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看向餐廳外,試圖找出藏在人群裡的目暮警官或者他手下的任何一個警員。
但事實就像風見裕也說的那樣,在街道通知後,目暮警官就把現場交給了趕來的公安,自己則直接回了警視廳收拾收拾準備下班。
萩原研二能理解目暮警官的想法。
自己的能力不足以破解這起案件,又希望可以儘快抓到真凶,肯定就要把現場交給能夠解決事件的人,公安就是他眼中能力足夠的人選。
萩原研二不能否認這個想法的正確性,也不能乾擾案件負責人做出的沒有嚴重錯誤的決策,更不能把已經獲得允許的公安趕走。
於是,在一片讓柯南心驚膽戰的沉默後,萩原研二突然笑了出來:
“好,那現場就交給你們零組了,希望你們能儘快解決這起案件,好好立個大功!”
說完,就拽著有棲川月的手腕離開了餐廳,丟下柯南在原地和風見裕也麵麵相覷。
柯南:……
月哥!萩原警官不管我就算了,你怎麼也不管我了!
萩原研二抓著有棲川月手腕的力度極大,估摸著被抓的地方已經起了痕跡,但有棲川月卻什麼都沒說、也不掙紮,隻默默地跟在萩原研二身後。
或許是出於…坑了一把自家好友的幼馴染的心虛吧。
電梯裡隻有萩原研二和有棲川月兩個人,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氣氛沉寂難言。
但好在進電梯後萩原研二終於鬆開了有棲川月的手腕,讓他不用再受罪了。
萩原研二看向有棲川月,發現了他手腕上浮起一圈紅痕,和周圍白皙的皮膚對比顯得更加“慘烈”。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萩原研二低低地道歉。
“沒事兒,我就是皮膚比較敏感而已,你抓的也不是很疼。”有棲川月若無其事地把手腕掩在衣袖下,“而且你不也是因為公安才會心情複雜的嗎?我要怪也是怪公安突然冒出來討人厭、而不是怪你吧。”
說這話的有棲川月顯然忘了公安會來這裡還是因為自己主動告的密。
“說起來,你怎麼這麼討厭公安啊,是有什麼個人情感恩怨嗎?”
有棲川月朝萩原研二笑著眨了眨眼睛,難得的露出幾分惡劣的調笑,倒是讓萩原研二糟糕的心情回升了很多。
但他問這個問題可不是為了萩原研二的心情,單純是因為自己的好奇心罷了。
如果是其他警察和公安出矛盾,有棲川月都能猜出來原因:無非是對公安高於警察的權限感到不滿,或者公安有更多的升遷機會。
但萩原研二不同,他想當警察的初心是想要一份穩定的工作,除了穩定之外對其他任何條件都沒有要求,更不用說對升遷和權限等的不滿。
那他討厭公安的原因,就不得不讓人好奇了。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被公安那邊拿走了幾個案子而已。那些案件對我也沒有什麼影響,每次被拿走之後都會接到重要程度相差無幾的新案件。”
“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覺得,公安那邊似乎在故意針對我。”
“月你也覺得很奇怪對吧?我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警部而已,頂多是比其他同事稍微年輕一點、人緣好一點,除此之外就沒什麼特彆的了,更不用說和公安產生矛盾,可他們為什麼就是盯著我不放呢?”
情緒有了一個宣泄口後,在傾訴完畢之前就再也無法堵住,萩原研二將七年來和公安的矛盾通通告訴了有棲川月。
粗略一算,公安至少從萩原研二手裡搶走了十來起案件。
“而且每次找我交接的都是那個零組的風見裕也!”萩原研二憤憤不平,“我不是不能理解公安的工作,但是正常工作流程的話會每次都輸一個小組、一個人來和我對接嗎?明顯是故意的好不好!”
“零組的人肯定是和我有仇吧!”
被莫名針對的氣憤和惱火讓萩原研二這個對公務並不熱衷的人都能牢牢記住每一起被公安搶走的案件,然後一件一件地跟有棲川月說了個清楚明白。
有棲川月在聽到第一起案件時就感覺有些熟悉,後麵每一起都帶給了他同樣的感覺。
將案件的詳細信息和記憶對應後,有棲川月發現了一個共同點。
雖然這些案件在不了解內情的人看來根本毫無相關之處、性質各有不同。
但在有所了解的人眼中,就能發現不對。
這十起案件裡,或多或少都和組織有所牽連。
如果順著案子查下去、發現組織的存在,或許不會因此失去生命,也絕對會引起組織的注意,造成一些不願想象的後果。
因為不希望友人被組織注意、從而順藤摸瓜讓組織發現自己的不對,也因為不想讓友人在雙手受傷後又被拉入汙濁的泥潭裡,安室透選擇了從源頭入手,杜絕友人接觸到組織的可能。
但全然的好意因為沒有溝通而被扭曲,或許還有完全沒有接受到安室透想法的風見裕也的原因。
總而言之,萩原研二完全誤解了自己好友的好意。
真是……
有棲川月目光悲憫又痛惜。
真是可喜可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