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想儘快回家躺平的急切心情勝過抗拒,在僵持了兩秒鐘後,有棲川月還是妥協地給出了自己的通訊號碼,眼睜睜看著萩原研二現場撥了過來、確認他沒有用假號碼敷衍他後,才微笑著目送有棲川月離開。
有棲川月推開門往家的方向走,聽到了萩原研二的手機來電鈴聲。
“我是萩原,目暮警官?……案件……殺人……多起?人手……已經處理完了,我現在過去。”
萩原研二接電話時壓低了聲音,他沒能聽到具體的通話內容,但無數次幫他在boss的陷阱下死裡逃生的直覺卻在提醒有棲川月危險的出現。
為此,他果斷放棄了原來步行回家的計劃,選擇了簡單粗暴的當街招手打車的方式。
還好,運氣守恒定律沒有失效,終究是沒有讓有棲川月倒黴到底,在他改變計劃、剛剛抬起手的下一秒,一輛出租車就停在了他的身前。
“誒,月,你先等一下!”
有棲川月充耳不聞萩原研二的喊聲,用眼神催促著司機快點開門。
銀發的出租司機看了眼正往這邊跑來的萩原研二,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然後解開了副駕駛的門鎖。
無奈之下,有棲川月隻好選擇繞到另一邊去開門,這一來一回就耽誤了不少時間,以至於當他的手剛剛放上車把時,萩原研二已經跑到了一個他沒有辦法找除了自己突然耳聾以外的任何一個借口來無視對方直接鑽進車裡的距離。
“有棲川月!你等下,市中心發生了一起數人死亡的惡性殺人案件,那裡人手不足,負責案件的目暮警官想讓我過去幫一下忙。這個案子說起來和你也算有一點關係,如果你不忙的話,和我一起過去看看吧?”
在不影響工作的時候,萩原研二就十分好相處又很好說話,就好比剛才,明明一切都沒有定論,就因為相信有棲川月的判斷而讓解除嫌疑的他和脅田兼則可以自由行動乃至直接回家。
但在和工作相關時,他就變得和平常截然相反,就比如現在:
明明說的是不忙的話和他一起去看看,但除了話的內容外,不論是語氣、表情還是肢體動作,都在表示“不管你忙不忙現在都需要你說自己不忙然後跟我一起去現場看看”的意思。
隔著車窗,有棲川月衝裡麵的人露出一個心虛又有些慶幸的笑。
唉,這可不能怪我,主要還不是因為你非要我坐到副駕駛上嗎?
我也不想去的,但是……能多躲一會兒是一會兒嘛!
*
市中心的米花大廈是東京最著名的地標之一,因為它已經不需要用更多的話語去描述的外觀、還有在全國範圍內都極有名氣的旋轉餐廳。
一般的餐廳出名的方式無非菜品味道、服務水準和內部裝潢三個方麵,但米花大廈旋轉餐廳卻不同,它之所以擁有現在這個名字,靠的是“日本國寶級推理作家工藤優作與日本屈指可數的美麗女演員藤峰有希子定情之地”的名頭以及無數次出現殺人事件、被爆炸摧毀又多次重建的頑強精神。
就比如這一次,就在這裡又發生了一起殺人案件,而且比以往的性質更加惡劣。
因為這起案件的死者足足有無人,而且都在所屬的行業內頗具威望,更關聯到將會在近期舉辦的一場重要典禮。
“因為時間緊急,我不知道太多詳細信息,隻知道案發現場的場麵非常…血腥,而是五位死者的屍體的擺放方式也很奇怪。”
“再加上這五位死者的職業以及他們和近期將要舉報的那一場典禮的關係,目暮警官猜測,凶手獨獨選中了他們一定是因為一個他們還沒有發現的理由。”
“所以…叫我一起去是因為我和那五位死者存在某種方麵的聯係是嗎?五、近期要舉辦的典禮……五大文學賞的頒獎典禮對嗎?”有棲川月的聲音很平靜,沒有一丁半點被隱瞞的不滿。
事實上,這不過是一個這輩子都無法和社畜生活和解的普通人的無聲抗議罷了。
但萩原研二顯然誤會了他的語氣,說話的聲音都更輕了一點:“哈哈、哈,救贖順路,順路而已。”
“我們到了!”
旋轉餐廳,幾個警衛守在門口不允許有人進出。裡麵,目暮警官帶著高木涉在一個接一個地詢問在場人員當時的情況。
見到罪魁禍首後,萩原研二眼睛一亮,把警察證往門口的警衛手裡一塞、來不及等對方檢查就直接衝向目暮十三。
最後還是有棲川月拿回萩原研二的警察證走了進去。
看有棲川月已經進來,萩原研二趕忙拉著他來到目暮十三旁邊:
“喏,就是目暮警官讓我帶你來的,和我可一點關係都沒有!”
目暮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