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57章(2 / 2)

險道神 常叁思 9151 字 9個月前

孫雨辰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在撒謊,而且也完全沒把劉白當盤菜的感覺,頓了頓說:“那這琴室,還有彆人在用嗎?”

關捷剛想說無可奉告,路榮行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沒有。”

孫雨辰等人的頭紛紛右轉,看見兩米開外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來一個人,穿著對麵城南的校服,右手裡捏著瓶玻璃裝的鮮奶,個子挺高,表情也挺嚴肅,穿著氣質都是個好學生的模樣。

孫雨辰右手邊的男生以為他是個路見不平的書呆子,立刻不耐煩地衝他叫道:“誰啊你?少多管閒事,不相乾的就麻溜的滾蛋。”

路榮行一路跑回來,胸口的起伏有點劇烈,不過他更惦記屋裡的狀況。

他低頭在窗戶口瞟了一眼,看見關捷提著把椅子,離最近的人有一米多遠,琴和板凳也都沒歪,這才鬆了口氣,正眼去看那幾個陌生人。

路榮行和關捷都是普通人的記性,對於曾經在卡拉ok裡有過一麵之緣的孫雨辰毫無印象。

他挨個掃過門口那3個人,大概從站位上觀察出了誰是說話的人,最後看著孫雨辰說:“這琴室目前隻有我在用,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裡頭的矮子說他天天在這兒彈,外麵這個又說這屋子隻有他在用,孫雨辰被他倆弄得有點茫然,手指從外麵指到屋裡,不爽地說:“你們兩個,到底是誰在用?”

路榮行很不待見他說話時那種混混頭子的語氣,但怕起衝突傷到琴,隻好耐著性子說:“我,裡麵是我弟弟,過來玩的。”

孫雨辰心說難怪,將路榮行從頭看到腳,越看越覺得不順眼。

劉白是個很膚淺的人,他交朋友的唯一標準就是看臉,路榮行各方麵都不挫,這就是孫雨辰看他不爽的原因,他煩躁地質問道:“所以說彈琴給劉白聽的人,就是你嗎?”

路榮行的反應和關捷是同款,納悶地動了下眼珠子:“劉白是誰?”

發現被屋裡的矮子騙了之後,孫雨辰連帶著對路榮行的信任也變成了零,他鄙夷地指著琴室後麵的窗戶吼道:“彆裝了,就是老趴在窗戶後麵那個甩腿的機子上麵的男生。”

路榮行還打算去給關捷拿條褲子,真沒時間跟他在這兒耗,見自己說真話他說裝,就懶得跟他扯了,表情慢慢的冷了。

“我不知道窗戶後麵有什麼機子和男生,那窗戶開得比我人還高,我沒有搭台子看風景的習慣。而且就算那男生趴在你說的機子上麵,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我說了,不認識什麼劉白,沒見過,你不信?那隨便你。反正我現在有事要鎖門了,麻煩你們讓一下。”

路榮行從小到大,很少跟同學打架,在撂狠話方麵實在沒什麼殺氣。

這使得他說完之後,孫雨辰隻是幽幽地盯著他,壓根沒動彈,並且嘴裡還挑釁道:“要是我不讓呢?”

其他幾個兄弟則是麵麵相覷,看老大都沒動,自己便也跟著在那兒當雕像。

路榮行麵無表情地說:“那你就在這兒站著吧。”

孫雨辰頭腦一熱,真他媽想抽他,抬起雙手作勢就來推,同時嘴裡罵道:“□□媽,少用這種語氣來跟老子說話!”

屋裡的關捷一看就急了。

路榮行在打架方麵是個戰幾渣很難說,反正關捷對他一點信心都沒有,感覺他一出手就是慘敗的份,而且對方的人頭翻倍,關捷提著椅子就想出去支援。

但他一動,剛剛結了仇的緊身褲就張開雙手,挑釁地將他攔住了。

同一時間,門外的路榮行已經懶得跟這個卷毛溝通了,自己沒點風度還要求彆人有態度,這是白日做夢。

沒對上話之前,路榮行以為還有握手言和的希望,眼下來看不怎麼現實,這卷毛蠻不講理、自言自語。他現在退一步,以後要麼隻能卷鋪蓋走人,要麼等著被變本加厲地欺負,兩樣都不是路榮行喜聞樂見的結果。

所以在對方的手推到身上之前,路榮行猛地抬手將玻璃瓶在柱子上敲破了。

玻璃應激瞬間崩碎,裡麵的牛奶瓢潑般澆落,少量順著他的胳膊滑到肘部,再從那截骨尖上往下滴。

路榮行捏著參差不齊的半截瓶口指著孫雨辰的臉,生生將這個逼近的人嚇退了兩步。

期間彆人退一步他就跟一步,同時將左手揣進了褲兜,皮笑肉不笑地說:“同學,麻煩你看一下我褲子的左邊口袋。”

孫雨辰和他那兩個兄弟循聲垂眼,立刻在他的褲子上看到了一道水性筆長、指頭粗細的條狀輪廓,看起來像是把小匕首。

幾人匆忙交換著眼神,其實倒不是那麼怕一個碎玻璃瓶子或是一把小刀,派個人去找跟棍子來就能應付,他們有點怵的是這個人。

明明一副三好學生的樣子,誰知道隨身居然帶著利器,這種表裡不一的人不出意外,一般不是神經病就是心理變態。一旦加上了這層濾鏡,冷靜的路榮行就越看越像個隱藏在學生裡的“漢尼拔”。

孫雨辰左邊的男生拉著他小聲地說:“誒,那邊好像來了個老師,辰哥咱們走吧。”

路榮行心裡暗自鬆了口氣,臉上卻繼續裝江湖大佬,語氣壓得又平又慢,仿佛冷靜得不像話:“彆啊,事情還沒說清楚,走什麼走?接著說。”

孫雨辰剛剛被他拿玻璃碴子追了兩步,心理上受了點壓迫,還沒緩過來老師又來了,猶豫了幾秒咬了下腮幫子,黑著臉說:“走!”

老大發話之後,其餘4人火速跟著撤退了,緊身褲欠關捷的還沒還回來,走得不情不願,走前給他留下了一句經典的“你小子給我等著”。

關捷沒太理他,他這次回去了,還來不來這兒都是問題,所以什麼前緣後緣都是狗屁。

他隻是端椅子端得雙手發抖,瞥見人一走,立刻把折疊椅杵在了地上,鬆開膀子在身側甩來甩去,邊活血邊跑出來,先到右邊的牆根那兒瞅了一眼敵情,發現傻逼們真的走了,這才折回來誇路榮行。

關捷被牆擋著,搞不清楚狀況地說:“可以啊你,個瓶子就把人嚇跑了,你是不是背著我們在這邊混黑社會了?”

路榮行將手上的碎碴子放到了牆角,正在用鞋將地上的玻璃碎片也往那邊撥,聞言頭也沒抬地說:“是啊,混得還不錯,下次你再來找我,沒有信物就見不著了。”

關捷“切”了一聲,跟著扯道:“那大哥您給我個信物唄。”

路榮行將手伸進兜裡再拿出來,給了他一條士力架。

很快背後的老師大步穿過走廊,停在了2人麵前,他看了看地麵撒的牛奶,又瞥了眼孫雨辰等人離開的方向,看著路榮行問道:“剛剛在窗戶外麵跟我說,這邊有人打架的學生是你吧?”

路榮行說是,花了上十分鐘來給老師解釋,自己一個城南的學生為什麼會在這裡,以及描述那幾個人的外貌特征。

等說完這一切,已經1點16了,兩人趕緊鎖上門往外走,免得關捷的姨夫到時間了找不到人,會著急。

保險起見,路榮行暫時將琴背在了身上,卷毛這事還不算完,這把琴不貴,但他用了很多年了,丟了損了再買新的重新磨合會很麻煩。

關捷問他打算放到哪裡,路榮行待會兒回去問下班主任,兩人唉聲歎氣地走出藝校,路榮行已經來不及給關捷拿褲子拿拖鞋了。

關捷倒是不在意,他隻是突然瞥見路榮行校服上的泥巴,想起了另一個問題,他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怎麼把我綁在椅子上了?我起來差點沒摔死。”

路榮行睨著他:“不然呢?你睡得跟豬一樣,叫都叫不醒,又歪來歪去的,我不綁著你,難道抱著你啊?”

關捷想了想自己小鳥依人附在路榮行懷裡的畫麵,打了個寒顫說:“那算了,還是綁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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