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些晚膳, 洗漱完她便躺下了。
外邊兒天色還是亮著的,可她已經困倦的不成了,從用膳的時候就想打瞌睡,索性用了晚膳就歇下了。
圓明園,九洲清宴。
蘇培盛眼瞅著主子爺親自把信封好, 知道今兒這是忙完了。
想著高格格和海格格的話,琢磨著怎麼把主子爺引去花園子?高格格送他那個影子瑪瑙鼻煙壺可是個難得的好東西, 他也得回報一下不是?
要說這高格格和海格格也是倒黴, 入府晚, 年輕漂亮,先前主子爺也時常去去。可這不到一年,年側福晉就入府了。
論家世樣貌才情, 年側福晉都比她們好上一大截,有珠玉在這兒, 那些瓦礫和成色差的玉石可不就現原形了
女人好看的時候就那麼幾年, 高格格和海格格怕也是著急了,主子爺不去,她們可不就得自己找機會?
要是生不下個一男半女,未來可就半點指望也沒有。說來那鈕祜祿格格也是個有福分的, 主子爺總共沒去上幾回, 人家就爭氣的懷上了, 哎,人各有各的造化,說不清。
他平日裡自然沒膽子摻和主子爺跟哪個女主子好, 即使她們給好處,他也不是都敢要啊。可這幾日他思索著,男人的口味都是千變萬化的。
年側福晉美是美,可主子爺也總有吃膩歪的時候吧。而且這幾回主子爺去年側福晉那兒,他在外守著也沒聽到裡邊兒有動靜,這是沒激情了?
所以他才敢收了高格格和海格格的東西,也讓主子爺換換口味。他雖不是個完整的男人了,可在這宮裡這麼些年,自認對男人的心思還是知道的,環肥燕瘦,各有各的美,從來沒有嫌多的。
當年孝莊文皇後可是下過死命令不許漢女入宮,說“漢女入宮者斬”,可現下這宮裡的漢女亦是不少,萬歲爺再純孝,可這女人一事上不還是違逆了祖母嗎?
眼見著主子爺起身,他張口問:“主子爺今兒是打算去哪位女主子那兒?奴才派人去通報一聲準備著。”
“不用通報,去你年主子那兒。”那小女人這段時日有些不對勁,臉上是帶著笑,可總覺得她有些鬱鬱寡歡,正好事兒處理完了,去她那兒看看。
蘇培盛自然不敢有異議,反正去年側福晉的四宜堂也得路過花園,他也算對高格格和海格格有個交代了,沒白拿她們東西。就看這倆格格有沒有本事攔下四爺嘍。
出了九洲清宴,旁邊就是花園兒,他跟在四爺後邊,遠遠就看到高格格和海格格正在亭子裡,臨近了才發現正喝茶下棋呢。
高格格和海格格見四爺走近了,才裝作一副剛發現的樣子,忙過來請安行禮。那聲音真是柔的能滴出水兒來,聽得他都頭皮發麻,還有那眼神實在熱切的很。
偷偷瞄了眼主子爺的神情,似乎沒有高興也沒明顯的厭惡,倆格格還保持著請安的姿勢,主子爺也沒叫起。
小半晌才聽主子爺道:“起吧,這時候在花園裡下棋可真是好雅興,隻是少抹些香粉,也讓下人多備些驅蚊的東西。”說罷拔腿就走了。
蘇培盛聽罷看了眼倆格格的無措神情,心中歎息了一聲,就跟著主子爺離開了。這倆格格也是的,這時分都快看不見了,在花園裡下棋?況且這花園的蚊子可真多,倆格格又都打扮的香氣撲鼻,更是招蚊子。她們心裡懷的什麼心思,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更彆提瞞過主子爺了。
跟著四爺到四宜堂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倒是寂靜得很。看裡屋的方向也沒點燈,年主子這是已經歇了?蘇培盛不禁有些疑惑。
院子裡的奴才見了主子爺都有些驚訝,有人正想去裡邊通報卻被主子爺叫住了。
眼見著主子爺一人進了裡屋,蘇培盛看了一眼年側福晉的陪嫁侍女小滿,那姑娘倒是比先前機靈多了,問他主子爺來前有沒有用膳。一聽沒有,忙吩咐人去弄晚膳。
蘇培盛小聲問她道:“年側福晉這麼早就歇下了?”
那姑娘猶疑了下道:“主子這幾日胃口都不大好,也容易疲累困倦,所以早早用了晚膳就歇下了。”
蘇培盛一聽,估摸著這年側福晉怕是要有好消息了。也是,就憑主子爺來年側福晉這兒的次數,早該是有好消息了。
四爺進了裡屋,刻意控製自己的步子發出的聲響,走近看到她安安靜靜側躺著睡著了,一手還搭在小腹上。
他也有些累了,索性褪了外邊的衣裳打算歇了,結果還是不小心碰到了床邊的凳子,把她吵醒了。
“四爺?”她被屋裡動靜吵醒後,睜看眼睛看到眼前人的身形似乎是四爺。