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聘禮(1 / 2)

八月初五,風和日麗,碧空萬裡。難得氣溫也不灼熱。宋家各處掛彩紮綢,裝點的一派喜氣洋洋。

今日,宋家長房嫁女,大姑娘的出雲院人來人往,好不熱鬨。

一早季縈就和五姑娘、七姑娘並著已經嫁出去的二姑娘還有三姑娘一起去了出雲院。大姑娘出閣,她們這些做妹妹的理應去道賀添妝,以示姐妹情深。

二姑娘與三姑娘都有自己的嫁妝,不論是為了討好娘家還是為了自個的麵子,出手都十分闊綽,一人送了大姑娘一件名貴的擺件。比著她們兩人,季縈也不能表現的太寒磣,送了大姑娘一對成色上好的赤金累絲蓮花鐲。五姑娘送的是一隻足有四兩重的金項圈,七姑娘一如既往送了自己做的香囊。

“聽說六妹妹送給二妹和三妹的都是鮮花精油,怎麼到了我這裡卻是首飾?”大姑娘神色不豫道。相比起金鐲子,當然是有市無價的精油更加珍貴。

季縈聽了,心裡有些不耐煩。自之前兩房準備嫁妝時,大姑娘就事事都要與她比較,到了這會還是如此。她扯著嘴角的假笑道:“我做的精油香味就那麼幾種,既已送過了兩位姐姐,便不是獨一無二了。我想著大姐姐應該是不喜歡用與彆人一樣的。”

大姑娘被她說的心裡一哽,半晌才道:“你既知道,怎麼不配些新的來。”

季縈聞言,臉色不由落了下來,正要反唇說什麼,一旁的二奶奶姚氏趕忙過來打斷了。今日是大姑娘出閣的日子,請的梳頭夫人一會兒就到了,兩位小姑子可千萬不能在此時起爭執。

到底要顧著宋家的臉麵,因此姚氏一勸,季縈和大姑娘之間劍拔虜張的氣氛就順勢緩和下來了。

不想與大姑娘兩兩生厭,季縈便轉身出來了。餘下的三姑娘和五姑娘,還有七姑娘瞧見了,便也找了借口跟著出來,回了二房。獨獨剩下一個二姑娘,她是大房的人,因此隻得強撐著笑臉跟在姚氏身後張羅。好在沒一會兒,表姑娘謝意爾就來了,她這才趁機溜出來去了她姨娘處。

四知院。季縈才剛回來,三姑娘幾人就來了。

打量著她的神色,三姑娘勸道:“大姐一向跋扈霸道慣了,她的話六妹妹可彆往心裡去,免得氣壞了自個兒的身子,不值當。”

季縈微微笑了笑,不欲再說這個話題,便問起三姑娘的婚後生活。

三姑娘笑的真心實意道:“相公為人斯文和氣,待我很好。就是婆婆的規矩大了些,不過我日日都儘足了禮數,倒也能應對。”

看得出她如今過的很幸福,季縈也由衷的為她感到高興。

五姑娘就好奇的問道:“三姐,都說姐夫家有祖訓,男子不能納妾。姐夫房裡真沒有人麼?”

三姑娘聽了不由有些羞囧,瞪她道:“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怎好打聽這些事?”

五姑娘不以為意道:“又沒有外人,不過是咱們姐妹間的私房話,三姐你就說說吧!”

說實話不止五姑娘想知道,季縈也有些好奇,不免幫腔了幾句。三姑娘這才半推半就道:“殷家的男兒確實會遵從祖訓,若有嫡子便不會納妾。你們姐夫房中除了兩個通房丫頭,便再無其她人了。”

五姑娘與七姑娘聽了就一臉的羨慕。季縈卻有些吃驚道:“通房?不是說不能納妾麼?”

三姑娘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隨即解釋道:“妾是有正經名分的,而且還有資格生孩子。但通房說到底就是個幫著主母伺候爺們的丫頭。大戶人家哪個男主子房裡沒有幾個這樣的大丫頭。更何況你們姐夫房中的這兩個,當初可是灌了避子藥的。”

季縈聞言心裡不由泛起一陣惡心,但瞧三姑娘的表情,看得出她對此非但不介意,還覺得很正常。

到底是對著未出閣的妹妹們,三姑娘略略提了幾句,就說起了彆的。

與宋家一樣,殷家也有好幾個未嫁的小姑子。提起這幾個小姑子,三姑娘神色間不免露出幾分鄙夷,“說是書香世家出來的姑娘,可與咱們姐妹壓根比不得。殷家隻有郎君才能請先生授課,姑娘們不過是掙紮著識得幾個字,好日後說親時博個虛名。家裡也沒有好的教養嬤嬤,幾個女孩兒的規矩儀態學的一塌糊塗。眼皮子也淺的很,每日見了我身上的首飾恨不得搶了去自己戴。好在相公為人公道,有見識………”

嫁到殷家後,三姑娘才真正感激起陳氏來。於教養女孩兒上,陳氏確實儘到了一個嫡母的職責。嫡庶一樣的看待,不僅請了先生聘了嬤嬤,教導她們識文斷字和規矩禮儀,而且日常的吃穿用度也十分大方。如此,她到了殷家才能憑著自身素養挺直了腰杆。

初初成婚,她那婆婆原本自持的很。可見了小姑子與自己相處了幾回,就看出了其中的差距,再不敢覺得自己是庶出就小瞧了。

想到這兒,三姑娘就道:“今兒我回來時,我那小姑子非要跟著出來長見識。隻是她那規矩糙的很,我怕給家裡丟人,便找借口拒了。”

季縈笑道:“都是自家人,帶著來便是,何必因為這樣的事惹得你婆婆不快。”

“嘿!沒事,如今我那婆婆可是有托於我呢。她見識了咱家女孩兒的教養仰慕的很,一心想讓我身邊的嬤嬤幫著教養家裡幾個女孩兒。”三姑娘意氣風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