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兄妹(2 / 2)

宋子服晗首:“不錯,我們如今在張大儒府上讀書。”

季縈疑惑:“張大儒?”

宋子服見季縈不知道,便細細與她講道:“這張大儒是咱們朝中的一代儒學大家,早年為官時曾任崇文院校書郎,後辭官回家專心研習學問,曾至關中一代講學,還創立了學派“關學”。後年迂花甲才回來京城,開山收徒,如今已是桃李滿天下了。”

季縈驚歎:“這麼厲害!”叮囑道:“哥哥既然拜了這樣德高望重的老師,定要好生學才是。”

宋子服遺憾道:“哪裡能這麼容易拜師,我不過是與大多數人一樣隻在先生府上念書罷了,並不能算是他老人家的弟子。先生早在三年前就收了國子監祭酒馮大人府上的長公子做了關門弟子,自此後再不收徒了。”

季縈見他失落忙安慰道:“拜不拜師有什麼打緊,不過是個名頭罷了。哥哥如今受教於先生跟前,想必先生對哥哥與他的弟子一樣,都是儘心儘力的教導著。你心裡隻把他當做自己老師一般敬重就是了。”

宋子服聽了這話,想了想展顏道:“妹妹你說的對,是我想差了。無論我與先生名分如何,在我的心裡他都是我的老師,我實不必糾結於此。”說著就要給季縈作揖道謝。

季縈忙拉了他的袖子笑道:“哥哥做什麼這麼較真,快彆這樣讓人看了笑話。”

宋子服這才罷了,隻溫和的與季縈道:“妹妹日後有什麼想要的就使人

告訴我,我定為你尋來。”

季縈點頭笑道:“那我就先謝過哥哥了。”說完想了想又道:“哥哥每日讀書辛苦,我一會兒讓香榧給你送些提神的香丸到你院裡。這香丸是我來京時調製的,爹爹用了也誇功效極佳呢。”

宋子服還未說話,倒是一直聽著他們兩人動靜的宋子羨道:“妹妹好偏的心,怎麼隻送你六哥,不提大哥與我呢?”

季縈見他作怪,不由橫了他一眼:“我哪裡偏心了?哪次我的東西沒分給你了?”

宋子羨見季縈生氣忙討好的笑道:“好妹妹彆生氣,一會子我差了白檀去你院裡取,不必你的人再跑一趟了。”

陳氏見季縈兄妹幾個毫不生分的玩笑,心裡極其欣慰,麵上笑容止不住的露出來。

四姑娘見宋子羨等人隻注意季縈,對她連看都不看一眼,心裡不忿。她嬌聲道:“聽說京城的西山有馬場,改日四哥哥帶我們去西山騎馬吧。”

她話音一落,屋子裡頓時一靜。上首陳氏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些。

宋子羨打哈哈:“姑娘家跑馬不安全,等得閒了讓大嫂子帶你們去潭拓寺進香。”

潭拓寺是皇家寺院,寺裡風景古跡頗有盛名,因此達官貴胄趨之若鶩。

四姑娘被拒絕,委屈的眼睛都紅了。隻是顧忌著上首的陳氏,到底不敢再說什麼。

三姑娘瞥了一眼,心裡冷笑。她這個四妹到現在都沒看清自己的身份,妄想與嫡枝攀比,遲早有她後悔的。先前三姑娘還想著與四姑娘結盟,如今看來還得再看看才行。

陳氏忖著時辰差不多了,便緩聲道:“天也不早了,你們隨我去給老太太請安吧。”

“阿娘,我扶您。”季縈忙起身扶了陳氏一邊的胳膊,與她一道出了房門。其他人也跟在她們身後魚貫著出了門。

榮壽堂裡,大房的二爺宋子銘和三爺宋子濤,二房的宋子固三人還有三房的宋子俞給老太太問過安後就上學去了。三房裡隻大房的大爺與二房的三位少爺是嫡出,因此都在張大儒府上讀書,其餘幾人隻在宋家族學裡念書。

大太太顧氏正麵帶喜色與老太太說話:“我娘家三弟前日裡得了個嫡子,一會兒我回娘家去看看。”

大太太娘家

祖籍雖在江南,但她們家嫡支久居京城,隻有旁枝一直在族地生活。

老太太聽著高興,笑問道:“可是那個小名叫喜壽的?”

“正是。”大太太點頭。她這個三弟是她母親的老來子,今年不過二十五六歲,端的是風流倜儻,是京裡有名的才子。三年前考中了進士,她母親舍不得其外放,硬是將其留在了身邊。成親至今七八年,隻得了三個嫡女,如今才好不容易生了個嫡子。洗三本應大辦的,隻是那孩子生下來就有些不足之症,家裡人怕折了小兒福氣,索性等到滿月了再擺宴。今日也隻請了幾個至親。

老太太吩咐一旁的驚蟄:“你去將我那件羊脂玉如意找來。”

驚蟄領命去了內室,不一會兒捧了一黃色錦盒出來。老太太接過打開,眾人便見那盒子裡置著一個雕了桃果,鬆芝和蝙蝠的玉如意,色澤溫潤,是件不可多得珍品。

老太太示意驚蟄把盒子遞給大太太。

“這玉如意還是當年我生阿琴時,我母親送來的,有福壽綿延的意頭。老大家的你替我把它送了那孩子,保佑他過了這遭也能否極泰來。”阿琴是老太太最小的嫡生女兒,夫家乃是江南揚州的世族謝家,如今也是兒女成群的年紀了。

大太太忙感激的謝了老太太。

陳氏笑著道:“喜壽那孩子我第一次見時還是個十一二歲的少年,如今連嫡子都有了。芳濃,你回去將我那件金鑲玉項圈送到大太太屋裡,算我給孩子洗三的添禮。”

三太太也緊跟著送了對赤金的吉祥如意小兒手鐲。

大奶奶柏氏也送了禮,卻因是小輩,比不得兩位太太的貴重。

眾人請過安出了榮壽堂,路上大姑娘邀請季縈:“一會兒我和二妹去外祖家,六妹妹與我們同去吧。小時候你與蘊表姐的感情最好,她若見了你必定高興。”

今日是顧家自家的喜事,季縈一個外人自然不會去湊這個熱鬨,她推辭道:“過兩日就要去學裡了,我如今一心在屋裡念書呢,實在無心出門。”

大姑娘也隻是隨口一提,見季縈堅辭,也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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