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好,還是縈姐兒考慮的周到。”陳氏一麵說著,一麵使人去找宋子服去了。
季縈受委屈的事,不到晚上齊灝就知道了。怕小姑娘心裡難過,他百忙中抽空親自過來了一趟。
季縈怕他因此誤了差事,忙道:“世子放心,我沒受什麼委屈。”
“我知道。不過那東聖國的聖女不知禮數,我怕她再次衝撞了你。縈兒日後出門多帶幾個護衛。”齊灝叮囑道。這兩日他拱衛聖上安全,不能時時護在季縈身邊。
“好。”季縈乖巧的點頭。然後見他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料想是才剛從獵場出來,連衣物都沒來的極換就來找自己了。心裡不由一暖,下午被那東聖國聖女欺辱的怨氣也散去了。
送齊灝回去時,她忽的記起了什麼從荷包裡掏出了個拇指長的白色小瓷瓶,“這是鬆脂精油,沐浴時滴在水裡能解乏。世子奔波了一整日,不防試一試。”
“好,那我便不與縈兒客氣了。”齊灝伸手接過瓷瓶慎重的放入懷中,然後便大步走了。
晚上,聖上攜朝臣及其家眷舉行了篝火宴,各國使臣也參加了。
今年水草豐茂,因此山上的獵物多而肥碩。連宋修遠這樣的文官也像模像樣的獵了一頭麋鹿。
晚上,季縈親自動手為陳氏和宋修遠烤肉。陳氏和宋修遠吃著女兒烤的鹿肉,不由感歎自家女兒真是多才多藝。
一頭麋鹿,季縈一家四口還有宋大伯並沒有吃多少。季縈便將另一半肉留起來準備做了鹿肉乾帶回家讓其她人嘗一嘗。又趁人不注意,將在係統裡得的鹿精肉和鹿筋也了裡麵。準備先一趟帶回去,再琢磨怎麼吃用。
今晚是慶祝豐收的夜晚,聖上有意與民同樂。朝臣們也就拋卻了京中時的矜持,一片歡聲笑語。而各國使節比大周的官員更加放的開,甚至有使臣親自下場唱歌跳舞。場麵一度熱鬨非常。
季縈正坐在陳氏身邊,與一旁的宋子服說話。就見一個麵熟的小廝過來,“奴才見過六姑娘與服公子。”
她認出這是齊灝身邊的人,她幾次都在馮安的身後見過他。
那小廝行禮後道:“六姑娘,我家主子邀您過去一敘。”他說著就指了指他們身後不遠處,那地方不似這裡火光明亮,反而被月光照得影影綽綽。
季縈隨他指的方向望了一眼,那是今兒白日裡她與齊灝說過話的地方,周圍空曠,遠離人群,但距離這邊倒也不遠。她旁邊的宋子服就打趣道:“既然世子來找妹妹,怎麼也不親自來?”
季縈嗔了他一眼,剛要說話左手小指上就傳來一陣灼痛。她心裡一緊,麵上的笑就頓了頓。
“怎麼了?可要我陪你過去?”宋子服疑惑道。
季縈搖頭,然後似是懊惱的小聲道:“我方才不小心將油點子濺在了衣襟上,怎好這會兒過去見世子。”她麵對著宋子服說話,一旁的小廝並不敢往她的衣服上細看。
宋子服聞言瞧了一眼,她說的那處一絲臟汙也無,有些不解她為何要如此說,靜等她的下文。
果然季縈接著道:“勞煩這位小哥在此處等一等,我換身衣裳就來。”然後與宋子服道:“哥哥,天黑的很,你陪我去吧!”
她說完,就拉著宋子服徑自往宋家帳篷的方向去。那小廝來不及阻止,隻好隱下心裡的不安,站在一旁等候。
宋子服一跟著季縈出了晚會的範圍,就問道:“妹妹,到底怎麼了?”剛才季縈的行為太過反常了。
季縈來不及與他細說,隻道:“哥,我感覺剛才的這個小廝有些不對勁。既然他說世子找我,那咱們這會兒就去瞧瞧世子到底在不在宴席上?”她說著就拉著宋子服轉了個方向,往朝臣們宴聚的方向去。
宋子服心裡一驚,一邊跟在她身後,一邊問道:“你覺得哪裡不對勁?”在他看來,世子這個時候來找妹妹並無異常。畢竟這幾日在西山,世子常來找她。這會兒時間還早,外麵又人多熱鬨,連他爹爹也到他們這邊吃了些烤肉才去了聖駕哪裡,世子趁著空擋出來一回也說的過去。再者剛才那個小廝,他也在世子身邊見到過。能帶到這獵場來的,肯定是心腹之人。
季縈不能說是手上的戒指給了她警示,隻道:“世子從未讓彆人來尋過我,一直不是他親自來,就是派了親隨馮安來。今晚那個小廝雖也是世子的人,但我心裡卻有些隱隱的不安。”她說著不由加快了腳步,“哥哥,我們先去找世子,若真是誤會一場,說清楚了也沒什麼。可若不是,咱們就更得趕緊找到世子,阿娘一個人還在那邊呢。”
她剛才和宋子服出來時,陳氏正與相熟的夫人說話呢,因此她並沒有過去與陳氏說清楚。
宋子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忙跟緊了她。到了聖上宴請群臣的地方,季縈不便過去,宋子服就讓她等著自己進去找人。
季縈撿了個亮堂的地方站定,一邊望著入口處,一邊心裡推測到底是誰要害自己。
不過一會兒的時間,但仿若過去了許久,她聽到有人自遠處喊她:“縈兒。”聲音清冷中夾雜著微微的暖意。瞬間她心底的涼意緩緩褪去,隻剩下一片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