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愛是奉獻(1 / 2)

五皇子做了一個夢,夢裡他的王府被大火燒成了斷壁殘垣,廢墟中妻妾兒女嚎啕痛哭。他的父皇,他曾經視為神袛的父皇厲斥他不忠不孝,膽敢謀逆。而太子戴著金冠睥睨而立,讓匍匐在地上的他嫉恨卻又無力高攀。

夢中,太子終是登基了,而自己多年的隱忍籌謀終成泡影。他恍惚聽到有誰說起太子登基肅王世子妃功不可沒,肅王世子妃果真是有大福運之人。

肅王世子妃?他有些費力的想這是誰?

然後殘影一晃,又有一個聲音在自己耳邊倨傲道:我當初便告訴你宋六身懷異物,你卻不信。好在有我在聖上身邊替他推算出了身懷福祉之人。聖上這才能順利登基………

這又是誰?他努力穿過虛影看向說話之人。霎那間他眼前有一幅神秘又熟悉的花紋浮現,接著他看清了那人影。他不由大喊一聲“聖女”,然後從夢中驚醒………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做這樣的夢了。第一回他從夢中驚醒時隻記得那一幅神秘的花紋,那是他白日裡見到的一把劍的劍柄上的花紋。第二回,也就是這一回他終於記得夢中見到的所有情景。

太子登基,自己落敗成了階下囚。

五皇子不認為這是真實的未來,反而覺得這是上天的警示。觸發的條件就是白日裡東聖國聖女的那一番話。

他眯著眼看向遠方,眼裡閃過一絲陰鷙。肅王世子妃,原來一切的關鍵在她身上。怪不得上回她搶了自己的機緣,她身上定有蹊蹺。不論是什麼,他都勢在必得。

誰也想不到,五皇子能因為一個夢就敢對朝中官員的嫡女下手,更甚還動用了好不容易滲透到齊灝身邊的內應。

他的計劃十分簡單粗暴,既然夢中肅王世子妃是太子繼位的關鍵人物,那夢中他肯定沒有將肅王府拉攏到自己的陣營。既如此,不如先一步將肅王世子妃搶到自己府中。等宋六成了自己的妾室,到時即便她再有福氣,庇佑的還不是自己這個主君。

至於宋六與肅王府早定下了親事,那也無妨。等生米煮成了熟飯,這樁親事自然就不成了。

季縈雖不能未卜先知,但她有杏花戒指的示警,先一步找到了齊灝。

她將今晚有人假冒齊灝約自己的事說了,齊灝麵上就露出了一絲凝重。

“彆怕,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看到季縈眼裡的慌亂,他出聲安撫道。然後給身邊的馮安一個示意,馮安就帶著人往季縈來的方向去了。

季縈這會兒也摸不清今晚之事到底是何人所為,隻得聽從齊灝安排。

齊灝先讓自己的人去赴約之地查看,然後親自帶人將季縈和宋子服送了回去。

不出季縈所料,她們一行回到女眷席上時,之前來找她的那個小廝已經不見了。

她看了齊灝一眼,齊灝衝她搖了搖頭。這是說人不是他的人帶走的,那隻能是那個小廝提前察覺到了不對,跑了。

也是,她去找齊灝的這一來一回耗時有兩刻鐘,這麼長時間足夠那小廝想明白自己識破了他的話並且騙了他。

女眷席上陳氏依然在與相熟的婦人說話,剛才季縈留下了香芸與陳氏說她和宋子服回趟住處,因此陳氏這會兒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此事不宜聲張,齊灝讓季縈先跟著陳氏,等晚宴結束了再說。而他則帶人護在附近不遠處,等著馮安回來稟報。

陳氏是宴席結束了往回走的路上才看到齊灝的,她下意識的看了眼身邊的女兒。

季縈看出她的疑惑,沉默著搖了搖頭。示意先回去再說。

他們一行回去時,宋修遠與宋大伯也剛好回來。大家碰麵,都心有疑惑的進了大帳。

宋修遠畢竟是男子,他可不像陳氏那樣以為齊灝是來找季縈的。隻以為是朝中出了什麼事,齊灝這才連夜過來商議。要知道,自從季縈的親事定下,宋家與肅王府在朝中算是真正結盟了。

本來,想著朝廷大事陳氏與季縈還有宋子服應該回避,但齊灝卻阻止了。他道:“嶽父,我是為了縈姐兒的事來的。”然後就將今晚的事詳細說了,接著又致歉說自己識人不清,以至身邊的下人差點害了季縈。

宋修遠與宋大伯聞言,一時麵麵相覷。兩人想明白了這事的嚴重性,不約而同的麵上浮現出了凝重和怒意。陳氏在一旁聽著,也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忍不住拉著季縈道:“那背後之人如此惡毒,這分明是要害了我兒啊。”說完,又道:“你這個丫頭不早與阿娘說,怎敢自作主張。今晚若有一絲差池,你讓娘可怎麼活?”

季忙安撫陳氏道:“阿娘,今晚這事不光是衝著我來的,那背後之人分明想一箭雙雕,既陷害了我又想讓咱家與世子交惡。事關重大,我不能打草驚蛇,必須一擊即中抓到幕後之人才行。”

陳氏心裡也知道是這個理,但她就是止不住的後怕,“你這丫頭,下回可不能如此了。”

季縈乖乖點頭答應了陳氏,才看向齊灝。“世子,可找到了什麼線索不曾?”

齊灝點頭,“馮安去了幕後之人邀你赴約的地方,找到了些東西也抓了幾個人,不過具體的真相還得慢慢查問才行。”

季縈點頭表示理解。

夜深了,宋修遠再未細問,隻讓陳氏陪季縈早些回去休息。而他送齊灝出了帳篷。

兩人走了半會兒,宋修遠才出聲道:“篤之,方才你說找到些東西,是什麼?”

齊灝聞言,麵上閃過一絲冷峻和殺意,是對幕後之人的。他抿唇道:“是暖情藥。”而且份量還不輕,一般這樣的東西都有虎狼之效,是給外麵青樓楚館裡的姑娘用的。

“真是卑鄙,小人行徑!”宋修遠此時再也壓不住心裡的怒火,寒聲道,“到底是何人所為,可有線索?”他知道隻要齊灝抓到活口,必定會立即審問。

齊灝低聲道:“嶽父,那些人經不住審問吐口了,說是與魏國公府有些牽連。”

“魏國公府?”宋修遠麵色凝重了一瞬,然後看向齊灝確認似的道:“篤之的意思是五皇子?”魏國公府是五皇子的嶽家,在這樣敏感的時候,他們府上有動作不難讓人聯想到五皇子身上去。

齊灝並未回答,他凝神看著遠處的黑暗,沉思了半晌才道:“五皇子封王,暗地裡的勢力增加了不少。近來與太子勢如水火的關係逐漸浮於表麵,連聖上都有所察覺。他對肅王府的拉攏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

“可他為何要對縈姐兒下手?”宋修遠麵色漆黑如墨,問完又自言自語的道:“難道是想給肅王府一個警告?縈姐兒還未嫁到你們府上,算起來還不是肅王府的人。他害了縈姐兒泄憤,即便會惹怒肅王府卻又掌握著分寸,料定你們不會因為縈姐兒與他鬨個魚死網破。”

他越想越覺得這就是事實。齊灝雖直覺事情真相怕不是如此,卻也猜不出到底如何。隻堅定保證道:“嶽父,您放心。縈兒即將是我的妻子,我不會讓旁人傷她一絲一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