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及笈禮(1 / 2)

季縈就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世子不嫌我膽子小就好,我一個閨閣女子心思小,不似你們男子胸懷天下。隻想著身邊的人平平安安就好。”

“縈兒哪裡膽小了。我一回京城就聽說了縈兒巾幗不讓須眉,於歹人手中驍勇救兄的事跡。”齊灝眼裡露出滿滿的驚歎。他是真沒想到這樣一個嬌嬌弱弱的小姑娘身體裡有這麼大的能量。

聽了這話,季縈越加羞澀。不過想起昨晚見到的邕王,不免皺眉道:“邕王竟這般得聖寵,我還以為他能被聖上禁足一年半載呢。”

齊灝聞言眼裡也是一片陰霾,但還是安慰季縈道:“雖說邕王被免了禁足,但聖上給他的警告也夠他傷筋動骨了。”

季縈聽著,心裡微微有些不解。低頭思索了半會兒,才遲疑道:“世子是說昨晚聖上給永安公主賜婚的事?”

“不錯!”齊灝眼中讚賞更甚。“原本邕王打算將永安公主指婚給李將軍的長子。李將軍此次鎮守西南功勳卓著,已被聖上晉封為鎮國公。這樣一來,邕王就可以借機拉攏西南的軍中勢力,搶先太子一步將自己的人安插進軍中。”

“可惜聖上將永安公主下嫁給了興國公的二公子,斷了他拉攏兵權的後路。”季縈想明白了接口道,“興國公府是皇後的娘家,皇後支持邕王,因此興國公原本就是邕王的盟友,永安公主嫁給馮家二公子不僅浪費了這場聯姻,她自己也沒有得到好處。畢竟日後興國公府上的當家人是馮家大公子。”

齊灝點頭認同她的分析,不過還是給她糾正了一點小錯誤,“興國公府從未明確表示過支持邕王。”

“可皇後不是一直站在邕王這邊麼?”季縈疑惑。在她看來皇後的作為一定程度上代表了興國公府的態度。

齊灝解釋道:“皇後有私心。她這樣想,不一定興國公也會這樣想。現任的興國公為人老謀深算,對太子和邕王之間的爭鬥從不輕易表態,一直持中立的態度。皇後沒有親子,將來無論太子或邕王,亦或是其他哪個皇子上位,於興國公府都沒有損失。與其冒著風險去爭個從龍之功,倒不如立身持正,給當今以及新君留下個隻忠於聖上的印象。”

季縈聽了,沉吟半晌,不由幸災樂禍道:“這麼說來,邕王這次是雞飛蛋打,什麼好也沒落下。”

說完,又道:“就是可憐永安公主被殃及了池魚,未來的夫婿是個連爵位都沒有的次子。”像她,一個普通官員之女,都能嫁進王府做有品級的世子妃。永安公主這是實實在在的低嫁了。

齊灝縱容的笑了笑,道:“永安不知深淺,摻和進了邕王與太子的爭鬥中,聖上這時候賜婚是在警告她,但也未嘗不是一種保護。”

季縈聞言,不由歎息一聲。天家親緣淡薄果然有其道理。永安公主做錯了事,聖上作為父親不打不罰,卻用這種冷冰冰的賜婚方式來警告。還真是讓人看著心寒。

見她突然心緒低落,齊灝正打算說什麼時,香芸就從門外進來了。

“姑娘,這是您讓奴婢取來的東西。”

季縈從香芸手裡接過一隻黑色的小玉瓶,遞給齊灝,“世子回去將這藥抹在傷處,不出幾日便好了。”

齊灝接過小玉瓶拿在手裡細細打量,見這瓶子質地竟是十分罕見的黑玉石,觸手細膩溫涼。他忍不住瞧了一眼季縈。說起來季縈這幾年送給他的各種傷藥,不僅藥效十分顯著,用來裝藥的瓶子也都十分名貴。

他雖心有詫異,卻並沒有問出口。心裡猜測著小未婚妻平日在家的日子怕是十分闊氣,畢竟連個藥瓶都非玉質名瓷不可。

不得不說,這真是一個美妙的誤會。因著有先前贈自己係統電池的情分,季縈但凡送於齊灝的藥膏藥散基本都是出自係統。包括方才給他的那一瓶白藥,也是收獲了種在係統地圖裡的三七後掉落的。她見這玉瓶雖質地少見,但現世中也不是沒有,因此也就懶得再倒騰調換。不想她自己見多了不在意,卻讓彆人誤會了。

齊灝在宋府待了半上午,用過午飯才回了肅王府。一回去,就讓馮安將季縈給他的藥膏塗抹在了膝蓋上。

這藥是棕黃色的粘稠膏狀物,剛抹到傷處就有些清涼之感。以他的經驗來看,這藥的藥效比他手邊所有的傷藥都好。他吩咐馮安將這藥拿去給信任的大夫驗證,其結果果真不出他所料。

馮安忍不住激動的心緒,笑著道:“世子,幾位大夫一齊試過了,這種藥的藥效多有神奇之處,若是能得到方子,日後專供給軍中,那咱們………”

他還未說完,就被齊灝打斷了,“這藥不過是我偶然得到的,製藥之人早不知所蹤,哪裡能找到方子?”

馮安不解,難道這藥不是宋家姑娘給世子的麼。若是世子去問,宋家姑娘說不得就有藥方呢。他這般想著,就去瞧世子。隻見此時的世子神色冷酷,看著他的銳利眼神裡一片意味深長。

他瞬間打了個激靈,心裡明白過來。忙恭順的低頭道:“世子說的是,這藥不過是偶然所得,自然找不到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