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祐淡淡嗯了一聲。
沈嘉搶著笑道:“那是當然。彆看我四弟年少,他習武天賦驚人,力氣遠勝常人,刀法精湛高妙。我和他過招,連三十招都撐不過。就是我爹,在四弟手中也撐不了百招。”
“這一回錦衣大比,四弟一定會大出風頭!”
這還用說麼?
沈祐號稱錦衣第一高手,繡春刀一出,必見血光,從無敵手。在燕王身邊屢立大功,深受燕王器重。
馮少君的眼中流露出恰到好處的驚奇和仰慕:“祐表哥真這麼厲害嗎?”
沈嘉一臉自得:“那還用說。每年錦衣大比,都有賭坊設盤口。我都打算好了,到時候將我所有的私房銀子都壓上,就壓四弟拿魁首得頭名。保準大賺一筆。”
馮少君笑意盈盈,目光飄到沈祐麵無表情的俊臉上:“我有些私房銀子,到時候也一並下注。祐表哥,你可得拚儘全力,彆讓我輸銀子。”
沈嘉熱心地笑道:“少君表妹儘管放心下注!四弟不會讓你失望的!”
馮少君抿唇一笑,嘴角邊兩個小小的笑渦,甜得讓人心醉:“好。等我贏了銀子,一定好生謝祐表哥。”
沈嘉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明晃晃的白牙:“自家表兄妹,不用這麼客氣。”
沈祐:“……”
人家笑一笑,這個傻乎乎的堂兄就昏了頭。隻差沒把他洗得乾乾淨淨放在碗裡端上桌了。
沈祐抽了抽嘴角,瞥了沈嘉一眼。
沈嘉雙眼閃閃發亮,隻看得到巧笑嫣然的少君表妹,哪裡還記得自家堂弟。
馮少竹看在眼底,嫉恨難平,咬咬嘴唇,湊了過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肩膀撞到了馮少君的肩頭。
這點小把戲,馮少君自不會放在眼底。
鄭媽媽自少習武,是娘親崔氏的武使丫鬟。她出生不久,崔氏就將鄭媽媽放到了她身邊。崔氏自己體弱,盼著女兒身體康健。
她剛會走路,就隨著鄭媽媽紮馬步練拳。
相貌是天生的,她隨了親娘崔氏,天然一副甜美嬌軟的模樣。實則出手對付兩個壯漢不在話下。
刀劍槍棒太惹眼,為了不惹人矚目,她練的是輕薄的飛刀。飛刀隻有三寸長,薄而鋒利,百步之內,從不虛發。
她習武之事,知道的人寥寥無幾。崔家隻有外祖母知道。就連表哥崔元翰,也不知道柔婉甜美的表妹其實半點不好招惹。
當然,她算不得一流高手,頂多算二流。到了沈祐麵前,最多撐個三五十招。
大概也就和沈嘉不相上下。
不過,應付區區一個馮少竹足夠了。
馮少君心念電轉,眼角餘光瞟到神色冷漠的沈祐,心裡驀然一動。故意放軟了身體,被馮少竹撞了個正著。
然後,驚呼一聲,身體倒向沈祐的方向。
沈祐反應極快,迅疾出手扶住馮少君的胳膊:“小心。”
馮少君“花容失色驚魂未定”,“不得不”地攀住沈祐的胳膊,才“勉強”站穩。然後抬頭道謝:“多謝祐表哥出手相救。”
怎麼還不鬆手?
沈祐擰了擰眉,略一用力,抽回衣袖,聲音依舊冷淡:“表妹不必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