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令背後之人手筆如此之大的那姑娘,卻不過是個凡人!
小姑娘身姿靈活,秀女劍雖無靈力,卻格外靈巧,顯然也是學過幾招劍術的,隻是不知為何竟然一星半點的靈力都未曾用上,莫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溫如瑾剛想叫和尚撈一下人,免得眼睜睜看著一個小姑娘慘死在他兩麵前,結果發現他們從這邊山坡上慢慢顯露了身形,那個元嬰期的修士居然率先攻了過來。
“就算是要殺人滅口,也不必如此著急吧?”溫如瑾簡直無語。
和尚眉尾一挑,低低說了聲什麼,原本虛虛合十的雙手,動作行雲流水地鬆懈了下來,手臂抬手隻一往前輕推的姿勢——
“退!”
無形的氣浪刹那凝聚,轟然爆裂,凶猛若山崩地裂,駭人的暴虐之力層層推開。
那當機立斷決定要殺人滅口的元嬰修士,原本看著那般高高在上,結果擋不住和尚根本沒有用上多少力氣的隔空一掌。
金毛犼歪了歪腦袋,扭頭去問背上的溫如瑾:“嗷嗚?”剛剛這個光頭是不是說了什麼?
“不可以叫人家光頭,”溫如瑾戳了戳它的頭頂,“人家送你那麼多可愛的肚兜,替你把化形後好些年的衣服都給準備妥當了,你得禮貌點。”
守靜先是不太爽的呲了呲牙,但溫如瑾說的有道理,它是個懂禮貌的好崽子,於是乎,它改口了:“嗷——嗷嗚?”剛剛這個臭……不臭的和尚,是不是說了什麼?
溫如瑾瞥了它一眼,伸手揉著它軟軟涼涼還毛茸茸的耳朵玩:“他剛剛說有趣。”
“嗷?”什麼有趣?
“誰知道他,大概是又發現了什麼新東西吧。”溫如瑾不在意的說。
金毛犼抓耳撓腮,它是很想知道什麼很有趣,但是它更知道這些人總是那麼煩,有話不說明白,隻是意味不明地突然冒出那麼一兩個詞來描述自己的心情——
嘖,討人厭的人類!
麻煩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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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把這群碰見他們的倒黴蛋都殺光……超度完畢後,拎著一個昏迷過去的小姑娘走了回來。
“這是要帶上麼?”他決定問一問溫如瑾的意見。
就算是要帶上,他也是不會幫忙的,大不了讓這隻金毛犼馱著走,不過這隻驕傲的崽子恐怕除了溫如瑾就不肯讓任何人爬自己背上去。
溫如瑾哪裡能不知道這和尚的話中之話,瞪他一眼:“先把人弄醒,醒了就能自己走,至於要不要帶上,看看具體是個什麼情況再說。”
“就算能自己走,也不一定能跟得上我們。”和尚沒有多說,把人隨手擱地上,攏了攏自己的袖子,手指不緊不慢地掐訣。
“雖然是這樣,但這地方不安全,你的佛不是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麼,暫時先帶著吧。”溫如瑾懶洋洋地趴在守靜的背上,下巴就擱在它圓滾滾的大腦袋的頂上。
他隻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陷入了毛茸茸中,格外的高興,原來也不一定非要等靜靜長大的,他變小也可以享受到被毛茸茸包裹的快樂!
和尚垂眸,指尖金光乍現,他臨空點向了那女孩的眉心。,
“對了和尚,靜靜問你剛剛發現了什麼東西嘴裡嘀嘀咕咕地說什麼有趣?”
“嗷!”對對對!快說快說,你都發現什麼了。
和尚收回了手,略略整理了一下衣袖:“是那群人。”
他意味不明地看著地上那些破破爛爛的屍體:“他們身上並沒有多少殺孽血孽,想來應該並不常做這些取人性命之事……”
確實,溫如瑾點了點頭,修真界裡隨便拉一個人,哪個人身上會沒有殺孽?修行,逆天而行,多的是人不擇手段,而為了能抵抗這些難以一言蔽之的危機四伏,便是善良正直的人,也不會少殺人的。
修為能到金丹期、元嬰期的修士,居然沒怎麼沾染血孽,這就說明……溫如瑾眨了眨眼,他們應該是避世修行之人,因而最大限度地減少了與其他修士的互通有無,與其同時也減少了矛盾,以至於不會爆發什麼衝突,導致開殺。
而除此之外,能堅持如此避世修行的,也不是一般的散修,苦哈哈的散修們還得湊錢上個小破飛舟去其他地方探險尋找修煉的天材地寶呢。
能躲避起來一直不出來卻不耽擱修行的,隻能是一些底蘊深厚的大型宗門。
溫如瑾越想就覺得這玩意兒的指向性越明顯,這群追殺他人的修士,骨齡都不算大,以如此年輕的骨齡修到元嬰境,隻能是在得天獨厚、靈力充沛之地。
據說東南方,星辰海域的天機島,就是個與世隔絕的天然修煉之所。
“最有趣的是,當我佛眼一開,卻看到這群殺孽都少的人,身上竟背負著滔天的罪孽與業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