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逢木沒有薑安如想的那麼簡單。
在原書中,褚沅辰可是親手崩了馮敏月的父親,讓馮敏月對他的感情還沒來得及發酵就破滅了。
但現在褚沅辰出現的早了,又正趕上馮敏月的青春萌動期,這個年紀的女生對愛情的執念可是很可怕的。
薑逢木料定馮敏月不會善罷甘休,再加上兩家雖然交好,但實則薑家卻是受製於馮家的。
她略有些頭疼。
沒了金手指不說,仇人倒是一個接著一個。
她伸手摸了摸脖子,攤開掌心一看,有些許淡淡的血絲。
這勳章可真厲害,弄的傷口還挺真實。
雖然這次係統的獎勵多了這些無緣無故的勳章,但薑逢木大概也明白了,這些勳章雖然沒有那麼拉風,卻都能在緊急關頭給她幫助。
褚沅辰一側臉,正看到薑逢木在摸脖子上的傷口。
他錯開眼神,冷哼道:“要是你有記憶......”
要是她還是當初的那個她,又怎麼會被區區一個馮敏月劃傷呢。
恐怕現在馮敏月早就化成一攤灰了。
總是說他暴戾無情,但其實薑逢木又好到哪裡去了,但凡得罪過她的人,無一不遭到了慘烈的報複,連薑家人都沒能幸免。
她又憑什麼說他是暴君?
褚沅辰深吸了一口氣,胸口有些鬱結。
薑逢木抬起眼,小聲問道:“少督軍方才說什麼?”
褚沅辰“哼”了一聲,沒有答她的話。
醫務室離得並不遠,隻是比較老舊。
深綠的的大門有些許掉漆,門口還放著一個接雨水的木桶。
一層的小格子窗外裝著鐵絲網,隱約能透過並不潔淨的窗麵看到裡麵的設施。
長陵大學除了吞並了一家女子學院,還收了建在附近的一家小醫院,醫院的醫生便是現在醫務室的老師,治療水平雖然不及一些西式教會醫院,但對普通百姓來說已經不錯了。
薑逢木隨著褚沅辰走進醫務室,門口帶著老花鏡的教員推過來個本子,似乎剛從床上起來,還接連打著哈欠,麵上帶著些不耐煩。
“先登記,登記之後坐那兒等著,大夫哄孩子吃飯呢,一會兒就出來。”
他半闔著眼,優哉遊哉的晃著椅子。
單位並入長陵大學後,待遇好了不少,病人也從全城的窮人變成隻有學校的學生,漸漸的,他們也被養的刁了。
年輕的學生能有什麼大病,總歸治不壞,所以也越發不上心起來。
褚沅辰的目光驟然冷了下來。
他手指一動,從腰間抽出一枚徽章,再一抬手,穩準狠的打在老教員的臉上,竟然硬生生的將他的眼鏡打裂了。
徽章的尖端劃到老教員的鼻子,留下一個深深的小坑。
老教員哎喲一聲,“騰”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斜眉立目道:“你這個學生是要造反嗎!我一定要報告到校長那裡開除你,你......”
他話還沒說完,眼角的餘光掃到了那枚落在桌子上的徽章,靠著開裂的鏡片仔細看了看。
銅黃色的徽章上麵,印著一朵七色堇,繞著七色堇的是兩柄交叉的手-槍。
這是督軍府的家徽!
老教員渾身一哆嗦,再次打量褚沅辰,喃喃道:“是...少督軍?”
他也顧不得被打的發麻的臉,趕緊雙手捧著徽章,恭敬的送到了褚沅辰麵前。
“少督軍千萬彆介意,我這老眼昏花的沒看清楚,大夫就在裡麵呢,我這就領您去。”
褚沅辰沉默的看了他幾眼,就在老教員嚇得快要崩潰的時候,他這才取回徽章,彆在了腰間。
他強忍著把心頭嗜血的欲-望壓製了回去,掌心燥熱的難受。
這等小人物,他也不是不可以放過的。
薑逢木沒注意到褚沅辰的掙紮,她的目光一直盯著這枚徽章。
這徽章的作用太大,意味著絕對的權利和地位。
如果能把這枚徽章攥在手裡,哪怕是馮副官來了,也要避讓三分。
既然馮敏月誤會了褚沅辰對她的感情,那就乾脆順水推舟,讓督軍府成為薑家的屏障,以後薑家也不用受馮家的鉗製。
薑逢木多少對這些家人是有愧疚的。
上一次聽從係統的指示,被迫害了他們,這一次既然沒有了強製逆襲的程序,那就當做是贖罪的,起碼讓他們在這亂世裡好好生活一輩子。
醫務室的床鋪不大,大夫過來檢查了她的傷口,對褚沅辰客氣道:“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劃得有些狠了,少督軍不用擔心,擦些藥水就行。”
薑逢木乖巧的聽著,將頭發都捋到右側,垂到胸前。
褚沅辰這麼盯著她,正巧能看到左半邊側臉,小巧可愛的耳垂完□□-露出來。
那是曾經那個男人親過的一邊。
他的眼神暗了暗。
“會留疤麼?”
大夫趕緊答道:“這要看體質問題,一般像小姐這麼白的皮膚,是容易留疤的。”
薑逢木卻心裡清楚,她是不會留疤的,等勳章的效力發揮完了,她的傷口也就消失了。
這個鬼身體就這點好,抗造。
褚沅辰一挑眉:“把藥水拿來,你出去。”
“這......好的,您請便。”大夫猶豫了一下,卻不敢忤逆褚沅辰,趕緊將藥水遞給他關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