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褚沅辰願意教,她也不舍得打消孩子的積極性,便點了點頭:“那好。”
反正她閒著也是閒著。
槍自然是褚沅辰的那把木槍。
但是褚沅辰憑借超強的記憶力把木槍做的惟妙惟肖,連每一個部件都細致入微。
那木槍是他的寶貝,平時誰都不許碰的,但此刻他卻隨意把木槍塞到薑逢木手裡。
然後他用手攥住薑逢木的手腕:“發槍最要緊的便是手穩,如果手腕無力,擦槍走火,便容易傷到自己。”
薑逢木的手腕很細,他差不多都能徹底攥住,隻覺得手底下的皮膚既溫熱又細膩,還帶著輕快的脈搏。
教薑逢木握槍的時候,兩人離得很近。
隻要風一來,薑逢木的頭發便會時不時劃到他的頸間,癢癢的,弄得他想躲又不舍得躲。
薑逢木卻發現,他的手掌比最初的時候要堅硬一些了。
那時候還是軟軟噠噠的橡皮糖,現在便已經有些粗糙的紋路了。
也不枉他如此刻苦的磨煉。
小孩子長得真快啊。
褚沅辰的個子也竄起來了,都快跟她一樣高了。
“認真點,拿著槍的時候不要東想西想。”褚沅辰教訓她。
薑逢木到底是個女孩子,心思要更細膩一點。
感念兩人之前發生的這些事,真跟做夢一樣,便越發沒辦法集中精力。
原本挺快的接收能力,一柄槍愣是讓她學的磕磕絆絆的。
褚沅辰瞪她:“這是教你自保的,你再不用心我就把你那些紙鶴扔了。”
薑逢木噗嗤一笑,扯了扯他的頭發,嫌棄道:“怎麼跟我媽似的,誰說我會遇到危險了。”
她隻是隨意一吐槽,但沒想到話一出口便被自己打臉。
她要不是不能自保,何至於被幾個流氓折騰成那樣。
於是便覺得褚沅辰說的極其有道理,態度也端正起來了。
反倒是褚沅辰不自在的眨了眨眼睛,嘟囔道:“若是...若是我不在你身邊,便不能保護你了。”
薑逢木正在低頭複習手-槍上那些零件,聽到他這句話猛然一抖,木搶差點脫了手。
人生往複,水長路遠,她自穿越之後,漫漫長路不知走了多久,卻隻在此刻動了真心了。
想當初褚沅辰死在她的鬼術之下,眼中之怨憤,恨意皆於最後一刻煙消雲散,化為一絲不舍。
他說:“你為何不騙我久一點。”
薑逢木聽清了。
可即便這樣,她仍是隻有愧疚,沒有疼。
她滿心想的都是可以回到現代了,可以回到父母身邊了,這本書再和她沒關係了。
但現在不行了。
當初的那些疼,因為現在的褚沅辰儘數回到她身上,疼得她心都碎了。
“傻瓜。”
薑逢木喃喃道。
褚沅辰羞澀那一下,便又端起她的手:“看著前麵,你要做好預判,子彈的下降速度,還有你手腕的顫抖弧度。”
薑逢木跟著褚沅辰學了好長一段時間的槍法,雖不如他那麼精湛,倒也懂得了個七七八八。
褚沅辰時常歎道:“要是能有把真槍就好了,重量和手感也不一樣的。”
薑逢木作為一個知道未來的人,悠哉道:“不用急,你會有的,你想要什麼都會有的。”
褚沅辰看了她一眼,不自覺的勾起唇角。
薑逢木歪過頭問他:“你笑什麼,我沒騙你啊,你以後超級...厲害的。”
褚沅辰單手舉槍,微一眯眼,抬手一槍,牆上的一隻麻雀應聲栽了下來。
好在距離太遠,石子力量不大,麻雀掙紮了幾下,便又飛跑了。
褚沅辰滿意道:“我喜歡你這麼相信我。”
薑逢木盯著他看了片刻,把頭轉向了夕陽的一邊,眼底含著笑。
鄉下的夕陽要比城市裡的更濃稠一些,仿佛要拚儘全力將所有顏色釋放出來,塗抹的到處都是。
她看著看著,突然一皺眉。
村口方向揚起一陣塵煙來,那濃煙滾滾,似是要把太陽都遮住了。
鄉下土多,也沒有鋪石板路,但凡風一大,便鋪天蓋地都是沙子,但現在偏偏沒有風。
薑逢木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褚沅辰同她一樣,也皺著眉向村口望去。
那塵煙揚起片刻,便有村口的孩子鬨騰起來。
“當兵的來啦,有當兵的來啦!”
孩子們一吵鬨,便惹得四處都聽得到。
薑逢木看了褚沅辰一眼。
褚沅辰表情很輕鬆,他放下手裡的木槍:“找我的。”
當兵的自然是找他的。
這裡麵也就隻有他和管家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薑逢木的右眼皮直跳,她莫名有些心慌。
女人強大的直覺給了她極其不好的預感,但她並不是習慣靠直覺的人。
於是薑逢木沉下心分析了一番。
眾所周知,褚沅辰是十五歲的時候才被督軍用車接回督軍府的。
而他被接進督軍府的原因,是褚明江廢了。
養廢了,眼睛也瞎了,看起來似乎徹底沒救了。
隻有在這樣的時候,督軍才多少惦念起了他的大兒子。
而不該是現在。
現在的褚沅辰絕對沒有十五歲。
薑逢木神色不安的站起身來,對褚沅辰道:“你從後門走,出村子躲起來,這些人我替你見。”
褚沅辰一怔:“什麼?”
薑逢木咬著下唇,冷冷的望著村外。
“不是現在,不該是現在有人找你,以防萬一你先不要出來,等我探探虛實。”
褚沅辰不是溫室裡的嬌娃娃,薑逢木一懷疑他便謹慎起來。
“那也不能留你在這裡,我能對付他們。”
他默默攥緊了手裡的木槍。
薑逢木一把扯住他:“小傻瓜,你真把我當軟柿子呐,我說過,我是女主,我一出事整本書都會塌了,趕緊走彆廢話。”
她推了褚沅辰一把。
褚沅辰猶豫了。
他其實真的對薑逢木的話將信將疑,雖然聽起來那麼不靠譜,但是她卻總有一些不靠譜的事情做。
比如她在千紙鶴上寫的那些東西,褚沅辰聽都沒聽過。
比如她隨口蹦出來的洋文,簡直跟洋人沒什麼兩樣。
再比如,她對有些事情的篤定,仿佛曾經經曆過一樣。
事態緊急,褚沅辰隻能聽她的。
他深深的看了薑逢木一眼:“你說的,你出事這世界就塌了,那我也會死,一起死。”
薑逢木隻顧著點頭:“當然,所有人都得死。”
褚沅辰和她對視一眼,轉身朝後門跑去。
薑逢木望著他的背影,輕輕的歎了口氣。
她是女主,可惜隻是穿越進來的一個數據。
沒有了她,係統還可以捉彆人進來。
隻要這本書還在,世界就不會塌的。
但她也就是想了片刻,便回過神來,沉默的望著褚家的院門。
沒過多久,一陣雜亂的敲門聲響了起來,聒噪的仿佛胡亂砸在鼓麵上的錘子。
既沒有尊重,又沒有禮貌。
她心中一沉。
“少爺在嗎,督軍派我們來接您回城!”
“少爺快給我們開門!”
薑逢木畢竟做了五年的逆襲女主,什麼樣的大場麵都見過,此刻反倒沒什麼可怕的。
她冷靜的走過去,拉開了鐵門,望著外頭四個穿著軍裝的健壯男人,冷冷道:“你們找誰?”
為首的一見是個漂亮姑娘,不免一愣。
但他們幾人相互使了個眼色,客氣道:“當然是找褚督軍的兒子,褚沅辰少爺了。”
薑逢木緊緊盯著他們,一絲不苟的注視著他們的表情變化。
這些人麵帶僵硬,眼神閃爍,一看便是心裡有鬼。
她猜對了,這些人不是來接褚沅辰的,而是讓褚沅辰送命的。
但也正因為這樣,他們並沒有魚死網破的準備,甚至看他們態度的變化,似乎還對這次的任務心懷猶疑。
自然了,對付的可是督軍的兒子。
如果有一天督軍想起他來了,想見他了,再一查,兒子被人秘密處置了,那這後果必然有人承擔。
誰能承擔得起這麼嚴重的後果呢。
褚明江和他那個媽肯定是不會給褚沅辰償命的,用來發泄怒氣的,隻能是手下這些親兵。
想罷。
薑逢木微微一笑,環視了他們一圈,幽幽道:“不對。”
作者有話要說: 褚沅辰:比起槍本帥更想教台球......
薑·斯諾克大學冠軍·逢木:恩?下次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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