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房間麵積不大,十個成年男子站起來就能把房間塞滿,但就這麼一個小房間裡卻擺滿了層層疊疊不留一點縫隙的堆滿了各種不同種類的炸彈。
但比起炸彈,更多的常用於建築爆破的□□類和□□等。
不難猜測,這就是之前那兩個人所說的“準備”。
把炸彈隱藏在暗室裡,在琴酒接近時直接引爆,強大的爆破力會瞬間摧毀整座建築,而對此毫無準備的琴酒也會一同掩埋在廢墟內、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看來,是他小看三橋武了。
有棲川月的瞳孔暗沉沉的吞噬了一切光亮,隻映出那些炸彈的倒影。
他以為以三橋武的膽子,能想出轉移組織注意力的辦法已經是難得的冒險,更不敢對琴酒下手。
說不定時間結束以後就會心驚膽顫的主動去向那位認罪。
卻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是養得心大了啊。
隻是,自以為計劃的完美的三橋武,有沒有想過,被他列在計劃中的一部分的小栗組,會不會按照他的想法行動呢?
看這裡的炸彈數量,隻要引爆,不隻是這一塊地方,連帶著前麵的宴會廳也會有一同被納入爆炸範圍中,聚集在這裡的上流人群們也會埋身於此。
小栗組不用考慮後續如何麵對其他家族的怒火,因為他們始終隱在暗處,唯一曝光在怨恨的目光下的隻會是發起宴會的主人——三橋武。
而三橋武、誰知道他會不會也死在爆炸中呢?
“我說過了,沒有重要的事就不要來找我,我隻想看到最終的結果!在你們來之前我就說的很清楚,你們需要做的隻是拖住那個男人,儘量殺死他,其他多餘的事情一樣都不要做,聽得懂嗎?”
三橋武不滿的嗬斥聲由遠及近,話裡滿滿的都是頤指氣使的味道,絲毫不在乎自己麵對的是危險的亡命之徒。
或者說他不是不在乎,隻是他認為,他們根本不敢對、也不想對自己動手。如果惹怒了自己,他們還怎麼拿到那筆錢呢?
自我意識過剩的人就很容易由己度人,自己喜歡的厭惡的亦是旁人喜歡的厭惡的,而這就會成為他們折戟翻船的關鍵點。
就好比對小栗組而言,他們在乎的根本不是錢,而是“在財閥家製造了一起驚天爆炸案”的有助於他們打響名聲的跳板罷了。
出於這個目的,站在三橋武左右兩邊的兩個男人絲毫也沒有因為三橋武毫不客氣的語氣當場發作,反而愈加恭敬的帶領他往暗室的方向走。
“三橋先生,請您放心,隻要您見到了我們準備好的東西,一定會感到很‘驚喜’的。”
驚喜兩個字的讀音被刻意加重,但三橋武卻沒有發現異常,仍是不耐煩的罵罵咧咧。
“哼,最好能真的拿出點什麼有用的東西。不然的話,你們耽誤的這些時間讓我少結交的人脈,拿整個小栗組都還不清!”
很快,腳步聲就停在了有棲川月這間暗室的門口。
他左右環顧了一圈,但周圍都是炸彈,根本沒有可以供他藏身的地方。
那麼,隻能……
門外,那兩個小栗組的成員悄無聲息的變換了站位,鉗製住了三橋武的胳膊,防止他在看到房門內的景象後逃跑。
三橋武大聲嗬斥:“你們兩個突然對我動手乾什麼!你們老大給你們交代的任務都忘了嗎?!放開我,不然……!”
兩個男子對三橋武的怒罵威脅充耳不聞,甚至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眼罩蒙在對方眼睛上,然後推開門,強硬地推著三橋武走了進去。
“很抱歉這麼粗魯啊,三橋先生,但為了避免您看到裡麵的東西後嚇得亂跑,破壞我們的計劃,我們隻能先把你帶進來再慢慢讓您適應了。”
“放心,再怎麼說您也是我們的大主顧,至少在任務完成之前,我們都不會動你一根汗毛……呃。”
任務完成前不會動手,那就是任務之後可能會動手了?
在意識到兩人的言外之意後,三橋武掙紮的力度放緩,慢慢趨近於無。
說到底,他就是一個沒能力又滿是劣根性的普通男人,之所以在人前耀武揚威靠的不過是和自己能力無關的、撿來的身份。
但當身份不起作用時,他就又變成了那個卑劣又無能的三橋武。
他緊張的僵立在原地,無數種可怕的畫麵在腦海中不斷浮現,焦慮的等待著未知的發展。
過度的緊張讓他直到現在直到現在才發現那兩個威脅他的男子已經很久沒有發出聲音。
他咽了咽口水,心中狠狠想著等結束後一定要讓這兩個人付出代價,但說話的語氣仍是止不住的顫抖和小心翼翼。
像隻被從下水道裡揪出來,丟到貓麵前的老鼠。
“兩位、兩位大哥,我現在能、不對,我現在該乾點什麼?”
那兩個人還是沒有說話,三橋武動了動胳膊,才恍然發現自己早就已經被放了開來。
到底是……
三橋武沒有去立刻揭開眼罩觀察周圍,而是越發僵硬的站著不敢動作。
心中警鈴直響。
“嗬。”
他聽到一聲嗤笑,來不及為裡麵的輕蔑和嘲諷感到憤怒,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求饒。
“先生,先生,不知道我是哪裡得罪您了,請您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
和他疑惑的突然失去聲響的兩個人一樣,不等三橋武把話說完,就感到肩膀和胳膊連接處一陣劇痛,意識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