!那就將此事交由你,記住了,豫州今夜就要奇襲信都,一旦長安的匈奴兵出現調動,我們便要立刻進攻,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末將領命,必然在十日之內,辦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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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事議畢,眾人也各自領了自己的任務,匆匆離去。
打一場仗,調度極多,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溫如瑾向來是最後一個離開營帳的,他的眼神,落在劉博奇離開的背影上。
劉博奇,大冀發源地培西劉家人,也是大冀開國皇後的母家,是大冀末代皇後的母家……而劉博奇,就是三皇子的親舅舅!
他會投靠齊王,完全是因為他並不知道三皇子萬玉書死亡的真相,他還一直以為齊王如同其世子萬英豪一般,是萬玉書的忠實追隨者。
主公已死,劉博奇無可奈何地退而求其次,歸入了齊王的陣營,畢竟……齊王至少也是大冀皇室的後代呢。
就是不知道劉博奇一旦知曉真相,齊王有沒有能力去壓製這把刀反噬其主的凶煞了。
“你小子看那劉老頭子做什麼?”郭星津如雷一般的聲音在溫如瑾的耳邊響起。
溫如瑾無奈地看過去:“郭大將軍,您還沒走呢?”
“急什麼,豫州今夜才奇襲,等到匈奴漢國反應過來,等到他們從長安調兵,這時間跨線,說長得一兩月,說短也得大半個月。”
郭星津不愧是百戰的老將,時間捏得很準,和520所估計得相差無幾。
“小子,依你看,我們拿下長安,需多久?”
“倘若無其他意外的驚喜,最快是兩年。”溫如瑾的預估,與風和頌的樂觀估計是一樣的。
“唉,也挺好的了,就是不知道我這把老骨頭,還能不能多熬兩年。”
其實郭星津這段時日並不怎麼開心,劉博奇沒有投靠齊王的時候,他是河南郡唯一的大將軍,河南兵都在他手底下,如今劉博奇是河南郡的當紅人物,齊王十分看重對方、更看重對方背後的劉家,這導致平民起家的郭星津有些被邊緣化了。
“郭將軍寶刀未老,何必這般埋汰自己?我還等著你我同看山河無恙之盛景呢。”
郭星津隻是有些複雜地笑了笑,他知道齊王的野心,眼前這位,都有了“天選明主”的名頭了,此一役過後,必然是己方人馬各自為政開始你死我活。
上一秒你我是共同進退的友軍,下一秒你我就成了你死我活的敵人,政治……就是如此殘酷。
郭星津其實也不願意看到這一切,他還挺樂意和溫如瑾一塊兒打仗的,他就喜歡這樣猛的小子,但是他效忠河南郡幾十年了……
此時的郭星津並不知道溫如瑾已經打定了主意要把他拽過來,效忠多少年算得了什麼?
齊王一脈謀殺嫡皇子的真相,就足以叫他們永世不得翻身,到時候,郭星津投靠溫如瑾,那不叫背棄其主,那叫棄暗投明!
兩人不再談正事,一塊兒走出了帳篷。
郭星津沒話找話:“說起來,那隻神獸呢,怎麼幾日沒見它?”
上次它鬨出動靜還是因為給了齊王一個大耳刮子,連夜去揚了齊王的窩。
“它還在睡大覺。”
“嗐,要我說,那其實真的就是一隻神獸吧?”
說著,郭星津悄咪咪地湊近了溫如瑾,小心翼翼地握著拳頭叫他看。
溫如瑾配合著停下腳步,擋住了彆人的目光,眼神示意郭星津。
郭星津於是張開了拳頭,隻見這蒲葵大的粗糙又有力的大巴掌上,赫然躺著一顆小小的、圓滾滾的金珠子。
“我當日也撿到了一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後來我同你一塊兒製止士兵,不許他們彎腰去撿,我又偷偷自己撿了好幾顆!”
“居然是真的金珠,”郭星津感慨非常,“抖個毛都能下金珠,這哪是什麼神獸,這是黃金成精啊!”
溫如瑾:謝謝,這當然是金珠,這是520咬牙下血本為了給他造勢在係統空間兌換的。
它起初隻是想要給你們那什麼紗布擦屁股,露一手,然後迅速回收金珠。
怎料到你們之中有那麼幾個眼疾手快的,搶走了金珠。
它已經為自己的損失慘重,哭了三天三夜了。
所以你不要告訴它,你撿了好多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