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哼~你怎麼不叫你的金毛犼給你查!”
溫如瑾:“……”真就是養了兩個孩子,鬨心得很。
“你也是我親愛的乖寶,行了吧?”
“太敷衍了!寶寶不接受。”
“吼!”廢物,你一定是查不出來!
“胡說!老子怎麼可能連這點東西都查不出來,你要找的不就是少正思德那個不著調的嫡次子少正超嗎!老子三秒都不用就查出來誰能幫上忙了!”
話音剛落,一人一獸一係統,一同陷入了沉默。
行吧,某隻係統受不了激將法的致命弱點暴露了。
“嚶嚶嚶~踏馬的你爹我不乾了!”惱羞成怒的520即將奔走。
“等等……”溫如瑾挽留。
“我不聽我不聽!”520想要玩一下窮搖式被挽留。
但是——
“你回來的時候至少給我交上十本話本,主要的內容和劇情線我晚點整理好發給你。”
520:“……”老子都這麼傷心了你還使喚我,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吧?
溫如瑾挺想馬上就傳召係統口中不著調卻能達成他的要求的少正超的,不過他看了看天色,天色已晚了啊,這時候不太適合召人入宮了……而他,該去陪皇太後用晚膳了。
等520把他要的話本子都寫好,再召見那少正超也不遲。
於是溫如瑾決定按照原身的習慣,先去陪皇太後吃個飯,然後消消食,再順便地拐去石渠閣,看看這當世最全的宮廷藏書裡頭,能不能找到一些他想要的信息。
端坐在梳妝台上,少女略微疲倦的聲音響起:“金冠卸下,換個輕省些的發型。”
馮竹雨沒有猶豫,恭敬地應了聲:“是。”
看來今日溫如瑾的一通發威,還是有那麼點用處的。
頭頂上那高高的重重的黃金冠被小心輕柔地拆卸了下來,溫如瑾隻覺得自己的頭皮瞬間一鬆,那種酥麻感像是電流一樣在頭皮裡亂竄,溫如瑾順著被細細梳理的頭發,輕聲喟歎,宛如歎息。
肉眼可見頂著那玩意一天,脖子和頭皮受到了多大的考驗。
金毛犼歪了歪腦袋,伸出毛手在溫如瑾的手背上一按:“嗷嗚?”你為什麼不乾脆說自己的男孩子?
不錯,隻要主動承認自己是男兒身,就不用再戴這麼重,這麼高的皇冠了吧?這樣不是能輕鬆很多嗎?
溫如瑾看著它的爪子離開,而自己的手背上留下了一個淺淺的紅色梅花印,笑了笑,點了點金毛犼的鼻尖,沒有回答它。
這隻單純的小獸,怕是無法理解的——原身自始至終都不認為自己是個男子。
更何況他因被拆穿了真實性彆後,遭遇那般非人的折磨:
被兩情相悅的少年以厭惡的眼神看著,被心上人叱責為“瘋子”“病態”……
被黑衣鬼教掠走,教主看到了他的身體後發現他是男兒,惱羞成怒地將他丟了出去,所有的人都凝視著他的身體,看著一個男兒身的女皇帝,以一種獵奇的、惡心的眼神……
他對這一切充滿了恐懼與抗拒,他從來不承認自己是男兒,他生來就是個女孩啊,不是嗎?
他希望自己永遠是個女孩,生來到死,都是個女孩子,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會將他丟入萬劫不複的真相。
這是他卑微的哀求,溫如瑾會尊重他的選擇,維護他的尊嚴,他會成為高高在上的女皇帝。
沒有人能蔑視天威,膽敢凝視一個霸主雄主,除非他覺得自己的眼球太過多餘。
興慶宮。
溫如瑾的身影剛出現,還未來得及行禮,便看見那端坐著的婦人驚喜地起身迎了過來:“芾芾,你來了,母後今日親手做了你最愛吃的菜。”
芾芾……原身的小名,溫如瑾眸中光彩微微一閃,看來他沒有猜錯。
“多謝母親。”
帝王摘下了那花十二樹的奢華金冠,隻是叫宮女梳了個簡單又輕便的發型,如今看來,令人感覺頗為親切,那璀璨奪目的帝王之冠隻會襯托得人在顯得金尊玉貴的同時,也無比遙遠。
皇太後欣喜地撫了撫溫如瑾的臉,動作輕柔,滿眼疼惜與……愧疚。
啊,不錯,就是愧疚。
說真的,她不必覺得愧疚,她沒有做錯什麼,這一次……錯的真的是這個世界。
先皇在時,那個紅衣神教就換了新任教主,這個教主比以往所有教主都更喜男色,從前的教主當街掠走男兒,也不過是偶爾為之,這個教主直接一三五上街搶幾個好看的,二四六隨機搶幾個強壯的,弄得人人自危。
而且她還頗為大膽,膽子肥到主意打到了先皇頭上,她自然也親自帶人來皇宮打算把已經有了一個皇後三個妃子的先皇給拐走……
結果很顯然,被蒙鴻光和當是還沒當上無極宮宮主的那人給聯手打退了。
自此江湖中人認可了蒙鴻光的實力,同時也因為無極宮的威懾力,他們選擇了蟄伏,怎麼霍霍平民老百姓都沒關係,磋磨官員也都還好,但是皇宮就不行了,給這些皇帝小兒個十年八年的平安又如何?等到蒙鴻光一死,皇帝和無極宮的五十年之約一到,屆時……嗬嗬。
這確實就是武林中人打得主意,那紅衣神教教主當場就說的,待五十年之約後,她還會再來。
先皇心中抑鬱,算是被氣死的,裡頭很難說沒有這些猖狂的武林中人的功勞。
先皇未死時,後宮的女人就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大家都不是蠢貨,自然會想要為自己的孩兒未雨綢繆,避免他登上那個曾經是權力的至尊,如今像是活靶子一樣的皇位。
於是乎,原身的皇兄們,殘疾的殘疾,毀容的毀容,瘋了的瘋了,傻了的傻了……
等到當年的皇後,也就是如今的皇太後生下了原身,居然又是個男兒!
可是各種亂七八糟的名目都被占據了,她隻好一個狠心,瞞天過海地說自己生了個女兒。
天真的她以為如此自己的孩兒就能避開這一切了,畢竟曆朝曆代,可都沒有過女兒能當皇帝的。
可是在一群瘋瘋傻傻、各種殘缺的龍子龍孫中,長得如花似玉,渾身健全,智商正常的原身,就變成了最優選項啊。
於是乎,原身就被迫撿了這麼一個旁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的燙手山芋——皇位。
由於自幼被當成女兒養,原身其實一直都以為自己是個女兒家,人啊,真的是個社會性的動物,原身打一開始就被定義成了女孩,後來又要硬生生地扭曲他,這不過是在企圖毀滅一個人的人格罷了。
吃飯的時候,皇太後看著溫如瑾那稚嫩的臉,不知為何就想起了往事,有些悲從中來:“都怪母後考慮不周,倘若母後也學著你那大皇兄的生母,去買那什麼醫仙島出品的‘毀容藥’,你就不必……”
餘下的話她沒能說完,便已經開始哽咽了。
毀容藥,不錯,醫仙島確實搞出了這麼一款神奇的暢銷藥,這藥能暢銷,可想而知那些貪慕美色的江湖中人有多惡劣有多惡心,導致全天下人人自危,但凡長得好看點的人家,不論男女,都生怕自己會因為這美麗的容顏惹出事端來,於是自幼服臉頰有效的用毀容藥。
這也就是為什麼,溫如瑾剛剛進入這個世界的時候,會看到滿大街毀容的人。
悲哀啊,在沒有約束的強權的肆意之下,人如同豬狗一般。
“母後不必自責,此事與您無關,父皇早有定奪。”溫如瑾這不是說空話,而是有根據的。
原身名叫冼甘棠,小名芾芾,很顯然就出自那首《召南·甘棠》——一首頌揚統治者的德政的詩歌。
“蔽芾甘棠,勿翦勿伐,召伯所茇。”
先皇看透了那些妃子們使用的手段,也隻能看著他的孩兒裝瘋賣傻,可他的皇後不能跟著這麼做,所以……很多事情,在原身出生之前,就已經被定下了。
而這些東西,不是眼前這個麵帶淒苦的皇太後能夠撼動得了的。
“母後,兒記得您去歲大壽的煙火還未放完?”
皇太後擦了擦眼角,驚訝地看著溫如瑾,仿佛不知道他為何忽然提起此事。
不過母親的注意力總是很容易被孩兒帶偏的,她很快也隨著轉移了注意力:“哀家記得是還有一些……”
“那便叫宮人今夜就點了吧,也好叫母後高興高興。”
有煙火好啊,煙火煙火……不就是火..藥麼?
一切恐懼,都源於火力不足。
在弄清楚“氣”和“武功”之前,溫如瑾不介意先帶領世人消除恐懼。
練武還是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